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14 終於挺過去了
對小福的疏遠羅靜怡絲毫沒感覺,她這樣的人是永遠做不出挾恩圖報的事,更不會對自己付出沒得到回報糾結一點的,因為她壓根就沒放在心上,現在在她看來最大的事莫過於那六十板子,不,是眼下三十板子能不能挨過去。
天啟國沒有戶籍的人想要告狀,不管大小事都要先挨三十板子。
戶籍相當於現代人的身份證,一個戶籍代表的就是一個人,而一個人代表的就是一份稅收,這是關係到國家財政。
天啟國隻有奴隸沒有戶籍,其餘就是奴仆也有良民戶籍,做奴仆有合約期限,不是一輩子、甚至下輩子都做,不過是多了一個買賣上用的身契,所以就算是奴仆也有納稅的義務。為了避免豪門權貴圈養過多的奴隸、奴仆,朝廷對戶籍控製的非常嚴格,不允許民間買賣奴仆、不允許買賣奴隸。一般來說,這在國都和主要的大城鎮裏都做到了,隻有偏遠的地方,比如北洲無法做到。可就算如此,沒有身契的人充當奴仆買賣也是偷偷摸摸的,一旦查出來是要坐牢的。至於奴隸,天啟國是沒有奴隸的,看到的奴隸也是從北疆土人那買來的,這也要到官府備案。
對戶籍的嚴格要求不但是對官府,也對個人,本人失去了戶籍再到官府告狀,三十板子那還是少的呢!
當板子落在身上的那一刻,羅靜怡才知道
,不管心裏怎麽有準備都是沒用的,想象是想象不出來那種疼痛,什麽帥哥、什麽好日子都不及不要再打自己來得重要,什麽尊嚴、什麽堅強統統沒用!她雖然也被打過,可從沒有這樣被人按著打板子,穿越到這裏雖然也慘兮兮地過了兩年受了不少欺負,但也隻是一頓拳腳,哪有這麽疼!那是真疼啊,疼的心都收緊了,第二次板子落下的時候就受不了了,嗷的一聲衝出口後再也控製不住,哭爹叫娘,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小福和肖琴同羅靜怡一起在九原縣衙門口挨打,一字排開,隻是按著不叫反抗,並沒有堵嘴,羅靜怡的慘叫吸引了越來越多的人,衙差也沒有阻攔,大有震懾之意。
奉柳青之命來觀刑的如塵,遮著麵紗在人群裏看著這一幕,心裏歎了口氣,對羅靜怡的表現很是失望,如果隻有羅靜怡一人失望也沒那麽大,可旁邊還有小福和肖琴,這一對比就出來了,因為這兩個人隻有悶哼,滿臉淌汗,哪像羅靜怡扯著脖子叫喚啊。
挨打哪有不疼的,可再疼也得忍著啊,這點忍耐都做不到,真是不堪造就!如塵再次歎氣。
羅靜怡就算知道如塵這麽想也不會少叫半點,這時候別說如塵,就算是天王老子她也照叫不誤,因為疼啊!
藍雲說三十大板不會致殘不會致命,確實如此,可是對這樣沒有戶籍的人
誰會手下留情,傷筋動骨是肯定的了,打到二十板子的時候,羅靜怡頭一歪昏死過去。別以為昏死就完了,一桶剛從井裏打上來涼水潑在了身上,還沒等完全清醒板子再次落了下來。
就這樣昏死潑醒,昏死再潑醒直到三十板子打完。最後羅靜怡感覺不但身體麻木了,就連精神也麻木了,被拖到堂上隻是機械地嘶啞著反複念叨著我要告吳家,我要告吳家,連成句的話也說不清了。好在肖琴和小福兩個本土人士性子堅韌,經曆磨難的他們挺了過來,反複敘述吳家強行把他們當做黑戶買來做工,其過程說的有條有理,叫知縣不得不接了狀子,而這時府衙衙差拿著柳青知府的文書到了,白山礦發生礦難,羅靜怡等三人是證人,提去了府衙過堂。
府衙的三十大板確實輕多了,可羅靜怡已經被傷筋動骨,再輕也不能太過分,所以三十板子下來,她還是隻有出氣沒有進氣了,等她神智完全清醒,白山礦事故一案已經判決完,不過利益分配、權利博弈卻才剛開始,隻是這是柳青那些高層人士的事,跟她羅靜怡和小福、肖琴這些小人物沒什麽關係。
至於有關他們的好處,那要等人家大人物演出落幕才能輪到他們,現在隻有等待得份。
好在有人付醫藥費、生活費、住宿費……羅靜怡趴在床上看著高低不平的土地一臉苦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