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章 第一個“非洲五大”

這是我們看到的第一個“非洲五大”。“非洲五大”是指大象(elephant)、獅子(lion)、花豹(leopard)、犀牛(rhinoceros)和非洲水牛(buffalo),來非洲旅遊的人都期待看全這五種動物。一直搞不懂這五種動物為什麽能入選“非洲五大”,要說個頭最大,那長頸鹿和河馬呢?要說稀有?那絕對輪不上非洲水牛啊。查理斯解釋,其實“五大”是殖民時期狩獵旅行剛剛興起的時候,白人狩獵者創造的說法,說的是這五種動物是他們當時認為在非洲最難獵殺,也是最危險的動物,一不小心,狩獵者自己便成了被追逐的獵物。於是“非洲五大”被流傳到現在,一提起非洲旅行,肯定就會聽到“Big

Five”。

查理斯是個非常棒的向導,他的經驗不夠豐富,但他足夠敬業和真誠。每看到一個動物或一種特殊的植物,他都會主動向我們介紹,我和老公總會提些奇奇怪怪的問題,如果他答不上來,他會翻書找答案,找到了就樂嗬嗬地念給我們聽,找不到就用小本子記下來,然後很靦腆地告訴我們,他也不知道,但如果下次我們來阿魯沙,他一定告訴我們答案。

徒步的線路比較固定,在一片空曠的草甸上走一段,看了非洲水牛和長頸鹿,然後去瀑布,最後從另一條路返程。和國內的瀑布比起來,這個瀑布並不算壯觀,但經過剛才的暴曬徒步,坐在瀑布邊上感覺很涼爽舒服,這是一處非常好的休整地。

阿魯沙公園麵積小且動物種類不多,但依然吸引著眾多的旅行者,因為這裏有它最獨特的地方--徒步Safari。在這裏,我們可以不用坐在車上,而是在草甸上和動物們一起跑跑跳跳,侍衛和向導就跟著我們的節奏走走停停,也許在Safari旅行剛剛興起的時候,就是這樣的場景吧。百年前,來東非狩獵曾是歐美王室和貴族們最熱衷的活動,這項活動因美國總統羅斯福的非洲之旅而得以推廣,越來越多的人前往東非,這種熱度持續至今。

西奧多·羅斯福(Theodore

Roosevelt)可能是美國總統中最具有自然保護理念的一個,在他的任期內建立的國家公園和保護區比曆屆總統都要多。在那個年代,他是真正把自然視為現代文明出路的人。

1909年3月,在完成第二個總統任期後不久,西奧多·羅斯福就帶著他的兒子前往非洲探險。一到非洲,他就開始了那個時期自然保護主義者所做的事情--狩獵。他帶領著有250名搬運工和向導的狩獵團,開始了艱苦的長途跋涉。這次旅程引起了世界媒體的關注,隨行團隊中有多位科學家,他們捕獲了幾千種動物,小到昆蟲,大到河馬和大象,甚至還有珍貴的白犀牛。大量動物被製成標本後運往華盛頓,標本的數量巨大,光是裝貨就用了一年時間。羅斯福對這次科學考察非常興奮,他意識到,自然並沒有被人類揮霍殆盡,在非洲還有真正的自然,他寫道:“這片寂靜荒涼的遼闊土地,熱帶之月的熠熠生輝的新星俯瞰著大地,日出日落的恢弘是流浪者的記憶。這片蒼茫的土地啊,是未開墾的處女地。隨著時間消逝而改變,卻又亙古永恒。”整個考察過程,他撰寫了詳細的日誌。

有人說:“非洲像一個巨大的旋渦,寄托了羅斯福迷失在摩登世界中的情感。”羅斯福的確非常享受這一切,他驚歎自己搜集到的“這些非洲出產的大型獵物是有史以來最出色的”。不幸的是,對動物來說,在那個年代“搜集”隻是射擊和獵殺的委婉說法。經過長達一年的捕獵後,1910年6月羅斯福回到美國。

羅斯福回國後,成為眾人崇拜的對象,並不是因為根基尚淺的環保主義,而是因為他英雄傳奇的獵人事跡。羅斯福外出狩獵的事件導致了大批獵人的出現,雖然當時的殖民政府試圖通過頒發狩獵執照的方式進行管理,但根本無法控製大量的歐美人為了“戰利品”而獵殺動物,有時候,人們在一次旅行中射殺的獅子達100頭。“Safari”成為一種時尚運動,也是外國政要和君王的高級追求。

看著玉仿同學呆呆地望著小木屋的眼神,好像恨不得立馬衝進房間一樣,趕快問問服務員這個酒店的價格。一問才知道這個Colabus

Lodge因為是位於阿魯沙公園外的,所以酒店本身價格並不算高,不含餐的話,一個房間隻要80美金,但今天已經沒有房間了。我和老公、劉晨三人一個勁兒地自責功課沒做好,隻知道坦桑尼亞公園的酒店貴,卻不知道其實有些公園還是能找到位置又好又便宜的酒店的。想想玉仿挺不容易,一個隻愛看書不愛旅行的人,為了陪

伴喜歡遊走世界的愛人,不遠萬裏來到這個他不知道“有什麽可玩的”的非洲,從沒有過露營經驗的他還要睡帳篷,真是苦了他了。

晚飯的時候隔壁桌是幾個荷蘭老人,一個老爺爺主動找我們搭訕,問我們是不是日本人,當知道我們是中國人後,很高興地說他去過中國的北京、杭州、西安。他說他前幾年爬過乞力馬紮羅山,而這次,是過來Safari,順便爬梅魯火山的。老人家六十多了,精神矍鑠,說起自己的旅行經曆,自豪而快樂。

這是Safari旅行的第一頓晚餐,真的沒想到,一大桌子的瓶瓶罐罐,咖啡、紅茶、可可、蜂蜜、奶粉,還非常講究地先上奶油濃湯和麵包。一度搞得我們以為隻有湯和麵包,正鬱悶地準備吃自備的幹糧,結果人家把湯撤下,又上來了燴牛肉和意大利粉,甚至還有爆米花作為餐後甜點。艾格瑪廚藝很好,湯和主菜甚至比國內很多西餐廳味道更好,大家都吃得飽飽的,很滿足。突然覺得我們的露營其實並不清苦,反而有些小資呢!

飯後支了兩把凳子坐在帳篷前,仰頭看著滿天的星星,密密麻麻的,有些亮的刺眼,我們有多久沒見到過這樣的星空了。繁星滿眼,我覺得自己被它們籠罩著,伸手去摸,仿佛整個人都飄了起來,感覺有些暈眩。每次看這樣的星空,地球是什麽,銀河是什麽,宇宙是什麽這樣的問題總會不請自來地纏繞著我,揮之不去。老公拿出他的強光手電,一束白光射向天空,光的那頭消失在星雲中。

劉晨夫婦已經鑽進帳篷睡下了,遠處小木屋的燈光也一個個暗下來,關掉手電,星空下仿佛隻有我們兩人,寂靜而安寧,原始而自然,我們在一個遠離人類喧囂的世界。

狩獵第一晚,躺在帳篷裏,透過帳篷的天窗,和星星們說再見,聽著不知道是什麽動物的叫聲,沉沉地睡了。

旅行公司提供的海綿墊子很軟,比我以前用過的任何防潮墊都舒服,一夜睡到大天亮,被鳥兒的叫聲吵醒,玉仿同誌在帳篷裏正和鳥兒對著叫,一唱一和的。早餐依舊很豐盛,除了那瓶瓶罐罐的N多熱飲,艾格瑪為我們烤了麵包、香腸和西紅柿,還煎了雞蛋清。為什麽是雞蛋清呢,因為煎蛋是全白的啊,我們心想蛋黃呢?大家一致認為,蛋黃會留著給我們做午餐吃吧,或者蛋黃被艾格瑪自己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