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08留她何用
佐川哲也朝他點點頭表示讚同,然後兩人彼此做了個手勢一個往東一個向西,從不同方向潛入廠房。這裏破廠很大很空曠,他們要在不驚動山崎涼介那些站崗放哨的手下的同時找到韓思藝母子,也不是一會兒功夫就能辦到的事。
四下突然起了風,呼呼的風聲響在耳邊,像極了哭泣,在這樣陰暗的郊外,顯得格外詭異。
潛伏在斑駁的牆下,佐川哲也抬頭看了眼黑沉沉的天空,看來這場暴雨是避免不了了。
他抿了下嘴角,繼續往前走,舊倉庫裏除了生了鏽的零件和報廢輪胎,根本就沒有人。
難道山崎涼介把韓思藝他們轉移了地方?不,不可能!他立即又否定了自己的這個想法,山崎涼介應該知道他們母子倆是用來牽製他的最好人質,但是如果見不到他們安然無恙,他是不會束手就擒的。
可現在也不能再拖了,時間拖得越久,他們就越危險。眼下,還有個辦法就是他暴露身份,借此將所有人的視線都引到自己身上,這樣祁牧焱找到他們的概率更大,速度也更快。
這樣想著,他暗暗在心裏作出一個決定。看著不遠處堆聚成小山的廢輪胎,他緩緩走過去,雙手用力一推。立時,所有輪胎便四散開來朝不同的方向滾去。
“什麽人?!”聽到響動,那些站崗放哨的日本人條件反射地將手裏的槍上了膛,端在眼前瞄準輪胎滾過來的地方。
可是並沒有人應聲,山本小五郎望了一眼不遠處源源不斷滾來的輪胎堆,轉身進了倉庫。不一會兒,山崎涼介就走了出來,他緊跟其後。
“堂弟,既然來了就現身吧。”山崎涼介麵對著佐川哲也藏身的方位,提高了聲音接道,“要知道我手下這群家夥子彈不長眼睛,萬一誤傷了你那可是我的責任!”
“堂兄不愧是堂兄,我在東京你就在東京,我來台北你,你也在台北,就算是親兄弟也沒我們這麽有默契吧!”佐川哲也緩緩從暗處走了出來,抬眼掃過他們。
當看清他的模樣,那些日本人當即眼前一亮,有種被驚豔到的感覺。他們望著佐川哲也,心中不禁感
歎:原來佐川家這位年輕少主果然如傳說所言,擁有俊美無儔的驚世之貌!
如果說,要讓他們用手裏的槍去結束這樣一位美男子的性命,實在是很可惜。
當然,山崎涼介的這群手下在感慨他的美貌時,完全忘記了在這副好皮囊下隱藏著的強大殺傷力。作為佐川家族的後人,他不僅繼承了父母的美貌,更有令人羨慕的超強武學天賦,跆拳道、柔道、忍術、合氣道以及劍道,他無所不會,無一不精。
所以,就算對方持槍在手,想要把他拿下也絕不是件容易的事。
“來台北也是生活所迫,東京都是你的地盤,我們自然越來越難混。”山崎涼介陰冷一笑,“最近幾個月你們山口組總是跟我們作對,我們的生意幾乎都被你們給搶光了。我手底下幾百號兄弟也要吃飯討老婆,你做得這樣絕,我們還怎麽混?隻能到中國來拓展市場。”山口組現在處處打壓他們,這不是明擺著跟他過不去嗎?要是他再不有所動作,佐川哲也是不是把他當死人?!
佐川哲也眼神微冷,嘴角的笑意未減:“做我們這行向來是能者居上,如果是貨不好,怎麽能怨別人?畢竟,現在的客戶誰也不是傻瓜。”山崎涼介的貨質量不好品質不純,他以為能唬弄多少人?時間一久,誰也不願意替他散貨,可是他非但不自我反省,還在這裏怪山口組搶了他的大客戶。
“能者?”山崎涼介收起笑臉,冷冷著重複這兩個字,臉色陰沉得可怕,“你的意思是說我無能?”
臉上的笑容很淺很淡,佐川哲也輕嗤道:“難道不是嗎?”
這句話顯然戳到了山崎涼介的痛處,他氣極,怒道:“佐川哲也,叫你一聲堂弟,你還真拿自己當我兄弟看了?在我眼裏,你根本就什麽都不是,你以為當年沒有老爺子的護短偏袒,你能當上佐川家主的位置嗎?你有資格嗎?”從小老爺子就信心於佐川哲也,那個時候他不過剛滿十五歲,他何德何能可以領導整個家族,以及全日本最大的黑道組織——山口組?他不配!
“我如果沒有,那麽你來告訴我,誰有這個資格?”佐川哲也星眸徐徐眯起
,極其輕蔑地反問道,“你嗎,山崎先生?”
山崎先生?
是的,就算他有能力又如何?就算他再努力又如何?他不過是個外姓,在佐川家,他就是個說話毫無分量的外人!或許,隻有佐川哲也死了,他們才會真正重視自己。他要讓所有佐川家的人都看看,佐川哲也根本就比不過自己,他注定要死在自己的手裏!
山崎涼介望著對麵那張帶著笑意的俊美臉龐,越發恨得咬牙切齒。下一刻,他忽然拔出腰間的手槍,抬高手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扣動扳機。
‘砰!砰!砰!’一陣連續的槍聲,震得旁邊幾個人耳膜都發顫了。幾乎與此同時,佐川哲也飛快地旋身,眾人隻感覺眼前一花,他已經數米外站定。而剛才他所站的地麵上出現了幾個小小的彈孔,此刻小孔洞還冒著淡淡的青煙。
很顯然,剛才的子彈沒有一顆打中目標。所有人都被他的身手給震懾到了,他真的如傳說中那般厲害!
“山崎涼介,我給你一次活命的機會。”佐川哲也慢慢抬高下巴,冷冷睥睨著他,“人呢?”
山崎涼介本來已經有了幾分怯意,聽他向自己要人,不由想到手中那兩個籌碼。他握著槍的手緊了緊,幹笑兩聲:“你還記得他們在我手上!哼哼,警告你,如果你再動一下,我就立刻讓人斃了他們!”
“哦?”佐川哲也唇角一翹,緩步朝他走過來,“好啊,你動手,我旁觀。”
看著一步步逼近的人,山崎涼介背後冷汗涔涔,他將手中的槍對準佐川哲也的心髒的位置:“你站住!”
佐川哲也對他的話罔若未聞,繼續朝他走去。他每走一步,山崎涼介就往後退一步。
終於,當他離自己隻有一步之遙的時候,山崎涼介兩條腿不可抑製地顫抖起來,冷汗從他的額角滑下去:“你、真的不顧他們母子的性命了嗎?別忘記了,這些年韓思藝可是你的左右手。”
佐川哲也微微傾身靠近他,然後輕啟薄唇,每說一個字,山崎涼介的心就涼一分:“你說,連自己和兒子都保護不了的左右手,我還留她有何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