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風波-02

莫離音聽得鷺妃的叫聲，心裏一陣陣發毛，以後玉簾櫳也要遭受這些罪麽？還是這鷺妃故意叫這麽大聲，好讓王父擔心她而已。她叫著叫著會累的吧？等一下就安靜了吧？偏偏這叫聲一聲一聲大，使他聽得越來越煩躁。又想到王父的妃子要生產，他自己站在門外守著，這好像也不太像話，便尋了一個理由回去了。

路上，一時他的耳畔都響著鷺妃的叫聲，一時又好像是玉簾櫳的叫聲，不自覺地，便走到永殤殿。玉簾櫳還沒有睡，臥室裏還透著微黃的光。

玉簾櫳的肚子開始凸出來了，想到裏麵居然有一個小生命，心裏便一陣激動。不知道玉妃的孩子是怎麽樣的，隻是這孩子卻繞上一個盛約。他站在窗外靜靜地看著她，不禁想道：日後她也會懷上他的孩子的。

“咦，音英乾？你怎麽站在窗外？”封燕眼尖，發現在窗外站著的他。

玉簾櫳忙走到窗邊，見到莫離音果然站在窗外，她順手摸著肚子，這是她的最近的一個習慣。他就那樣站著，麵無表情，一動不動。玉簾櫳很久沒有見到他這樣，笑著問：“你怎麽了？”

他從窗外一眼不眨地看著她，說道：“鷺妃要生了。”

玉簾櫳不明白這和她有什麽關係，低下眼睛，隨口“哦”了一聲。

莫離音接著說道：“我看她生孩子很受罪，你以後……”

他沒有說完，但是她已經明白他的話了，心裏一陣暖流淌過。這些日子相處下來，有時候她都分不清他究竟是列木坊的莫離音還是融水河的盛玄。

他很喜歡用眼睛逼視著她，那雙如電的眼睛帶著無比的堅定，似乎看清楚她一定會愛上他一樣。這眼神一如當年的盛玄。

她有時候想到自己居然會和殺死自己的夫君的凶手糾纏不清，心裏不住地難受和自責。他當然明白她的內心在糾結什麽，從未逼過她做什麽不願意做之事。除了之前她受傷，他放心不下才在永殤殿留了幾宿。後來她傷口痊愈後，他便回到自己的寢室睡。他從未明示或暗示過他要留下，當然，玉簾櫳更不會說這些話。

現在他就站在窗外，許是被那眼神看得失了心智，鬼使神差的，她開口說道：“你不進來？”說完後連她自己都吃了一驚。

他以為自己聽錯了，但見到她說完後滿臉嬌羞的樣子，就知道自己沒有聽錯了。他原還想反問一句確定她的心，忽又擔心她趁機改口，想到這一層，他立馬答應了一聲，走了進去。他擔心她再和她僵持一會，她就會反悔。

走了進去，見到喜鵲正在為她鋪床，心裏不禁想到，今晚是不是要在這裏留宿了。他看了一眼床鋪，整整齊齊的，雖然不大，但睡下多一個他應該沒有問題。他忙又心虛地瞄了一眼玉簾櫳，覺得自己的心思她已經猜到了，那種感覺好像自己偷拿了什麽東西被發現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