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5 失財又失人

如果放在從前,羅靜怡哪管對方喜不喜歡先賴上再說,可畢竟穿越了一回,某方麵成熟了。柳青的意思很明顯,不想再帶她,在現代她都沒碰過市長級別的官,何況還同行了,能在這裏認識柳青這樣的官她不想浪費,知道了柳青赴任的地址也不會馬上去找,決定先悄悄地在九原住下來,找機會暗中和柳楊見一麵,以後沒什麽特殊情況並不打算見柳青。別看她書讀得不多,但有些人情道理還是懂的,像柳青這樣身份的人以她現在的情況隻能求一次,所以沒什麽大事最好不要去找柳青。不過隻要柳楊這條線不斷,以後還是有機會的。

有了柳楊這封信也像是有了靠頭,踏實多了,掂量掂量如塵給的錢袋子,沉甸甸的,裏麵是些散碎銀子和幾串銅錢,散碎銀子不是很規則,銅錢是圓形,中間留有圓孔,上麵刻著篆體字,羅靜怡也不細看,反正知道是錢就行了,她現在最關心的是多少錢,和這些錢能賣多少東西。

來到這第一次有這麽多錢,也是第一次看到銀子,像是揣了五百萬,心情那個激動就別提了!銀錢放好就開始邁著鴨步逛起街來,不斷地詢問這個多少錢那個多少錢,暗裏計算著懷裏“巨款”的數量。

別看蘭陵縣市貌不怎麽樣,商品卻十分給力,柴米油鹽醬醋茶、鍋碗瓢盆鞋衣帽,客棧酒家牲口行,衣食住行樣樣有,精神食量也不差,琴棋書畫詩酒花,金銀瓷器玉,皮毛氈毯佳,還充滿了異域風格,叫羅靜怡大開眼界的同時也對錢袋子的錢有了底,換算成現在的人民幣大概三百多元,在這裏能買相當現代一千塊錢的東西,節儉的話能維持四五個月的基本生活,加上柳楊的一兩銀子,確實是一筆巨資了。

柳青這個官還真是大方!羅靜怡心說。

蘭陵縣街市上行人很多,隻是本地的少,大多數都是過往的行商車隊和風塵仆仆的旅人,有女人,也有男人,奇裝異服,操著不同的口音,看得出這裏的民風很開放,商業也很發達,就是不知道為什麽市貌這麽差。

逛了一上午,中午在一家小麵店鋪要了碗牛肉鹵子麵吃了,下午打聽了去九原的路、雇車多少錢、幾天能到等,下午接著逛,她心裏一直惦記著算卦呢。本來就很迷信,如今又經曆了穿越更加迷信了,穿越來了兩年多沒找到一個算卦的,說嚴重點都有點失去方向了。

在去九原前一定要算一卦!這也是她遲遲沒上路的原因。

有些時候就是這樣,你越是急切地需要某種東西就越是得不到,羅靜怡就是這樣,越是想要找個算卦的就越找不到,臨近傍晚也沒找到一個算卦的。

“大娘你好,我和你打聽點事,你知道哪有算卦的嗎?”

“算卦的?你是找易師吧?哎呀,那價錢可高啊!”

羅靜怡才明白,原來這裏的算卦先生叫易師啊。

“那算一卦多少錢啊?”這可得打聽好了。

“算一卦啊……”

大娘正在說,羅靜怡的耳邊傳來一個聲音。

“小姑娘要算卦嗎?”

羅靜怡一哆嗉,有種熱淚盈眶的感覺,多長時間沒聽到這樣的聲音了,低沉富有磁性的男中音,代表著成熟穩重事業有成經濟發達、溫柔多情體貼入微性

福花樣的男人……兩年多了啊啊,如幹裂的土地注入了新的源泉,一下子就澎湃起來。

男人啊,你叫我如此如此的激動,千萬不要叫我失望,長得不需要太英俊,兜裏也不需要太有錢,隻要,隻要萬分之一我就滿足了啊啊……

因為好色摔死了一會的羅靜怡依然死性不改,當偏臉看到身邊的男人時那個激動,那個興奮,那個……九原不重要了,柳楊忘了,甚至算卦也拋在了腦後,滿眼都是小星星,一心都是怎麽把眼前這個男人得到手!

夕陽西下,層層卷卷的雲朵鍍著輝煌燦爛的金,返照在土樓房舍樹木上,極為明亮,如同一副濃彩的油畫,這個男人就站在油畫裏,成了最亮眼的風景!看上去也就是二十六七歲,不是很俊美、不是很精致的五官卻像陽光照亮了一樣,耀眼、爽朗,特別是那眼睛,又黑又亮,因為笑著,幾乎飛揚起來,神采十足。一身墨綠色的長衫雖然質地是布的,還風塵仆仆,可在一件鬥篷、如瀑的長發襯托下,也絕不亞於綾羅綢緞的風采,何況還平添上幾分行走天涯的寂寞,這是最能喚起女人骨子裏的感覺和浪漫的。

看到對方腰上鼓鼓的行囊和一手拎的包裹,強按耐住砰砰亂跳的心,羅靜怡頭一歪,笑意盈盈。

“大哥會算卦,還是說知道哪有算卦的?”不管自己多大,也甭管對方多大,見著女人叫大姐,見著男人叫大哥,這是她一貫的作風。

對方微微愣了下,這隻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怎麽表現的像風月場上的老手呢?人不可貌相,還是小心點為好。

“當然是你大哥我會算卦了,小姑娘要不要試試,算不準不要錢的。”

“好啊!”羅靜怡老毛病犯了,就算知道前麵是刀山火海也會一往直前!

對方一愣,明顯意外羅靜怡會滿口答應,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這才下巴一揚,示意,“走吧。”顯得很是意味深長。

跟著邂逅的男人行走在街市上,左拐右轉,羅靜怡沒想到看上去簡陋的蘭陵縣還有這麽多街巷,特別是下了寬闊的主街,幽長卻不狹窄的巷路是如此之多,像蜘蛛網一樣迷惑著人。

一個陌生人帶著你穿梭在這樣的街巷,任誰也會有所警醒,隻是羅靜怡警醒歸警醒,可該跟著還是跟著,一個是色膽包天,另一個是,她也不是什麽好人,大有她是流氓她怕誰的架勢。

“大哥,我怎麽稱呼你?”

“你不稱呼大哥了嗎?”

“討厭啊你!”

“嘿嘿!”

“我是問你叫什麽,名字還保密嗎?”

“我比你大,你叫大哥就行。”

“我叫羅靜怡,你呢?”不死心。

“嘿嘿什麽,你叫嘿嘿嗎!”

“嘿嘿!”

“討厭啊你!”

……

一路說笑,除了這個大哥不說名字外,兩人聊得很投機,一副相見恨晚的樣子。

“我發現了,大哥和我很是合拍啊。”

來到一處無人的荒棄土屋前,兩人也發展到了麵對麵貼在一起的地步。大哥背靠著一截土牆,羅靜怡踩在另一半塌掉的土牆堆上,雙手搭在大哥的肩頭,媚眼如絲地道。

大哥臉上維持著笑意,盡力往後仰著上身,好在靠著的半截土牆高到他的腰部,不然還真沒空間發揮了。

“妹兒啊,不是要算卦嗎,這個樣子怎麽算啊?”

這聲妹兒叫的羅靜怡快活地笑起來。

“那大哥就給我算算我運道怎麽樣好了。先說好了,不要文縐縐的啊,我沒文化聽不懂。”羅靜怡早看出來這個人不是什麽正經鳥,打著算卦的幌子圖謀別的,不過不正經正好。

“嗬嗬,你說話還真有意思……”端詳了端詳羅靜怡的相貌,一本正經地道,“你印堂發暗,最近不是很順,你天庭烏黑,眼下有破財之災,你兩頰深陷,不久,說不定,還有賣身之禍呢。”

羅靜怡雖然不信這個人說的,可向來迷信的她聽了也很不舒服,沒來由的有些煩躁。

“是嗎大哥,那我可謝謝你了,我一定會多加小心的。”說著吧唧親了對方一下。

對方略一驚詫,隨即說了一句。

“我沒洗臉。”

羅靜怡毫不猶豫地接口道。

“我也沒刷牙。”說著又在對方的嘴上蹭了蹭,忽然想到,這具身體年紀才十五歲,暗自哀嚎,難道隻能親親摸摸,就這麽放過?不要啊!可是……當年十五歲就懷孕,打胎同時也永遠失去了做母親的能力,這是她一生最大的痛,如今上天給了她一個全新的身體,難道還要為了一時貪欲隨意揮霍,不,那實在太不劃算了!

轉瞬之間羅靜怡就計算出了得失,雙手抱著男人吧唧吧唧親了數下嘴,然後果斷地推開,往後一跳。

“大哥,我還未成年,暫時還不能玩成年遊戲,將來等我長大我們有緣再來吧!”說著給了大哥一個飛吻,掉頭就走,那個幹脆利落。

那個大哥被親的懵了一下,見羅靜怡走了才回過神來,忙嗨了一聲。

“你就這麽走了嗎?”

羅靜怡頭也不回,腳步也不停,甚至還加快了,嘴上卻討著便宜。

“大哥啊,你舍不得我了嗎,舍不得也不行啊,我還小呢,等著吧,我長大了,祈禱吧,祈禱我們再見麵。”

大哥嘴一歪,壞壞地一笑,掉頭進了另一個街巷。

羅靜怡拐進另一條巷子,見後麵沒什麽動靜才慢下腳步,從挎包裏掏出一個小包,正是從那位大哥腰裏拿到的。她的嘴可不是白親的!

看看有多少錢啊?羅靜怡熟練地打開小包,裏麵還有一包,再打開,嗯,怎麽還有一包?打開了四層,裏麵竟然是一團碎布和一小堆石頭子。

“很失望吧?”腦後傳來一個聲音。

大哥!羅靜怡一驚,馬上就明白了怎麽回事,可還沒等做出反應,後腦一痛,便什麽也不知道了。

羅靜怡軟軟倒下,那位大哥順勢抱住,一手在羅靜怡身上摸了一遍,找到了如塵給的錢袋子、柳楊給的荷包,裝進羅靜怡的挎包裏,最後把挎包摘下塞到自己的包袱裏,然後看看她,一臉可惜的樣子。

“挺有意思的人,就是長得不咋地,不過應該能賣個好價錢……”打橫抱起來,原路返回。

羅靜怡萬萬想不到,她的帥哥哥不但是個騙財的,還順帶做著販人的工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