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05陷入絕境
韓思藝離開後,祁牧焱心裏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微微折了下眉頭,他終於還是調轉車頭朝她離開的方向追去。
跑車一路飛馳,同時,他立即撥通拓野的電話報上載著她離開的那輛出租車的車牌號。
半個小時後,當根據拓野遠程定位追蹤係統在高速公路上發現那輛載過韓思藝的出租車時,原本在直行道上的跑車忽然打了個彎,輪胎在地上擦出一道火花,然後一個緊急刹車橫向攔在了出租車的前麵。他迅速走下車,走過去打開出租車後座的門,當看清座位上受驚不淺的人祁牧焱眼中閃過一抹失望——原來乘客早已換了人。
而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男人,出租司機嚇了一大跳,畢竟這段高速比較偏僻,路上往來的車輛很少,如果他是劫財的壞人,那麽自己跟乘客的人身安全都可能受到威脅。司機大叔握在方向盤上的手緩緩向褲子口袋移去,他暗暗在心底想著,如果這個人敢對乘客不利,他就悄悄用手機報警。
祁牧焱抬臉看著後視鏡中滿臉緊張神色的司機大叔,冷聲問道:“剛才坐你車的那位女乘客呢?”
“我的車每天載的客人有很多,先生你指的是哪位?”司機大叔嗓音雖然有點哆嗦,可是思緒邏輯倒還算清楚。
“半個小時前在城市廣場上了你車的那位長發女生,你把她載到哪裏去了?”祁牧焱抬眼,冷沉的鳳眸與後視鏡中的人直視著。這個男人擁有一張豔麗至極的容顏,此刻他臉上神情森寒,隻讓人感覺有種無形的壓迫感。
司機大叔心裏一顫,已經移到腿上的手微微緊了緊,語氣有些戰戰兢兢:“你、你問她做什麽?”
祁牧焱俊眉深蹙,臉色很不好看:“她是我老婆,你把她載到哪兒去了?”嗓音冷冽,有種審查犯人的口吻。
男人額前碎散的墨發微微遮住了他的眼睛,但是司機大叔還是被他的目光震攝到了,吞了吞口水,他心虛地回道:“她、她讓我載她去了西郊破廠,那裏路不好走,我
把她放在半道兒上了。”他又沒有是拐賣人口,可是看著男人的神色,他就是莫名地感到心慌,就好像自己做了什麽殺人放火的事情。
眸色沉沉,男人動了動薄唇:“怎麽走?”
“沿這條路一直往西,再開二十分鍾就能到。”司機大叔不敢怠慢,抬手指了指身後的方向老實地回著話,聲音還有點發顫。
話音未落,男人已急速轉身,在司機大叔還沒有反應過來前,跑車引擎發動,揚長而去。
司機大叔望著遠去的車,長籲了一口氣,心有餘悸地拍拍胸口道:“媽呀,嚇死我了!還以為他是想打劫呢!”那眼神,那氣場,看著他小腿肚都打顫。
後座上的乘客倒是鎮定下來,慢氣慢語地反問:“你見過有誰開著zonda revolucion出來打劫這麽拉風嗎?”
“什麽?他剛才開的是zonda revolucion”天哪!那是上千萬的跑車啊!他做夢都想摸上一把,真後悔剛才沒有看一眼,噢,心好痛!
司機大叔一邊懊惱歎氣,一邊踩下油門,繼續載著客人朝目的地駛去。
破舊的廠房裏,韓思藝母子被丟在了角落裏,一個身形彪壯的男子手裏端著槍,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們。
“家主,抓住的兩個人要怎麽處置?”山本小五郎站在倉庫外的中年男人旁邊,恭敬地問向他。
“等佐川哲也來了,一起送他們去見上帝。”山崎涼介陰鷙的眼裏閃過一抹殺機。
“佐川哲也……會來嗎?”山本小五郎對此頗有懷疑,畢竟為了一個手下他犯不著冒這麽大的險。
他嘴邊一扯,陰森地笑了笑:“不賭一次又怎麽知道他不會來呢?”
倉庫裏,韓思藝母子被人粗魯地推到了角落裏。
“老實地待著!”黑衣男子瞥了他們一眼,用日語惡聲惡氣地說道。
韓思藝被他推得腳下一個踉蹌,差點兒跌倒。
“媽咪,
你怎麽樣?”韓允浩用力瞪了他一眼,連忙扶住他家媽咪的手臂,大眼睛裏蓄滿淚水,擔憂地望著她毫無血色的臉。
媽咪已經受傷了,這個壞蛋怎麽可以這樣對他家媽咪?
“我沒事。”韓思藝摸了摸他的小臉,輕聲安慰道,“乖,別哭,男子漢怎麽可以掉眼淚呢?”
“媽咪,對不起。”如果不是他任性地跑出醫院,媽咪就不會受傷,更不會被這些壞人抓到。
“別怕,我們一定可以逃出去的!”韓思藝伸出手,將他抱入懷裏輕哄著,“我們一定可以!”祁牧焱,你能感覺到你的兒子正身處危險之中嗎?如果可以,請快點來救我們!
她微微抬頭,看著午後的陽光從房頂殘破的瓦片間泄漏下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時間變得越來越慢,一分一秒,都顯得特別漫長。韓思藝感覺自己身體裏的力量正在隨著血液的溢出而一點點流失,甚至心髒每跳動一下都會牽扯到腹部的傷口,連呼吸都是痛的。她渾身無力使不出一點勁來,手掌竟握不成拳。
怎麽辦?現在怎麽辦?他們既然沒有手機,也沒有手槍,既不能通知別人來救他們,也沒有武器自救。完全陷入了絕境之中。憑著山崎涼介對她的憎恨程度,隻怕給他們留個全屍的可能性都很小,現在身受重傷的她還能怎麽辦?
可是,小浩還小,他不應該遭受這樣殘忍的事情。為了小浩,她決不能坐以待斃。
韓允浩兩隻小手緊緊摟著她,那隻黑寶石般的大眼睛沒有了往常的神采奕奕,像是蒙上了一層灰,黯然無光。媽咪現在一定很疼吧?都怪自己,如果不是為了他,媽咪怎麽會流血受傷?
是啊,他們不告訴自己眼睛失明,是怕他難過,可是自己呢,卻總是讓大家擔心,離開了他們的庇護,他什麽也不是,什麽也做不了!
他第一次痛恨自己小小的身體,沒有足夠強大的力量來保護自己的媽咪。如果媽咪出了什麽事情,他一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