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故人-01

莫離音一早交代過，不管什麽時候他過來，都不要向玉簾櫳通報。因為他不喜歡看到她放下正在做的事，畢恭畢敬地在房屋正中等他過來向他行禮，他想進屋窺看一下她會做什麽。盡管現在他沒有見過玉簾櫳，但是心裏有一種已經認識很久的感覺。

當他端著藥過來找玉簾櫳時，玉簾櫳剛好沐浴完，頭發也濕漉漉的，坐在躺椅上輕輕搖著扇子和喜鵲低聲說著話。

玉簾櫳見到他進來，嚇了一跳，但很快，她就鎮定過來：她知道他是誰了。他臉上的銀色麵具就是一個身份的證明。

她連忙從躺椅上下來，低下頭，揖了一下，說道：“不知音英乾駕到，有失遠迎。”

莫離音說道：“有失遠迎的是我，我應該今日去接你的。”

喜鵲忙走上前去結果他手中的湯藥。

她抬起頭，發覺自己早已跌入他的目光之中，那雙眼睛正堅定地望著她，而眼中又似乎有什麽東西在閃動著。莫離音站在遠處，呆了很久，玉簾櫳正疑惑著，他突然往前幾步，將她擁進懷中。玉簾櫳一時反應不過來，聽得他聲音有了一點變化，說道：“你，你可來了。”

玉簾櫳方想起來，忙推開他，向後退一步，側身而立，如仙子不可侵犯。

莫離音聲音有點哽咽，問道：“你怎地如此？”

玉簾櫳轉過頭去，發現他眼中竟有淚花在閃動，不覺一驚，問道：“音英乾，你怎麽了？”

莫離音自覺已失態，解釋道：“見笑了，我隻是覺得好像認識你很久，盼你很久了。這藥，是我特意吩咐熬給你調理身子的，你快喝了吧。”

喜鵲忙將藥遞過去，那藥黑乎乎的，泛著一陣苦味，玉簾櫳隻覺得一陣反胃，心裏卻恨不得這是毒藥，接了過來一口氣喝光了。

莫離音在一邊問道：“苦麽？”

玉簾櫳搖搖頭，說道：“不苦。隻是音英乾，我們尚未完禮，如此見麵於禮不合，有勞音英乾回去。”

莫離音聽得她語氣生硬，心裏一陣煩躁，說道：“既是如此，請玉樂師即可準備一下，我現在就去吩咐舉行婚禮。”

喜鵲在一邊說道：“你說什麽？現在，現在還是一團亂。”

莫離音說道：“那也是無可奈何，你主子現在好不肯理會我，而我現在偏偏想和你家主子親近親近。”

說完，不等她們作任何回答，便走了出去。

喜鵲見他走遠，低聲說道：“真是一個怪人。”

玉簾櫳卻想起剛才他看她的眼神，好像很熟悉，在哪裏見過，但怎麽都想不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