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章 多情

趙舞拿著一件帶著血漬的睡衣翻來覆去地看,這樣的衣服還有兩件,算上剛才喀秋莎自己穿的那一件已經有四件了。

這三件衣服的血漬被洗刷了不知道多少遍,可是仍舊留著紅色的印記,縱然已經不是那麽鮮豔,還是能看到不少的紅斑點。

“你……你翻我的衣服幹什麽?”

喀秋莎光著身子撲過來,仿佛這衣服對她而言是很重要的東西。

“我想給你整理衣服來著。沒想到你的衣服沒有一件新的。”

“謝謝,不用了。我自己整理就好。”

喀秋莎隨便弄了一件衣服穿了上去,這是一件運動裝,內衣也沒穿,就將就著把衣服放進了箱子裏。

“你沒內衣麽,要不穿我的吧。”

趙舞熱情地跑到衣櫥裏,翻找起來。

“不用了,我這樣就可以了。”

喀秋莎的話趙舞沒聽到似的,衣櫥裏有好幾套內衣。從沒見過這麽窮的人,趙舞還以為自己已經夠窮的了,可是還要些便宜的新衣服穿。

喀秋莎的衣服都是至少穿了三年以上的。

“這一套,你試試。”趙舞拿著一套粉紅色的內衣,扔了過來。

“不……不用了。我……我有的。”喀秋莎慌忙接著內衣,很羞澀地說。

“都是姐妹,有什麽好害羞的。這一套我沒有穿過。正好你穿嘛!”

“謝謝!”喀秋莎頗為感動地說。

她的眼睛裏已經有了淚水。

趙舞替喀秋莎擦擦眼角的水珠。

“你太善良了,比我還善良。我若姨說我這種性格在外麵最容易受欺負了,我看你也是比我更容易受欺負的。”

喀秋莎抬起頭來,十分好奇地問:“我真的是這樣麽?”

那雙眼睛帶著十足的疑惑,似乎這個問題已經困擾她很久了。

“嗯,好像是。你看那個管家就欺負你。”

喀秋莎搖搖頭,想起管家,她的臉色就很不自然:“他其實很好的。”

“我怎麽沒看出來,我一直覺得,他就是大壞蛋類型的。從沒有見過這麽欺負女人的,

你可以報警的,知道麽?”

喀秋莎慌張起來:“不要報警啊,我,我……他沒有那麽……是我不好……”

趙舞沉靜下來,喀秋莎心裏有許多話沒有說。

“你能跟我分享你的故事麽,我也跟你分享我的,我的故事可是很精彩哦!”

喀秋莎善意地笑了:“不用了。”

她感受到了趙舞的好心。

“我的事情,我自己承擔就好。”

“不行的,你自己承擔,最後就還是被人欺負。我若姨說了,事情說出來會痛快一些。”

喀秋莎帶著疑惑地問:“真的麽?”

“真的啊,你連這個都不知道,沒有試過?”

喀秋莎搖搖頭,趙舞對單純的喀秋莎越來越好奇了。

“那你還有什麽不知道,要不我告訴你吧!”

“其實,有些事情我大體都知道一些,隻是知道的沒有那麽詳細。”

喀秋莎手頭的衣服已經整理得差不多了。

“嗯,我明白了。快說說你的故事吧,我想聽聽,好不好……”

“我,沒什麽可說的。謝謝你!”

喀秋莎把箱子關上,拉上了拉鎖,然後鎖上鎖頭,放到了衣櫥的一側,她沒有把衣服放進寬大的衣櫥。

“放進櫥子裏吧!”

趙舞過來幫忙。

“不了,我的衣服不太好,放進裏麵有味道。”

趙舞笑道:“能有什麽味道啊,頂多是香味,就像你身上現在的味道。”

趙舞貼在喀秋莎身上深深地一聞,喀秋莎慌忙跳開。

“你……你幹什麽!”

喀秋莎連耳朵都紅了。

趙舞從後麵抱住了喀秋莎,不管喀秋莎掙紮:“不要亂動,讓我看看你的傷口。”

喀秋莎臉紅彤彤的,停止了掙紮,趙舞把這件衣服給她弄下來,衣服落地,趙舞就看到了那些傷口。看著縱橫交錯的傷口,趙舞堅定了一個決心。

“別亂動,我給你上藥。今晚你得趴著睡才行,我這裏有一些好的藥水,是我從家裏帶來的哦!明天,就能結痂了。”

趙舞從床頭櫥裏翻找出了一瓶藥水。

喀秋莎蠻聽話地沒有亂動,就是衣服給退下來,有些涼涼的感覺。

趙舞的手指頭沾著一些藥水摸在那些傷口上,喀秋莎疼得快要落下眼淚來,感受到喀秋莎痛苦的樣子,趙舞好像自己也十分痛苦一樣,感同身受地留下眼淚來。

“你……怎麽了?”喀秋莎聽到背後哭泣的聲音問道。

“你這些傷口得多疼啊!”

趙舞擦拭自己的淚水。

“謝謝你,以後就沒事了。”喀秋莎回頭笑了。

趙舞看到了那個笑容,也跟著微微一笑,淚水也跟著停了。

“我教你一個絕招,以後誰要欺負你,你就跑,知道麽,這一招最管用了,不要等著,一直等著別人,那還不吃大虧了。”

仔細地給喀秋莎弄了半個小時,趙舞才讓喀秋莎把衣服穿上。

兩個女人都一同哭了一次,中間的隔閡小了許多。已經很晚了兩個人都趴在床上,關上了燈。

“你以後有什麽打算。”趙舞問道。

喀秋莎回答說:“我還是在這裏幹下去。”

“你不怕還騷擾你麽?”

“他沒有那麽壞。以後,我會自己注意的。”喀秋莎提起阿福,聲音就有些顫抖。

“要是我的話,早就從這裏逃了。在這裏有什麽好的。”

趙舞想想自己,就算這裏不好,還不是跑到這裏來了麽,其實不是這裏不好,是管家不太好。

阿福的所作所為,還有喀秋莎地一臉的愧疚,都讓趙舞感到事情似乎蠻複雜的。

“你能告訴我,你們之間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麽?”

喀秋莎把身子側了過去,月光透過窗戶照在她臉上,她的皮膚很好,閃爍著熒光。

“是我太多情,傷害了他!”

喀秋莎眼角落下一滴清淚。

同樣的深夜,阿福坐在床頭,守著一個火盆,他把一張張信件放進了盆子裏,而後升起一陣洶洶的火焰。

靠著火盆,溫諾,而阿福的心,卻隨著這些信件的消失,變得越來越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