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7借刀殺人

淩晨,正是夜生活的熱點。

某酒吧,燈紅酒綠,喧鬧非凡。

最深處的包廂裏,隱約傳出男人粗重的喘息和女人放浪的輕吟。

門口的男子並沒有半分的驚訝,他敲了敲門,輕喊了聲:“洪爺。”

“洪爺。”門外的男子又叫了一聲,似乎很急。

洪啟安終於停下手中動作,不情願地從女人身上離開,靠向身後柔軟的沙發背:“說吧。”

“今晚的行動失敗,讓那小子給、”頓了片刻,男子才戰戰兢兢地接道,“給、……給逃了。”

“什麽?!”洪啟安頓時變了臉色,抬臂狠狠往桌邊一甩,茶幾上的高腳杯頓時跌落在地,摔得粉身碎骨,杯中沒有喝完的琥珀色**灑得到處都是,將木質地板浸濕,“不是說他們隻帶了十幾個人嗎?我給你調派了近百名兄弟,為什麽還抓不住他?!”為了鏟除他,自己甚至不惜派出了死士,竟還是拿他不下?難道他真有三頭六臂不成?!

“原本已經快要得手了,後來突然來了不少警察,所以才會……”默了一會兒,男子突然想到一事,忙補充道,“不過他中了槍應該逃不遠!”

“那你回來做什麽?去找啊!就算挖地三尺也要給我把他找出來!”肥厚的拳頭用力砸在茶幾上,洪啟安眼神一冷,陰狠道,“眼下必須借此機會除掉他,否則將來必後患無窮。”

本來以為除去段烈峰,這龍頭老大的交椅非自己莫屬,誰知與喬四那幾隻老狐狸鬥了這麽十幾年,眼見著就要成功了,卻半路殺出個曜亞自稱是段烈峰的義子,這小子拿著段烈峰的信物,輕而易舉地坐上那個高高在上的位置,讓他怎麽甘心!

“洪爺,他野心不小,這次回來就想合並幾個幫派,其實就算我們不出手,其他勢力也不會放過他。”

“那就再調些人手繼續找!”眯

眸,洪啟安眼底凝起一絲陰笑,“記住,別打我們的旗號。”借刀殺人,既能坐等其成又不會引火燒身。

“是。”門外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躺在沙發上女人身體再次動起來,白皙的長腿再次纏上男人的腰,男人順勢將手探入她的裙底:“你倒比我心急。”

湊過滿是胡渣的嘴,他將整個臉埋在女人的胸前,迫不及待地進入她的體內,肆意馳騁。身下的女人卻突然睜開眼,她的眸底一片清明,唇邊的笑容裏摻雜著一抹不易察覺的恨。

翌日清晨。

時間隨著鬧鍾擺針靜靜地流走,藥中安眠的效力漸漸消散。

韓思藝睜開惺忪的睡眼,茫茫然望著頭頂的白色天花板,出神了好一會兒,才慢悠悠坐起來。當她轉臉看到指向七的鬧鍾,瞳孔一收,頓時睡意全無。跳下來,女孩抓起衣服就衝進浴室,十五分鍾後她拎起書包,風風火火地衝出了家門。

一路緊趕慢趕,她還是遲到了。

從教室後門溜回座位,同桌好友紀凡悅一邊裝模作樣地背著《出師表》,一邊低頭對她道:“韓思藝,你已經連續遲到五天了,這個學期的學分還想不想要了?”

“放心吧,這幾天我都是爬牆頭進來的,根本沒有被學生會的家夥抓住過!”她回著話,從書包裏掏出課本。

紀凡悅用書擋在臉前,小聲地問道:“昨晚你又替妙姨跳舞去了?”

“她現在還在醫院吊著腿呢,我不去能行嗎?”打了個嗬欠,她揉揉沉重的眼皮,“我昨晚做了個奇怪的夢,夢裏有個帶著黃金麵具的男人追著我不放。我一直跑一直跑,最後他還是被他逮住了,然後他就掏出一把槍對著我腦袋就開槍了!”

“帶黃金麵具的男人?”紀凡悅白了她一眼,“韓思藝,你最近《軒轅劍》看多了吧!”

“我哪有時間看電

視啊!”韓思藝有氣無力地爬在課桌上,又打了個哈欠,“每天回去覺都不夠睡!”

“唉,我們高三的就是桑不起啊,睡得比貓晚,起得比雞早。”感同身受地拍拍她的肩膀,紀凡悅突然想到一事,“噢,對了!你晚天的物理試卷寫了沒?最後幾道題我一直摳到十二點,也沒做出來。”

“昨天下午最後一節英語課,我偷偷寫完了。”韓思藝隨手將試卷丟給她。

“語文課上寫數學,數學課上背英語,英語課上做物理,物理課上看化學,老師講課你不聽,作業你隨便寫寫就全對,考試你閉眼都能拿第一,韓思藝,我覺得你丫就是個怪胎!”

“沒你說的那麽玄乎好不好!每節課老師講重點的時候我都有認真聽,誰像你天天跟周公約會啊!而且,請不要因為你沒看到就隨便否定我的勤奮刻苦,謝謝!”

如果真能輕輕鬆鬆考第一,她何必每晚辛苦地熬夜做題?

好不容易等到放學,韓思藝沒有回家直接坐公交去了醫院。輕車熟路地走到住院部,她推開病房的門,毫不意外地看著空無一人的病房,心頭一怒,她大聲吼道:“韓妙心,你又瞎跑,老胳膊老腿不想要了是吧!”

住院部前麵的大樹下草地前,有許多穿著病服的病人在家人的陪同下,沿著小路散心聊天。韓思藝一抬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了一個拄著拐杖一瘸一拐的女子。

她衝過去,一把拍在花壇前那女子的肩膀上:“老娘,你不好好躺著,又到處亂跑做什麽?”

“哎呦,你個死丫頭想謀害親娘啊!”韓妙心將拐杖丟給她,扶上她的手臂,“最近沒在家監督你,有沒有偷懶?”

一想到自家老娘的手段,她心有餘悸地縮縮脖子:“老娘,我哪敢啊!按您的指示,十年如一日早晚各紮半小時馬步打一個小時沙包,外加練五十分鍾的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