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5神秘麵具男

室內的氣壓隨之驟降,整個空間靜得能聽清夜風拍上窗戶的細微聲響。

“嘀嗒!嘀嗒!”有類似水滴的聲音從男人腳邊傳來,在靜謐的環境裏顯得格外詭異。

韓思藝緊張得連大氣都不敢出,她躡手躡腳地從地上爬起來,悄悄摸索著電燈的開關。雖然月光慘淡,但是她的視力非常好,尤其在夜晚更加敏銳。此刻朦朧中,女孩看清了男人腳邊的那灘暗色**,心下一驚,她瞪著雙大眼結結巴巴道:“我、我去找止血藥。”

話音剛落,她的手就按上了開關,隻聽——‘啪’的一聲,橘黃色的燈光傾瀉一室。

韓思藝閉了閉眼,以適應突如其來的光亮。然後她下意識地轉臉看向門口,當目光觸及男人臉上的黃金麵具時,不由微微一愣。那張金色麵具將他的大半張臉遮住,完全看不清楚長相。

現在的小偷都變得這麽有品味了嗎?打劫偷盜不在臉上蒙絲襪,改戴麵具了?而且還是這種含金量比較高的黃金麵具?這是什麽世道啊!

視線再轉,眼角餘光無意瞥到他的左肩,女孩指著他身上被染紅大片的襯衫驚呼道:“你受傷了!天哪,流了好多血!怎麽辦?”

“慌什麽?”冷酷的聲音冷冷傳來,男人沉聲命令道,“去拿剪刀、紗布和止血的藥來。”

“噢,好!”韓思藝跑進臥室,三十秒後又出來了,手裏捧著一個醫藥箱。男人此刻已經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走到他麵前,她小心翼翼地問,“那個,你要不要我幫忙?”

“不用,你出去!”男人直截了當地拒絕她,言簡意賅。

“噢。”知道這個人不好惹,韓思藝乖乖回了自己房間。躺在單人床上滾了半天,她突然想起還沒洗澡,便拿了睡衣,躡手躡腳地溜進了浴室。

十分鍾後,她裹著那套可愛的兔子睡衣走了出來。想了想,又打了盆清水端去客廳。這幾天老媽不在家,她可不能讓那個男人把客廳給搞成案發現場。

她一點一點移步至沙發前,才發現他正倚靠

在沙發邊,雙眼緊閉,露在外麵的薄唇因失血過多而顯得慘白幹涸。

“喂!”韓思藝放下手中的盆,輕聲問道,“你怎麽了?”

沙發上的男人沒有回應。

“喂!喂?!喂?”她伸出一根手指頭輕輕戳了戳他的右手,依然沒有反應。男人旁邊放著一把沾染了血跡的剪刀和一顆染血的子彈,身上純色襯衫的血跡範圍擴大了,而左肩的傷處綁著的白色繃帶也完全被浸成了暗紅色。

他顯然是失血過多,不、不會就這麽掛掉了吧?

想著韓思藝膽戰心驚地伸出食指,緩緩放到他的鼻下。當感覺到有溫熱的氣息噴上她的指頭,這才鬆了口氣。

她慢慢蹲到沙發前,托著下巴打量著他臉上的麵具,像研究外星生物一樣觀察著他。同時不忘在心底暗暗揣測,估計這個男人不是外表醜陋就是內心悶騷,要不然就是個見不得人的殺手,否則怎麽會戴麵具這麽奇怪?

盯著這個陷入昏迷的男人看了許久,她胸中突然湧起莫名的情緒。

他好像傷得不輕,要不要救他?萬一他真的是壞人呢?

還沒糾結完,她已經鬼使神差地拿起剪刀將染血的紗布剪開。歎了口氣,她搬張凳子坐到沙發前,從藥箱裏拿出消炎藥和繃帶,開始替他清洗傷口。

將白色的消炎藥粉撒在傷處,她小心地幫他重新包紮好繃帶。手指碰上他的皮膚,感覺他身上的溫度有些偏高:“你最好祈禱自己別發燒,我可不會好心送你去醫院!”

她伸手想試試他額頭的溫度,手卻在半空中停住。那隻麵具冷冷橫開中間,劃開兩人的距離。

這張麵具後麵的臉,究竟是副什麽模樣呢?好想看一看哦……

韓思藝在心中揣摩著,看他沒有絲毫要醒的跡象,眼珠轉了轉,頓在半空的手一點一點靠近他的臉。

她太專注於那張麵具,並沒有注意到男人的指尖動了動。就當她觸上麵具的同時,男人忽然睜開眼,以極度迅速的速度反手擒住她,然後一個翻身將

她壓在身下,左手牢牢掐住她的喉嚨。

深沉的鳳眸幽黑無垠,男人居高臨下冷冷盯著她:“說!是誰派你來的?”

“你別……用力,”她被他掐得幾乎要斷氣,小臉漲得通紅,“……傷口……會迸裂……”

明明隨時都有可能在他手中喪命,她的第一句話不是求饒,卻是讓他注意傷口。

其實,韓思藝這時的想法很簡單,傷口迸裂還得麻煩她幫他重新包紮,而男人卻因這句話而動容。

也正是這句話,讓男人心底升起一股異常的柔軟,於是她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乘虛而入,攻下他毫無防備的心。

或許,這就是命中注定。

屋中格外寂靜,男人看了眼被重新包紮好的傷處,又環顧了一下四周,木櫃,木櫥,木桌,木凳,家具擺設簡陋到寒酸。他斂目再次看向眼前的小丫頭淡淡開口,音質低沉微啞,“是你幫我處理得傷口?”

“可不可以……先把你的……手拿開。”她憋著氣漲紅了一張小臉,費力地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

這個人是不是有毛病啊,怎麽動不動就掐人脖子?

男人緊鎖眉頭,凝視了她片刻,才緩緩鬆開手。

得到自由,韓思藝迅速滾到床尾,喉中灌進空氣嗆得她劇烈咳嗽起來:“咳!咳咳!”

想她韓思藝武藝高強身手敏捷,今天卻被個身受重傷的男人一招製住,實在太他媽的丟人了!難道是因為最近老娘不在沒人監督,自己偷懶疏於練習的緣故?唉,早知道會有今日,她決不會為了每天多睡兩個小時而不打沙包不紮馬步!

韓思藝縮在床角,以頭磕牆,默默反省自己。

男人微微抬眼,看著她的動作,緊抿的薄唇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你是誰?”

“我?我現在是你的恩人!”韓思藝頓時挺直腰杆,怒目相對,控訴道,“就在剛才,你居然想掐死你的救命恩人!”

“抱歉,那是本能反應。”祁牧焱淡淡回道,語氣裏哪有半分歉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