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115 無奈取舍
雲海天生氣了，嚴厲道：“你把話給我說清楚，我不許你汙蔑你的姐姐。不管怎麽說她也是你姐姐，你這麽說真是讓我寒心。”
說到最後卻有些難過了起來。
“汙蔑？”雲熙麵上好笑，心裏卻對父親的那句寒心而難過，調整了麵部表情，才說：“我也希望我汙蔑了她，可偏偏不是汙蔑，偏偏是真的。”
她伸手摸著羅羅的頭發，手心傳來細小而酥軟的觸感，倒是讓她的心平靜了一些，同時心底也堅定了一些。
慢慢說道：“爸爸應該知道我從小有些事情就不希望你替我擔心，所以我對於爸爸，不是十分的坦白。”
說到這裏，雲海天麵色有些微鬆，有難過也有欣慰，難過女兒竟然不想麻煩他又欣慰女兒為他著想，這次孩子的事情就是一個事實，不然這孩子長到這麽大，他怎麽可能不操心。
“說這些幹什麽？爸爸辛苦這麽多年還不是為了你們姐妹，有什麽就說吧，若是你姐姐的不對，爸爸自然不會向著她，但同樣的你們是親姐妹，磕磕碰碰的難免，能原諒還是要原諒她的。”雲海天的語氣軟了不少。
雲熙眼底滴出一滴淚水，心裏的感動自不用說了。雲月做了那些事情，當姐妹感情用盡的時候，她還這麽的容忍，就是為了父親。
可是現在不行了，因為她要傷害的是她最心愛的孩子。
“謝謝你，爸爸。”
雲海天站在女兒身後，也老眼通紅，心裏頗多不是滋味。
雲熙這才漸漸的將自己跟雲月的恩怨，一五一十的從第一次秦岩來參加她的生日會開始。
“……一開始我並不知道孩子的存在，秦岩在我心裏是個危險的人物，所以我一直想要讓雲月與他分開，做了那麽多事之後，可有些事情似乎是命中注定的，他們是分開了。可結果雲月卻沒想開，看著著急也幫不了她，隻能希望她自己慢慢的走出來。老天似乎一直喜歡跟你開玩笑，兜兜轉轉的我又跟秦岩攪合在了一起，雲月她就再沒有想開過，才發生了後麵的事情。”
雲海天聽的是老淚眾橫，他甚至有些站不穩，後退了兩步找到了一個椅子，這才像失了力氣一般的坐了下來。
卻半天也說不出話來，之後安靜的房間裏靜悄悄的，隻開了床頭燈的房間內空曠的嚇人，夜晚的雨不知何時停了。
隻有偶爾的風刮過窗外的樹，一陣陣樹枝搖曳的呼呼聲伴隨著屋簷滴滴答答的雨水滑落的聲音，寂靜的嚇人。
此刻也隻有羅羅是睡的香甜的，這夜的雲公館注定不安穩。
“這事情是你姐姐錯了。”半響，雲海天才出口打破這安靜。
從嘴裏說出口的話好似是才反映過來，隨口說出來，語氣幹澀的讓人難受，好像嗓子裏已經沒有了唾液，是兩片皮肉摩擦的聲音。
說完後就靜了下來，似乎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開口。
雲熙並沒有接話，她該說的都已經說了，其餘的不是她能做主的。
而一會兒後雲海天似乎已經想好的了言辭。
“你姐姐是咎由自取，也許你說的都對，她害人害己已經得到了報應，她的下半輩子毀了。雲熙……”
他歎息了一聲，意味深長的說：“我不說讓你原諒她，也不說怎麽懲罰她，但是，你能說你沒有做錯過嗎？”
雲熙一頓，雲海天又接著說了下去。
“你若是一開始就跟雲月說你跟秦岩的事情，而不是隱瞞，她從小也是疼愛你的，就算心痛也不會泥足深陷，也許痛苦一陣就好了。而你卻在她的背後弄些小動作，雖然說是為了她好，可她明白真相後，肯定以為是你要跟秦岩在一起，才這麽設計她，她的愛變成了恨，也可以想象的出來，世人為了感情，可是瘋狂的什麽都做的出來的，所以今日的一切你也是要占一部分責任的。”
雲熙的眼淚這才掉的更凶了。她其實明明不想哭的，可是眼淚就是控製不住的一滴滴落下。
雲熙從來沒有想過這些事情，她一心以為的對雲月好，竟然是害了她嗎？
腦海裏不由自主的浮現出，當日帶著雲月離開大帥府的
時候，她說過的那番話，她是怨恨她的理智清醒，卻也漸漸的變成了這般。
“說到底她變成這樣，也是因為你的緣故，你為什麽要那麽恨她呢？雖說她做的不對，可你又對過嗎？”
雲海天這次已經不止老了十歲了，他的精神氣已經萎靡了下來，眼睛變的渾濁起來，眉宇間是展不開的憂愁。
繼續說著，隻是話題已經轉移到了他自己的身上。
“說到底，最錯的還是我。我一心想要給你們最好的生活，念在你們沒有母親，隻想不要讓你們活的辛苦，所以從小你們姐妹相依為命長大，有什麽要求也盡量滿足，到現在我才發現我也錯的離譜，若是我不是一心想要多賺些錢，我應該親自教養你們姐妹，開個小店維持生計也就是了，或許你們姐妹就不會變成如今這幅樣子，如此這結果得不償失，也許是老天爺在報複我吧。”
雲海天說完這，背忽然彎了，似乎一直以來堅持的信仰倒塌了。
雲熙忽然有一瞬間的後悔說出了這件事情，也許不說，也許還能維持原樣，隻是孩子。
“爸，現在不是討論對錯的時候，我擔心的是，羅羅會不會還受到傷害。”雲熙擔心的說著。
雲海天抬起頭來，看著床上熟睡的外孫子，雖然這個孩子他才今日見到，也不過幾個小時的事情，可血緣關係就是這麽的奇妙。這個孩子已經融入到了他的骨血裏了，他也想到今天晚上的事情，雖然大女兒讓他不忍心，可孩子到底無辜。
想起來都有些後怕，也認同了雲熙的心思。她是為了讓他作出安排，才會將這一番話告訴他，好讓他有個心理準備，同時也是對她們兩個女兒做出取舍，兩人已經無再調和的可能。
“我知道你的想法了，明天等林醫生來了，先問問雲月的病情，我們在做打算吧，你放心，孩子我會看好的，等會我會把門反鎖了，這樣你姐姐也就進不來了，要真如你所說的，你自己也小心些。”
雲海天默默的別過了頭，似乎很艱難才說出這番話，也不太想要看見雲熙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