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來自遠方的暗示-01

莫離音從王後的宮殿出來，一路未敢有停留，直接就回到了永殤殿。見到玉簾櫳還是好好的躺在床上，隻是雙眼已經閉上，好像睡著了一樣，一動都沒有動。他輕輕走了過去，端詳了一番：她比他還要大兩百多歲，但皮膚卻很好，白嫩光滑，好像豆腐一樣。那雙生輝的眼睛此刻即使閉上了，他還是能從她的眼皮感覺到屬於眼睛的靈氣。

單單是這樣，他坐在床前看著她安睡，心裏就湧上一陣安定感。想起剛才對母後的頂撞，他竟然有一絲慶幸。幸好他拒絕了。

“這玉簾櫳怎麽也曾經是融水河的妃，如今你將她娶了回來，還供奉在宮裏，底下都不知怎麽嘲笑你呢。”列木坊王後歪在躺椅上，懶懶地說著，旁邊的宮婢在慢慢地扇著扇子，這天氣又開始熱了起來。

莫離音淡淡地答道：“母後，我想我們的日子如果都聽著外麵的話來過，還有什麽意思呢。我就隻有這麽一個念想，如果斷了的話，那我活著也沒有絲毫的快樂了。”

王後笑了一下，說道：“我自是明白你的心思，誰沒有個年輕。”

莫離音沒有答話，他心裏也不知道，他究竟是為了什麽而對玉簾櫳念念不忘，也許母親說的很對，隻是因為年輕。他記得年幼時聽過很多樂師在宴會上的表演，每次聽完，王後總會問他愛聽不，他總是冷冷一笑，不置可否。每一年，列木坊都會有一個年宴，召來朝中的重臣來參加，通常這個時候都是樂師和舞娘大顯身手的時候。但是莫離音的表情總是淡淡的，王見了他這副模樣，便說道：“誰表演的曲子能讓音英乾喜歡的話，便賜糧食十擔！”樂師們聽了自然是高興，傾盡全力去演奏，有不少樂師為了這十擔糧食而表演失敗，因為他們想將平日裏自己見到好的偏偏又較難演奏的曲子演奏出來。莫離音每次聽完都是輕輕搖頭。有一位年老的樂師說道：“這普天之下恐怕除了融水河的玉簾櫳樂師的演奏方能令音英乾喜歡了。”

“玉簾櫳”這三個字好像一把重錘一樣敲在他心上，她是誰？為什麽會在聽到她名字時，全身震了一下。過去的歲月裏，他一直都覺得自己平日裏好像缺了些什麽，但總是說不出來。而今他總算知道了，他要的就是玉簾櫳！

他私底下命人去打聽玉簾櫳的消息，很快就得回來一個結果：玉簾櫳居然是融水河盛約的王妃！她嫁給盛約一百七十三年了。他聽到這個消息時十分懊惱，怎麽自己就這麽晚出生，要是出生早一些也許就不是這樣了。他並不知道他上一世就是這樣眼睜睜地看著玉簾櫳嫁給了盛約的。

他也曾想著要放棄玉簾櫳，然而就是此時他開始了一個很荒唐的夢。夢裏總有一個看不清楚容顏的女精靈在暗自哭泣，他要走上前去，卻出現一位男精靈，他細聲地安慰她，將手放在她的肩上，慢慢擁她入懷，又用手替她擦去眼淚。莫離音很想轉身走開，但心裏一股錐心的疼痛令他不得不繼續向她走去。就在這時，他好像一腳踩進了萬丈的深淵，身子不停向下墜，直到他驚恐地從夢中醒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