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二世仍守候-02

封燕在一邊靜靜的坐著，玉簾櫳知道這是莫離音的意思，怕她又要自殺多一次？她的嘴角歪了一歪，想著現在肚子裏有了盛約的骨肉，隻會好好愛惜自己了。她要把它生下來，好好疼愛，不能讓它獨身留在列木坊。她摸摸肚皮，裏麵正安安靜靜躺著一個小生命，真是奇妙。

一時，她又想起盛約在世時的百般溫存，現在竟是沒有可能再見他一麵，肚子裏的小生命還沒有出生便已經永遠失去父親了，而盛約也永遠沒有辦法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孩子。想到這裏，又忍不住悲傷起來，細細地抽泣著。

封燕在一旁見到，忙勸道：“你現在懷孕了，這麽哭哭啼啼的倒是對孩子一點好處都沒有，你自己要會節製一下。再說，音英乾都答應好好待它了，你再這麽著，倒是容易惹得他心煩，對你和孩子的處境可沒有半星好處了。”

聽得封燕的話，玉簾櫳頓時醒悟過來，剛才隻顧想著眼下的時光，竟忘記了現在暗暗存在的危機。現在的處境不比從前，她是過來和親的，原本是為了融水河的所有精靈，盡管她的本意是過來為盛約複仇，當時她忘了自己身體，忘了可能會懷孕的事，要不然她不一定答應過來了。能不能留下這個孩子，決定權從來都不在她的手上，她必須裝得乖巧，才可能會保得住這個孩子。“這是最後

一次哭了，玉簾櫳。”她擦幹淨眼淚，在心裏默默對自己說。

封燕站了起來，說道：“我去給你打點水洗洗臉吧。省得等一會兒音英乾回來見到你臉上的淚痕生疑了。”

說罷，根本不等她回答就站了起來，去打水了。

玉簾櫳看著床頂，突然想起盛玄生前的事。

盛玄，當時你的心究竟在想什麽？我從來都不知道你會如此用心的。你究竟在哪裏看到我的好，讓你用情如此之深，但偏偏我看不到？

她仔細地回憶著，從他們初次見麵開始想起，當時她滿是女兒家的羞澀，對他絲毫沒有印象。進宮做了樂師，第一次表演，當時她很緊張，還記得是盛約送了一朵桃花鼓勵她的，那時，盛玄隻是在她曲終後第一個為她鼓掌。他還對她輕輕一笑，莫非那時就已經有了這心思？玉簾櫳不知道，她當時緊張得要命，如果今日沒有碰上莫離音，知道他是盛玄的轉世，知道他對自己如此念念不忘，她幾乎要忘記了盛玄的鼓掌和那個笑容，她隻記得盛約送的桃花和他對她說的話。表演後，盛玄在路上就截住她，當時說什麽來著？她努力想了想，隱約記得是說他住在離她不遠的入水殿，有事可以去找他。而她後來一直都沒有去過入水殿找他。他為什麽要這麽說？難道當時真的有了這心思，還是隻

是隨口一說？她後來一次都沒有去過找他，除了那唯一一次，是他找人來叫她過去的。為什麽自己沒有去？記得當時她為母親的事心煩意亂，竟沒有想到過去找他幫忙。她又想了一下，是了，喜鵲當時曾說過他不太友善，以致後來她和他相處都是小心翼翼的。倒是他經常過來，每次都是那麽幾句話。

“我想著你就在附近，過來看看你住的可習慣？”

“玉樂師吃過飯了嗎？”

“你要是有事隨時都可以過入水殿找我。如果我不在，你可以在那裏等我，我一般不會出去很久的。要是你不想等，隨便囑咐宮婢一句，我回來再找你都行。”

“其實，你要是願意，不用有事才過去，就是平時過去說說話也是好的。”

他每次來，無非是這幾句話顛來顛去的說，並沒有什麽新鮮的話，玉簾櫳和他說話就像是做功課一樣，應答完後，他就交代幾句注意休息之類的話，就悶悶地走了。就這麽幾句話，難道她還特特走過入水殿聽他說不成。倒是盛約，永遠有說不完的新鮮話兒，有時還會帶上小禮物過來。要是盛約有一天晚了過來，她就會想他是不是今天不過來了，心裏倒是悶悶的，但每天他都堅持過來了。她並沒有記得盛玄是不是天天來，盛玄來和沒有來，在她的心中區別不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