第一卷_89 撤退
方攜享受般的說出這句話，他最喜歡的就是為難人，更喜歡為難雲熙。
此話一落，所有人都驚了一下，視線投遞在雲熙的臉上，雖然讓自己不要去在意方攜說的話，但還是讓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來。
這的確是強人所難，而且是極為刁鑽。
雲熙想必是其中最不好過的那一個了，她知道方攜是說的出也做的到的人，雖然相比較之下死一個比全部死好，可讓她親口做出這個選擇，就像是將她架在火上烤一樣。
她說不出口。
“怎麽樣？”方攜對著手中的槍吹了口氣說：“一分鍾馬上就要到了。”
“滴答。”一滴汗水從雲熙的額際滑落，雲熙抿了抿幹枯的嘴唇，艱難的開口。
“有沒有第二種選擇。”
方攜無情的搖了搖頭，嘴裏淡定的數著數字：“十、九、八……”
“雲熙，你不用管他，要死一起死。”楚行風大義凜然的說著，他不希望雲熙如此為難。
因為不管是什麽人，隻要是一個心底有良知的人，在問到這個問題的麵前，都會無法做出選擇。
因為大家都是活生生的人。
倒在地上神智模糊的溫婉兒嘴角微微勾笑，淡然的接受即將到來的死亡。
平襄亦跪在雲熙的身側，他的目光看著溫婉兒，也微微的閉上了眼睛，平靜的接受了這個無法逆轉的結果。
楚行風更是不用說，他不願意讓雲熙為難。
除了恐懼的不斷嘴裏發出囈語，卻無法辯駁的雲月，但她被打的已經無法開口說話了，而且她也不是真傻，這個時候沒有人會聽她的講話。
這個瞬間，時間似乎過的特別的慢，每個人的表情都很鮮明，但顯然沒有達到方攜預想中的效果。
“四、三、二……”他不滿卻無情的一字一句從嘴裏吐出。
隨著話語的是他那給手槍上膛的聲音，待他嘴裏最後一個數字吐出，他的槍也已經準備好了隨時結束一個活生生的生命。
“
一。”他不緊不慢的看著雲熙，目光中帶著涼薄的殘忍：“你有答案了嗎？”
“有。”
雲熙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吐出這個字。
讓方攜終於滿意的笑了：“說吧，是誰？”
“熙熙，選我吧，我不會怪你的。”楚行風也聲音清淡的說著，但他的語氣卻很真誠，他真的不會怪他，也情願為她而死。
雲熙轉首看向楚行風，道：“行風，本就是我欠你，怎會讓你替我去死。”
“熙熙……”
“雲熙小姐，你選我吧。”平襄打斷楚行風還想說的話，說道：“我原本就是被大帥派來保護你的，如今被抓，也算我的失職，相比較大家一起失去性命，我一個人死會好很多。”
“不……”這時候躺在地上的溫婉兒發出虛弱的聲音，斷斷續續的說：“選……我吧。”
她喘了一口氣，似乎說話極其的困難：“我……本是，本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孤女，你們都是……有用……的人，我死……最好。咳咳……”
她說完重重的開始咳嗽起來，似乎說這麽幾句話，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
這所有人都置身度外放棄生死的話語讓雲熙極為感動，她第一次有了想要為他們做些什麽的衝動，這所有人之中，隻有被人忽略的雲月再恐懼死亡，也許是因為曾經有過一次自殺，讓她比起其他人更加的珍惜自己的生命。
“啪啪啪……”方攜忽而拍起了手。
這所有人之中，怕也是隻有他是聽了心中不爽快的，原本他出這個難題，就是為了欣賞所有人為了求生而掙紮、而痛苦、而恐懼。而後為了活下去，或者求饒，或者相互殘殺。
這才是他原本的目的，他要的從來都是他們這這些人痛苦扭曲的醜態，他要他們那掙紮求生的樣子來愉悅自己。
可是，現在這些人竟然一副慷慨赴死，英勇就義的模樣，這實在是讓他很不痛快。
“你們可真是好樣的。”他陰陽怪氣的說著：“既然都這麽想死，不
如我讓你們自己一個個自殺，又或者動手殺死身邊的人，你覺得這個主意怎麽樣？”
“你既已做出了決定，就不能改變，是你親口所說沒有第二條路選擇。”雲熙淡淡打斷他越來越不切實際的想法，因為那樣發展下去，是她不願意麵對的。
方攜似乎對於這話覺得極為可笑：“你什麽時候見我守信用過，我改變主意了不行嗎？”
就在他看到自己這話，而讓所有人色變的時候，他又心情好了起來：“不過我今天守一回信用又如何，你到底選誰呢？”
“選我自己。”雲熙很鎮定的道，卻讓所有人都是一驚。
“熙熙。”
“雲熙小姐。”
楚行風與平襄同時驚訝的喚道，就連溫婉兒都艱難的看向雲熙。
誰都沒有想到這個答案，因為方攜沒有給這個選擇。
果然方攜怒了：“我給你選擇，不是為了讓你戲耍我的，你以為拖延時間，你們就不用死了嗎？”
“哼。”他冷聲道：“今日你們中間必須有人要死，你既然不選，就讓我來幫你……”
“主子，不好了，有大批軍隊進來了。”一個小嘍囉忽然跑進來，神色慌張的說著：“外麵的弟兄都被殺的殺，逃的逃，人馬上就要進來了。”
“你說什麽？”方攜一把將那小嘍囉的衣領給拽起來，神色凶狠。
他怒道：“這個地方怎麽會被人發現的。”
溫婉兒卻真正露出一個放心的笑意，看來她一路留下的印記，終於被秦岩發現，並追過來了。
楚行風也反應了過來，對雲熙說道：“熙熙，我們有救了。”
但顯然除了楚行風，其他人並不覺得樂觀，畢竟他們人還在方攜的手上，雖然有人來救覺得看到了生的希望，但畢竟他們還沒有安全。
果然方攜目光看向楚行風，目光陰霾。那領頭人上前小心的請示：“主子，你看我們是不是先撤退。”
方攜咬牙卻也不得做出決定：“將人帶上，我們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