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你究竟是誰？

到得傍晚時分，莫離音才回來，他脫了朝服，一旁的喜鵲忙端上洗臉水給他。他用毛巾擦了擦臉，問一旁的妻子：“聽說今日我弟弟來過。”

玉簾櫳心裏虛了一下，強自鎮靜地說道：“是的。他來找莫失，可是莫失不在，我們就簡單說了幾句話。”

這話就好像在解釋一樣，玉簾櫳自己也覺得很別扭。他望著她，好像對她的話感到很奇怪。是不信她嗎？她隱隱有些不安。

莫離音“哦”了一聲，說道：“今晚我父親很高興，想要在福壽宮舉行家宴，我們大家都得去。你換身衣服陪我一起去參加罷。”

見他沒有再說琴歌的事，她慌亂地答應了一聲，走了裏麵換衣服。

他們都已經是夫妻了，她還是在這些私密的時候躲避著自己。忽然他想看看妻子換衣服的妻子，他要是走進去她會怎麽樣，害羞地躲著自己嗎？他笑了一下，忽然玩心大起，躡手躡腳走了進去。

玉簾櫳向來怕羞，換衣服從不讓宮婢在一旁伺候。她正準備穿上衣服，覺得身後有一陣奇怪的感覺。她慌亂地轉過身子，見到使自己的丈夫在看著自己。

“你怎麽進來了？”她嬌嗔地說著，手忙腳亂地用還未穿好的衣服擋住自己，隻露出潔白的手臂在外麵。

莫離音臉上帶著戲謔的笑，正想說點什麽。忽然臉色一變，死死地盯著她的手臂。玉簾櫳很是奇怪，也隨著他望向自己的右臂。

那是好幾百年前留下的傷痕了，粉紅色的，淡淡的傷痕，要不是他今日古怪地看著，她都幾乎忘記了。

“你究竟是誰？為什麽手臂會有和我一樣的傷痕？”他問道。他曾和她恩愛數晚，都是因為晚上，從未發現她手臂上有一道和自己一樣的傷痕。

玉簾櫳聽得瞪大了眼睛，說道：“你說什麽呀，什麽一樣的傷痕？我就是你的妻子玉簾櫳啊。”

“嘶”地一聲響，莫離音冷冷地撕開自己衣服，露出自己的左臂。玉簾櫳嚇得叫了一聲，以為他要做什麽過分的事，但是他什麽都沒有做，隻像一尊石像一樣立在原位。她定睛一看，他的右臂也有一道傷痕，和自己的傷痕很相似，就好像是一對一樣。她愣愣地望著他，不知道該說什麽。

莫離音冷冷笑了一聲，說道：“很奇怪是吧，我一直以為這是個胎記。你究竟是誰？我究竟又是誰？難道我上一輩子認識你？”

他居然連那個傷口都帶了到今生！她呆呆地站在原地，忘記了自己身上根本沒有穿衣服。今天下午，她還因為見到琴歌的模樣而失神，現在她又見到這和盛玄一模一樣的傷。

他很快就平靜下來，淡淡地說道：“把衣服穿好出來吧。”

他轉過身，走出大廳，扶著桌子坐了下來。

他這個曾被以為是單純胎記的傷痕，看來是他上輩子帶來的。他上輩子和她一起受傷的吧，他上輩子真的認識她，很愛她的吧。她怎麽會和自己一起受傷？她之前不是約王妃嗎，怎麽會隨便見到除了盛家以外的男性精靈？除非，除非自己是盛玄！

他曾經派手下調查過盛玄、盛約、盛言、盛繼以及缺劍，現在想想，當時盛繼為了除去盛玄，曾派缺劍前去刺殺。缺劍為了引出盛玄，曾以玉簾櫳為餌。而玉簾櫳，他更是調查得徹底，知道她受過一次傷，就是缺劍刺傷的。

當時，他在盛繼書房處看到關於盛玄的小紙條，還曾嘲笑他喜歡自己的弟妹。沒想到，他上輩子就是盛玄，難怪他會莫名其妙地喜歡她。

想到這裏，他忽然想到他殺死盛約時，盛約的表現，他當初已處上風，後來因為看到自己的麵容後而驚愕不已，自己才有機會傷害他。不單是他，就是玉簾櫳見到自己也好像是很吃驚。莫非自己和盛玄長得很相似，又或者說是一模一樣？

這些事情的真相有誰能告訴他？忽然，他的腦子閃過一張臉。對，是他，他可以告訴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