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38攻陷

台北,晚間八點。

奢華的臨海別墅裏,斷斷續續地傳來不成曲調的鋼琴聲,在夜風中聽起來倒像是某種非地球生物的低聲哭泣。

對彈鋼琴以及教授鋼琴的三人來說,琴鍵發出的音符聽在他們耳中簡直是最痛苦的煎熬。

“陸叔叔,我們已經練了一個半小時了。”韓允澤和韓允浩抬起小臉,可憐兮兮地望著站在兩架鋼琴中間的俊朗男子,“還要彈多久?”

“你們到現在連一首最簡單的小星星都彈不好,我能怎麽辦?”陸衍恒苦下一張俊臉,要不是祁牧焱個混蛋威逼利誘,他至於新婚就跑來做鋼琴老師這麽苦逼麽?那家夥倒好,自己跑去度蜜月了,卻把他當保姆來使。資本家啊資本家,果然萬惡之首!

“陸叔叔,你才剛結婚每天晚歸,紀阿姨會不會生氣啊?”墨黑的眼珠提溜一轉,韓允浩很體貼地替他著想,“要不然你早點回去好了,我們自己練習。”

“對啊,對啊,我們自己練也一樣,人家都說小別勝新婚,可是你們才剛新婚耶,每天都要小別,不覺得很難受麽?”韓允澤腦筋轉得極快,立刻明白過來自家兄弟的意思,附和著添油加醋地挑撥道,“祁老頭也太體貼下屬了,國家還有規定晚婚晚育有15天的假期呢,你才休息了一周就讓你來教我們鋼琴,真是太不人道啦!”

這話真真是說到陸大叔的心坎裏去了,憑什麽他祁牧焱去風流快樂,卻把這兩個小鬼交給自己看管?最近他每天晚歸,紀凡悅已經對他有意見了,要是再這樣下去,她非扒了他的皮跟他鬧離婚不可。

不行,不行!為了自己的幸福生活,他說什麽也要奮勇罷工!天大地大,家裏老婆最大!

“就是啊!你們家祁老頭就會欺負我!”心不不甘,陸大叔憤憤不平地訴苦,“你說我容易麽我,從前伺候他一個人就算了,現在還要再伺候你們倆?”

韓允浩將鋼琴蓋合上,跳下板凳對男子揮了揮手道:“陸叔叔,你回去吧,紀阿姨說不定已經做好晚餐等你了呢!”

韓允澤點點頭,神情認真地接道:“是呀,老婆娶回家是要陪著哄著的,不然難道是為了擺在家裏好看麽?”那還不如買幾個花瓶擺在家裏了。

“嗯!你們說得對!從今天起,我要罷工!”陸衍恒咬咬牙,憤慨地握緊了拳頭,反抗壓迫的同時,不忘慫恿兩個小家夥,“你們也別學什麽破鋼琴了,該哪兒玩就哪兒玩去吧。想當年,我六歲的時候,天天去小河裏遊泳摸蝦和(huo)泥巴,那才叫真正的童年啊!唉,現在小孩子,真是太悲催了。所以,我們要勇敢地站起來,造資本主義的反!”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不過隻要把這兩個小子拉到自己的陣營來,等祁牧焱回來就算他想怪自己失職,有他們兄弟倆與自己同一陣線就

沒啥可怕的了。

“陸叔叔,你趕緊回家吧,紀阿姨肯定等著急了!”他們兩個才沒有心思聽他說些有的沒的,昨晚他們收到可靠線報,祁老頭帶著他們家媽咪在日本東京玩得歡快。他們決定今晚就坐飛機殺到東京去,才不讓他獨自逍遙快活呢!

陸衍恒歸心似箭,跟他們說了聲‘再見’之後就離開了。

銀色寶馬跑車在高速公路上飛速急馳,隻用了二十多分鍾,就駛進了一幢富麗堂皇的私人別墅。

夜晚涼意正濃,庭院中央的音樂噴泉池中白色天使雕塑隨著音樂聲徐徐轉圈,剔透的水流從雕塑的指尖流下,在空中劃下一道漂亮的弧線後融入池中。月光下,湖麵的水紋輕輕蕩漾著,波光粼粼,像碎了的珍珠。

跑車在院中停好,管家便快步上前打看車門。

“少爺,您回來了?”管家彬彬有禮地垂手立在車旁。

“陸衍恒隨手甩上車門,走了兩步然後停下來看了他一眼,問道:少夫人呢?”

“少夫人給您留了晚餐,我這就去熱……”管家說著連忙往廚房的方向走。

“不必了,你今天可以下班了。”陸衍恒說完便大步穿過客廳,朝二樓走去。

紀凡悅剛洗完澡,拿著幹毛巾擦著頭發走出浴室。臥室裏一片靜寂,她微歎一口氣,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機。

他們不過才新婚一周,可是陸衍恒就回醫院工作了。雖然男人應該有事業心,但也不至於冷落新婚妻子沒晝沒夜地加班做手術吧?紀家從來就不缺錢,而他陸衍恒也是個家大業大的主兒,有必要這樣拚麽?不過,作為一名合格的妻子,她哪好意思直接對他說,‘家裏不差錢,你不許去工作,每天多抽點空陪我。’於是,紀小姐便每天看著無聊的電視節目打發無聊的時間。

輕歎一聲,她把毛巾放在一旁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屏幕亮起,娛樂綜藝頻道正在放《我們結婚吧》,看著電視裏的明星夫妻在自己的新房裏玩鬧,她微微勾起唇角笑了下,那笑容裏有無奈也有落寞。

什麽時候她家的大忙人陸大醫生能像節目中的男主那樣陪在她身邊,她不需要驚天動地的大驚喜,哪怕他隻是靜靜陪著她聊天也好。

別人的甜蜜隻會讓她覺得更加孤獨,紀凡悅看了眼屏幕裏笑得幸福的情侶,緩緩按下電源按鈕,把電視關了。

“怎麽不看了?”身後突然傳來熟悉清朗的嗓音。

“沒意思。”她下意識地回著話,愣了幾秒鍾,才反應過來,望著站在沙發前的男子問道,“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剛剛。”陸衍恒在她身邊落坐,從身後把她圈入懷中,聞著她身上沐浴後的淡淡清香,忍不住埋首在她的頸窩處,低頭吻上她白皙的脖頸。

仰頭承受著他的吻,

她轉過身摟上他的脖子輕聲道:“你今天回來好早。”

“以後會更早。”陸衍恒將手從她的睡衣下擺伸了進去,“我給自己放了長假,有沒有特別想去的地方,我陪你去。”

聽完這話,紀凡悅心中一喜,卻還是很小心地看了他一眼,問道:“醫院不忙了嗎?”

“讓他們自己忙去吧,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的吻沿著她修長的脖頸向下遊移,最終流連在她的胸前。

“什麽事?”紀凡悅被吻得有些迷糊了,一雙美目中升騰起迷離的水光。

“造人。”陸衍恒將她打橫抱起大步走進臥房,把她放在床上,他隨即翻身壓下,雙手撐在她的身體兩側,眼底閃著的欲望那樣分明,“老婆,我們生個孩子吧。”

“額、?”這話實在有些突然,紀凡悅抬起眼簾望著他,“我們現在這樣不好嗎?”她在遇上陸衍恒之前從來沒有談過戀愛,現在才結婚還沒有過夠二人世界就要生孩子會不會太快了?

他抬手解開自己的襯衫紐扣,同時對她解釋道:“好是好,不過可以更好一點,你想啊,我都快三十了,從醫學角度來講這個年紀生孩子會比較好。”想想祁牧焱跟他是同一天結的婚,可是人家兩個兒子都快六歲了,他自己卻連個受精卵都沒孕育出來呢,這怎麽行?

這個常識她也知道,可是——

“孩子也不是說生就能生出來的啊。”紀凡悅低下頭,小聲回著。

聞言,陸衍恒停下手中的動作,唇邊挑起一抹別有深意的笑容:“這個你不用擔心,我會好好努力的。”話音未落,他整個人便覆了上來,薄唇吻下,纏綿而悱惻。

唇舌交纏,他們的身體緊緊擁在一起,感受著彼此的心跳和溫度。紀凡悅微微仰著臉,看著他一下又一下的律動著,耳邊,是他一遍又遍叫喚她名字的聲音,柔情似水,讓她的心情不自禁地沉淪。

汗水從男子的鬢角滴落,紀凡悅緩了緩氣息,軟綿無力地躺在他的懷裏,整個人虛脫了一般。

然而,陸衍恒卻沒有給她太多的休息時間,在她還沒有從上一次的餘韻中緩過神來,他已經再次襲來。

“啊,還要來?”她的聲音軟得不像話,聽得男子心頭又是一蕩,他俯身輕咬了一口她的耳垂,笑道:“老婆,造人計劃任重而道遠,我們需要加油!”

下一刻,他緊緊含住她的唇,留下一個個深深淺淺的吻痕。

“阿恒……阿恒……”長睫輕顫,紀凡悅忘情地叫著他的名字,她的指甲在他後背上抓出一道道痕跡,而此刻她感覺自己就像是一隻漂在汪洋中的小舟,沉沉浮浮地任他宰割。

畢竟,在這種事情上,她完全沒有半點經驗,在陸醫生爐火純青的高手段高技巧下,被徹底攻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