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63他的女孩

月色妖嬈,暗香浮動。

酒吧裏,燈光迷離,音樂撩人。吧台前坐著成雙成對的男男女女,一杯又一杯地喝著酒,聊以慰藉,打發著空虛寂寞的漫漫長夜。

因而,此刻坐在角落裏的兩個大男人就顯得有些另類突兀了。

“我說,”陸衍恒對於某人這種深更半夜不睡覺還很惡劣地打擾別人夜生活的行動十分不齒,“你大晚上不睡覺就自己玩唄,總拉著我不放是個什麽意思?”誰會相信兩個身心健康的大男人大晚上不在家睡覺,來酒吧喝酒解乏純聊天?真是想不被人誤會都難!

“一個人喝酒沒意思。”祁牧焱攤攤手,半點兒也沒有打擾了別人的歉意。

陸衍恒不爽地捏著酒杯,陰鬱地瞪著他:“你不是已經把你家的小蘿莉拿下了嗎?不在家好好陪她,來喝什麽酒?”

祁牧焱微微抬眼,俊美無儔的臉上表情淡然:“她明天要上課。”

靠!見過無恥的,沒見這麽無恥的!難道他明天就不用上班嗎?淩晨兩點了還得義務地待在酒吧裏,陪這個變態黑著眼眶熬著夜。

陸衍恒憤憤不平地磨著牙,帥氣地將酒杯拍在桌上,站了起來:“老子明天還有五場手術要做,不奉陪了!”他的嫩模還在柔軟舒適在大床上召喚著他,說什麽也得趕回去再大幹幾個回合。

“哦?”祁牧焱神色不變,隻是淡淡一個眼神挑過去,“你確定?”

“老子說到做到!”他很有骨氣地抬頭挺胸,以高姿態藐視他。哼,這一次,他絕對不會屈服在這個男人的淫威之下。

瞥過他,祁牧焱笑了一下,不著痕跡地變相威脅道:“不知道把你電腦上那些視頻發到網上,女主角會不會感謝你讓她們一夜成名?”

又來這招?

“我加了雙重密,你解不開!”他有張良計,難道自己就沒有過橋梯嗎?想著,陸衍恒抬高下巴挑釁道,“來吧,來吧,Who怕Who啊?!”

“行,那就拭目以待。”眯起鳳眸,男人手指敲了敲桌麵,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陸衍恒突然有種頭皮發麻毛骨悚然的感覺,在心裏權衡了一下輕重,他立刻又坐回沙發,半秒鍾都沒有猶豫,他重新端起酒杯,笑得很狗腿:“開個玩笑而已,我怎麽可能把你一個人留在這裏呢?我是那種人嘛我?”

“這就對了,何必逼我動武。”男人亦端起酒杯,與他的碰

了下,微勾起唇角,“聽說中心醫院想蓋一幢新的實驗樓,支票下個星期會以你的名言送過去。”

靠!除了威逼就是利誘,難道就不能用和諧一點的方式溫柔對待他嗎?

陸衍恒在心裏暗罵了一句,但是惦記著寶貝電腦裏那些禁忌的視頻,隻能笑納。反正是花別人的錢,成就自己的名,何樂不為?

他挑挑俊眉,笑道:“哈,不如你送張空白支票來,數字我自己填就不勞你費心。”

“也好。”男人想都沒想,便點頭應允了。

這回輪到他驚詫了,這個家夥平常精明得很,想從他身上撈點好處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今晚不會是吃錯藥了吧?還是說,得到小蘿莉的人之後他對金錢的欲望就直線下降了?

沒等他想明白過來,祁牧焱便再次開口:“請教你一個專業問題。”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看吧,古人說的話,果然是很有道理的!

陸衍恒輕哼一聲,抬高下巴擺出姿態:“說。”

“食指斷了能不能再接回來?”他淡淡問道。

“別人接得如何我不敢保證,但如果在我這裏接,我可以保證術後,手指可以活動自如,就跟真的沒多大區別。”陸衍恒逮到機會,得意洋洋地炫耀著自己的醫術,自誇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問,“對了,誰手指斷了?”

“我隨便問問而已。”祁牧焱抬手將剩下的半杯酒飲盡,沾了**的薄唇在昏暗迷離的燈光下泛著水澤,看上去魅惑中帶著幾分性感。

看得對麵男子忍不住咂舌暗歎,誰說妖嬈是女人的專利,這個男人驚豔起來,恐怕比女人更甚。

“前天下午醫院送來一位急診病人跟你家蘿莉是一個學校的。”陸衍恒突然想到一事,皺了皺眉頭,繼續陳述,“那位小姑娘出了車禍,右腿被撞成粉碎性骨折,還有比較嚴重的腦震蕩。她的父母差點跪求我主刀手術,不過我還沒來得及答應就接到了另一位病人病危手術的通知,後來那位小姑娘直接被截肢了。其實,如果這個病人到我手裏的話,就算不能保證她那條腿能完全康複到健步如飛的程度,但是至少我能保證她兩條腿完好無缺。當時我有點想不通,為什麽原本由其他醫師負責的病危人士會轉交給我來做手術?”

“現在想通了?”祁牧焱淡淡勾唇,反問。

“後來拓野說你家蘿莉被那個小姑娘暗算,差點兒清白不保

。”陸衍恒搖搖頭,咂嘴道,“不過也是因為這樣,才陰差陽錯成全了你對小蘿莉的虎狼之心。省得你總要灌冰水滅火,傷身啊!光憑這一點,你就該謝謝人家才對。”

“謝?”男人輕抬眼皮望了他一眼,慵懶地靠向身後的沙發,“如果你看上的人在那種地方被下藥,你會怎麽做?”

“我嘛……”陸衍恒摸著下巴思忖片刻,笑眯眯道,“我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女人就先下十倍的媚藥,然後直接丟到墳場去,男人就先廢了他,再下藥。”

聞言,祁牧焱眉峰一挑,慢悠悠道:“那我豈不是便宜她了?”

“人家學舞蹈學鋼琴,沒了一條腿,難道要戴假肢去跳芭蕾不成?”他還真好意思嫌下手輕了?

黑沉的眼眸中帶著逼人的氣勢,男人似笑似冷地開啟薄唇:“我的小東西,除了我,誰也不許欺負她。”

“牧焱,你不會是真的愛上那個小丫頭了吧?”他忽然問道。

似乎除了喜歡逗弄她,並無其他。這個‘愛’字何從談起?

男人一張俊美的臉紋絲不動,抿了抿唇,一字一頓道:“我說過,她對我有用。”這話是在告訴對麵的男子,卻也是在告訴自己——她,韓思藝不過是他手中的籌碼,要找齊兩把鑰匙,關鍵還在她身上。而她現在是他的所有物,自然不允許別人動她。

看著他陰冷俊美的側臉,陸衍恒不置可否地微微笑了下。

眼前這個男人擁有著黑道中人人趨之若鶩的生殺大權,他淩厲狠絕得可以在瞬間摧毀一個人,一個組織,甚至是一座城。

很多年前,他們倆相識於美國華爾街,當年他被黑人流浪漢搶劫,槍聲響起的刹那倒下的不是他卻是黑人。自古英雄隻救美人,他不是美人,卻得英雄相救,所以,這位哈佛醫學院畢業的高材生畢業後便成了祁牧焱的私人醫生。

但是,每個人都有自己做人處世的原則與底線。他從來不參與卻也從來不阻止祁牧焱的一切違法行動,隻是以局外人的身份不遠不近地站在那裏,置身事外,看著這個男人殺伐於江湖。

刀光劍影,血雨腥風,那是他永遠融不進的另一個世界。

曾經,這個男人的天空隻有掠奪,占有,陰謀以及仇恨,所以,當韓思藝無意闖入他的人生,成為他的在乎,讓他學會關心一個人,學會緊張一個人,學會喜歡一個人,也許並不是件壞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