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20 發現妙人
房子在那邊修繕,暫時還不能入住,羅靜怡依然留在驛館裏,一麵和如塵敲定生產懷表流水線技術上的環節,一麵尋找著別的賺錢方式。懷表技術入股隻是保證基本生存,可還有生活突**況。另外,和柳青談的時候信心百倍,就連之前也想得很美好,現在開始落實了反而不確定起來,這時候她需要再找一個賺錢的路子,也好轉移下注意力,叫自己踏實點。
也許是從小生活經曆,叫她在錢財方麵心理素質極為不好,對目標下手可以做到泰山壓頂不動聲色,可一旦卡上的零少於六個心裏就開始發慌,隻有卡裏有了足夠的數目才會放鬆下來享受生活。
苦思幾天無果,羅靜怡來到街上逛起來,希望能受到啟發。
九原到底是一府,比蘭陵縣看上去氣派繁華得多,土樓挨著一座連一座,馬車接二連三地過,行人穿綢掛緞的晃,羅靜怡來到這裏兩年多還是第一次生出身在大都市的感覺,要不搬城裏來住?可隨口問了下房價就立刻歇菜,房價堪比現代的北京上海啊!
當然這是相對她現在經濟條件而言的。
十裏坡距離九原不過三裏地,再不濟也算是九原的外環,也許幾年後城市擴建,說不定那裏還會單獨劃一個區呢,到那時自己的十畝田、一處大院,還不賺死啊!羅靜怡這樣安慰著自己,調整好心態專心地開始幹正事了。
刻逛了一上午一無所獲,臨近中午,飄起了小雨,一場秋雨一場寒,羅靜怡明顯感到冬天即將來臨的寒意,緊了緊衣服,打算找個地方吃點東西暖和暖和,也好歇歇,剛選中一個小麵點門臉,抬腳過去,還沒進門,挨著小麵點的一家酒樓裏出來一個人,迎麵走過來,羅靜怡像是心靈感應一樣,抬眼看去,兩眼立時放光,心裏哇了一聲,帥哥耶!
得,老毛病又犯了。
斜風細雨中,一個修長挺直的青衣男子,舉著一頂墨傘悠悠走來,寧靜致遠,仿若畫卷。
透過濛濛細雨見那男子眉眼帶著一種水潤般的舒雅,而最最亮眼的卻是,他那修長挺直的身材隨著行走,青衣擺動,有著成熟的韻味。
一般來說,無論男女,外表沒有十全十美的,要不怎麽會有三分長相七分打扮呢,就是恰當好處地把自己的長處自然地展現出來,短處自然低掩飾起來,再加上當時的環境氣氛、生活經曆、性情情緒,先天後天一綜合,也就有了回眸一笑百媚生、沉魚落雁、閉月羞花這樣的感覺了。
羅靜怡是在男人堆裏趟過來的,從低級到高級,從普通到精致,早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精,什麽男人打眼一過,就能發現他的精彩之處,這個男人吸引人的就是他的身材,不是飄逸、不是偉岸、也不是力量,是風姿,是滾滾紅塵練就出來的成熟氣韻。
看那男子的年紀大概二十七八,以她的經驗判斷,這個男子這種氣質絕對是靠女人滋潤出來的,原因無他,她就曾經親身經曆,不過是她靠男人滋潤。
同類人啊!羅靜怡眼巴巴地看著對方從身邊走過,看也沒看她一眼,心裏有些不爽,見男子身邊還跟著一個頭戴鬥笠的少年,也是眉清目秀,隻可惜一對比那個男人就顯得稚嫩的像棵小草,叫人提不起興趣。
不過那個少年抱著一個包袱……
羅靜怡眼珠一轉,轉身快步跟了上去,再接近少年的時候加速,撞了少年一下,趁著少年愣怔之際伸手就把少年的包袱奪了過來往前跑去。
少年呆了呆才喊道。
“公子包袱被搶了!”說著追了下去,一麵還叫著,“抓小偷!”
靠,小偷?姐從不屑為之!
讓姐那你的包袱是看得起你,不,是看得起那個帥哥,跟你沒關!
羅靜怡奔跑之際還不忘回頭看了一眼那男子,倒也沒看清楚對方什麽表情,無非是驚愕之類的,心裏嘿嘿笑著跑得更快,胡亂地轉過一個牆角,見那少年沒追上來,背靠著牆喘了口氣,開始蹲下身解包袱,看看帥哥報複有什麽好東西。那個少年一看就是帥哥的跟班,手裏拿的東西自然也是帥哥的。
羅靜怡正自我感覺良好,可一看包袱裏的東西失望了,竟然是一堆書!
暈死,破書而已,還抱在懷裏那麽親!羅靜怡心裏撇嘴,其實是新書,還帶著墨香呢。
一陣風吹過,書頁翻起,啊,看到了什麽?!趕緊拿起來翻開,天!又驚又喜,又好奇又了然,又咧嘴又擠眼,現在羅靜怡的表情簡直精彩絕倫,甚至還激動大吼一聲。
“發財啦!”把書抱在懷裏激動地搖晃,然後飛快地翻弄下一本,就連有人悄悄接近也毫無察覺。
“她怎麽了……瘋了嗎?”一個少年驚異地道。
另一個人的聲音卻響在羅靜怡的頭上。
“很好看嗎?”
此情此景似曾相識。
羅靜怡一邊激動搖晃,一邊還下意識地點頭。
“還行吧,就是畫的不怎麽樣,敗筆啊……啊!”才回過味來,一屁股坐在地上,抬頭見先前那個帥哥站在跟前,青衣、墨傘,真是古韻十足。
“大哥,說真的,你真會打扮自己,就這一身簡直是個女人就迷死!”呆了半晌羅靜怡才出聲。
青衣男子眉頭似乎蹙了蹙,一邊插進來聲音。
“公子,她沒問題吧?”
羅靜怡這才看到一邊的那個少年,起身,白了一眼。
“你才有問題呢,我隻是激動而已,沒見過激動的人嗎?少見多怪!”再看向帥哥,鄭重其事地道。
“自我介紹一下,羅靜怡,你呢?這位大哥?怎麽稱呼?”
青衣男子上下打量
了一番羅靜怡,顯然很是驚訝,又有些擔心?奇怪?
“我叫青衣。”說著也恢複了平靜,似笑非笑,“你可知道這些書我花了多少錢買的嗎?現在你搶了我的書,弄髒了,也弄濕了,我們談談怎麽賠償吧。”說著再次打量了一番羅靜怡,“要是沒錢的話,人償也可以,我不計較的。”
嗯,還真是有點同類感覺!羅靜怡暗暗點頭。
“大哥,這裏說話不方便,咱們還是找個地方坐下細談吧!”
“你知道我是做什麽的嗎?”
羅靜怡手一揚手中的書,搖頭晃腦地拽了一句。
“一切盡在書中!”
“哈哈!”青衣爽朗地笑了,“小丫頭怪有意思的!”
“大哥,後麵可就不隻是有意思了!”羅靜怡擠眉弄眼,那意思是說你懂得。
青衣深深看了羅靜怡一眼,半刻終於點了點頭。
“好吧,我們去那邊的茶館坐一會。”
“我還沒吃飯呢。”
看著羅靜怡風卷殘雲一般席卷了所有的飯菜,盡管吃相還算過得去。
“不好意思,很久沒吃到這麽好的東西了。”羅靜怡放下筷子見兩人都直直地看著她,解釋了一句,並沒感到好意思,有好心地問道,“你們真的不吃?”
那少年叫阿東,聞言哼了一聲,轉過頭去,很有點不屑為伍,青衣則是笑笑說了一句很欠扁的話。
“羅姑娘,有句話我得提醒你,這頓飯可不是我請的。當然你也沒請我。”
羅靜怡也是嗬嗬一笑。
“這話還是等談完咱們再說。放心,我要求不高,就是一句話,我請客,你買單。”說著扭頭高喊,“小二,來一下。”
“客官,還要點什麽?”
“有餐巾紙,啊,不,有餐巾嗎?”
“餐巾?”
“就是擦嘴的。”
“……那個,沒有。”
“餐巾都沒有,什麽酒樓啊!算了,收拾下去,有茶吧?來一壺,上好的碧……上最好的茶。還有給我找幾張幹淨的白紙,再拿支炭筆來。”
“客官你這是要做什麽?”
“做什麽?寫情詩!”羅靜怡油光的嘴巴一歪。
小二一縮腦袋老實地收拾起來,擦了桌子,上了茶,鋪上紙,炭筆拿上來,羅靜怡揮揮手叫他下去。
這裏的紙技術相對來說比較先進了,反正羅靜怡感覺和現代差不多,至少她念書的時候用的紙這裏都能看到。至於筆,毛筆是主流,就像現代的圓珠筆、鍵盤一樣,炭筆是窮苦人家念書用的,或者是一些手藝人用,便宜簡單,類似現在的鉛筆,隻是筆管又長又粗,筆芯也削不到又細又尖。
羅靜怡拿起一張紙摸了摸,有點軟,大小相當現代八開紙,撕開半張,擦了擦嘴,團成一個球扔在一邊。
阿東開始磨牙,青衣卻若有所思,這動作好瀟灑啊,實在不像窮苦家的孩子,看看羅靜怡的打扮,難道是落魄了,還是富貴人家出走的小姐?可舉止粗野,沒有半點富貴優雅……
羅靜怡並沒有注意對麵兩人的表情,而是拿起炭筆在那半張紙上畫線條找手感。
父親是木雕老師,爺爺是木匠,她又對鎖的構造有著妖孽的天賦,所以在畫圖領域上也小有成就,藝術家、大師的那稱不上,但要畫個儀器、機械、物體什麽的絕對是精確。但她最擅長的卻是人體,可以說,不管對方穿多少衣服,她隻要想畫他的**,就可以用眼睛扒下對方的衣服,除了身上胎記傷疤痦子看不到外,尺寸那簡直就是量的!不能不說這也是種天賦。
好長時間都不畫了,手有點生,筆也不大好使,不過還算湊合,羅靜怡在畫下n個線條後,重新拿過一張紙非常快地畫了一幅簡筆人物畫,然後又拿起一張白紙,在上麵將先前那個人物畫改為了漫畫形式,前後不過幾口茶的功夫。
她是個出色的畫匠,但絕非畫家,而畫匠的要求比例正確外就是速度了。
“看看可滿意?”
羅靜怡遞過去兩張又低頭畫第三張。
青衣接過來一看,吃驚住,這不是他嗎?
斜風細雨中他舉著一把傘站在那,簡單的線條,傳神的表情,最絕的是完全把他的氣韻表達出來了,再看另一張又是一驚,和剛才的簡筆線條完全不一樣,似乎更簡單,似乎更怪了點,但還是能看得出來,那上麵的人是他。
忍不住湊過來的阿東也看的忍不住嘖嘖稱奇。
“真像啊!這是什麽畫法?”他從沒見過這樣的畫法。
“再看看這張。”羅靜怡很快就把第三張畫好了遞給青衣,然後放下了筆。
青衣忙接過來,雖然見過太多畫上的情景,但看了還是有點臉紅,因為羅靜怡畫了一幅春 宮圖,隻是用了日 本漫畫鏡頭式手法表達出來的,簡單的三個小景,卻將要表達的都表達出來了,上麵還寫了一行字。
“這是什麽意思?”
羅靜怡寫的是簡體字,青衣不認識。
羅靜怡瞄了眼,解釋道。
“啊。”
“啊?什麽意思?”阿東不解。
羅靜怡笑而不語,直看著青衣,那目光帶著點媚。
青衣猛地明白了,再看羅靜怡的目光不同了。
要說怎麽不同,其實就是帶了點曖 昧,雖然麵對一個十五六歲、相貌平平,身體還沒長開的小丫頭曖 昧有點強人所難,可青衣做的卻是行雲流水一般的自然流露。
“羅姑娘,好才氣!”
羅靜怡一手支著下巴,一手端著茶
碗,喝了口茶,一笑。
“才氣不敢當,就是個吃飯的手藝,還能入大哥的眼吧?”
“羅姑娘何必謙虛。”
“那這頓飯?”
“我請。”青衣點了下頭。
“那這茶?”
“我付錢。”
“那這賠償?”
“我希望人償,可以嗎?”青衣也一手支著下巴,微微往前傾了幾分。
“嗬嗬,我這麽點……嗯,大哥還真是老少皆宜啊!”
“那當然,我是幹什麽的。”
“大哥是幹什麽的?”羅靜怡有點好奇。
“九原簫館,我是那的東家。”
“簫館?什麽意思?”
“就是相公館。別告訴我你連相公館都不知道什麽地方。”
也許是對這方麵的東西人類有著天性的敏感,羅靜怡雖然從沒有聽過相公館,但看看青衣,再想想剛才的那些書,答案呼之欲出;妓 院!不過是相公館養的是男 妓,俗稱鴨子。
妓 女叫雞,妓 男叫鴨,原來麵前這個男人是鴨頭啊!羅靜怡不由再次細細地打量了一番青衣,暗道,怪不得呢,有一身的風 騷氣,近墨者黑近朱者赤,職業的緣故啊。
想到這裏的娛樂單一,似乎也隻有妓 院這樣的地方適合自己的東西,羅靜怡簡直要大謝老天長眼了!
本來隻是簡單地想拿點帥哥的東西,發泄一下自己的情緒,沒想到是春 宮圖!這叫她大開眼界的同時也電光火石一般閃出了另一個賺錢的法子,畫春 宮圖!
當然,並不能簡單地畫a片,而是要含蓄地結合a表達c。當時翻看了一下,內容簡單不說,畫技還超爛!她也不想想,大畫師誰畫這個!
她早就想好了,就用漫畫形式,快、新、利用春 宮圖迅速打入市場,然後再慢慢以故事為主,總之,她要壟斷這個塊市場。畫技沒問題,速度也夠,在現代東西方國內國外動畫漫畫沒少看了所有的動畫、漫畫,就是靠剽竊也能應付一陣子,這絕對是一個賺錢的大買賣!而且最主要是,她喜歡這樣的工作,天天畫美男美女愛你愛我X X O O可比種地有意思多了!
“現在知道我是什麽人了吧?”
“我找的就是你這樣的人!”羅靜怡興奮難以言表。
青衣愣住,他那話的下一句是,你還願意和我談嗎?
在這裏相公是一個低 賤的詞,而做了相公的人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如果不是這樣那樣的被迫,誰也不會幹這個。青衣看出來羅靜怡畫風熟練,肯定羅靜怡不是一般窮苦家裏的孩子,因為也隻有有錢的人家才能請得起畫師,這樣的孩子受的教育也是正統的,又怎麽會看得起他這樣身份的的人,先前不知道也就罷了,可沒想到羅靜怡知道了卻是這樣的態度。
“大哥,你看這樣好不好,我隻管畫,其他都歸你管,包括前期投資,筆墨這類的。我們四六分,我四你六,如何?”
青衣還怔怔地看著羅靜怡。
羅靜怡以為青衣沒明白,講解起來,從畫風到故事,從市場空缺到人們心理需要,從藝術到連鎖產業,總之將日 本成功的漫畫大好形勢鼓吹一番,又把動畫形式說了一遍,急切之際也忘了翻譯現代名詞,其實想翻譯她也沒那水平,不管青衣聽懂聽不懂,反正該說了都說了,可三杯茶灌下去青衣還是那麽看著她,不滿地道。
“我說大哥,你是個男人,能不能痛快點,行就行,不行就……我還是希望你說行。”
羅靜怡的話逗笑了青衣,終於點點頭。
“好,合作。”
靠,怎麽一個個都等著我上趕著啊!青衣的樣子叫羅靜怡想到了柳青,當時也是這樣無可無不可的,真是的!
羅靜怡這種小小的不快也就一閃而過,就接著熱情洋溢地介紹起自己第一部春 宮圖的故事。
她並不知道青衣答應並不是看好她畫的春 宮圖。漫畫、簡筆畫他都沒見過,羅靜怡講的那些多半聽不懂,羅靜怡不是生意人,也不知道怎麽談生意,說的那些自然也不能打動他,之所以答應是因為羅靜怡在知道他的身份後驚訝有之、恍然有之,就是沒有該有的鄙視、嘲笑、不屑,神色那個坦然,目光那個純淨,別看他在人前是不在乎別人的目光,但是內心深處還是在意的,這麽多年第一次看到一個人能正視他,知道他身份還能如先前一樣繼續,就衝這點他也要答應。
另外羅靜怡狀似瘋癲下有種叫他清新撲麵的感覺,輕鬆愜意,就衝這種感覺也要答應。
再者,也損失不了什麽,也許還能結下一份善緣。
兩人談了一下午,細節敲定,簽了合約,互通了住址就此分開。臨行之際,青衣問起羅靜怡為何要偷他的書,羅靜怡一臉高深的樣子。
“大哥,這就是緣分啊!”其實就是心癢了、手癢了,老毛病犯了。
青衣隨即也點了點頭。
“還別說,真是緣分。”
阿東在一邊小聲嘟囔。
“油嘴滑舌!”
羅靜怡大大伸了個懶腰,心情大好,帥哥陪了一下午,還請她吃了兩頓大餐,又解決了財源問題,今晚回去可以睡個好覺了。起身晃悠悠地出了包間,下了樓梯,樓下是酒樓的大廳,價位較樓上便宜些,她隨意地掃了眼,身形馬上定住,怎麽又見帥哥?揉揉眼再看,帥哥真的坐在那。
是真的啊!
桃花運,今天是我的桃花運!羅靜怡心裏樂翻了天,顧不上在心裏和青衣比較、評價就直奔那邊去了。
“嗨,這裏有人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