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做足這份戲

就在這個時候,放在琉璃茶幾上的手機震動起來。

拿起手機,祁牧焱瞥過來電顯示上的號碼,按下接聽鍵,言簡意賅道:“說!”

“殿下,他來了。”手機裏傳來手下恭敬的聲音。

“知道了。”掛斷電話,祁牧焱看向對麵的男子,唇邊緩緩勾起一抹高深莫測的笑,“衍恒,接下來的戲就要靠你了。”

陸衍恒拍拍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證道:“這種小場景,你就放心吧!我當年要沒老爺子阻攔,早進娛樂圈當影帝去了!”

“那就好。”祁牧焱迅速從口袋裏掏出一副眼鏡戴上,厚大的黑框眼鏡架在高挺的鼻梁上,瞬間將他沉斂犀利的目光掩蓋,整個人看上去普通平庸中帶著些許刻板的木訥。

一切就緒,下一秒,門口便傳來了腳步聲。

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抬頭,看到門口的人立即從座位上站起來,恭恭敬敬地低頭喊了聲:“二叔。”

來者正是祁牧焱的叔叔——祁韜,他長相與祁牧焱有幾分相似,身材略微發略,隻是他有一雙如鷹一般犀利的眼睛。

祁韜對他點頭算是招呼,轉臉望向坐在他身後不遠處的男子,笑問:“陸醫生,牧炎的病怎麽樣?”

陸衍恒看了眼祁牧焱,長歎一口氣,滿臉沉痛地搖搖頭:“腦垂體委縮這種疾病通常隻會出現在老人身上,牧焱這種情況,我也是第一次碰到。如果不能及時找到治療的藥物,他的身體各項機能都會快速老化,很可能三十歲之前就老死!”

沉默了須臾後,祁韜的眼裏湧起緊張和擔憂。他上前幾步,激動地握住男子的手道:“陸醫生,我們祁氏還需要牧焱,他今年才二十五,還很年輕,無論如何請你一定要治好他!花多大的代價都不是問題

!”

陸衍恒皺起俊眉,萬般艱難地點了點頭:“祁伯伯,我會盡力而為。”

“牧焱,你也不要太擔心,隻要有二叔在,總會想到辦法的。”安慰了幾句,祁韜走回沙發前坐下,將手中的文件遞向對麵,這才說到正事,“這是下個星期公司競標要用的合約,你簽個字吧。”

眼中冷意滑過,祁牧焱抬臉的時候,唇邊已經帶了掩飾完美的笑意。他接過文件,修長的指握著筆幹脆地簽完名,又恭恭敬敬地將文件遞還給他:“二叔,我身體不好,公司的事恐怕您要多費心了。”

“公司是你爸留下的心血,身為祁家一份子再費心也是應該的。”祁韜將文件收好,以長輩的口吻道,“牧焱啊,有時間就找個女朋友好好談場戀愛,祁氏以後還需要你來繼承。”

祁牧焱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木訥又羞澀地回答道:“今晚衍恒帶我來這兒就是想……”

他說嘛,祁牧焱向來安守本分,怎麽突然提出在這個地方見麵。

祁韜拍了拍他的肩膀,曖昧地笑起來,一副‘他都明白’的模樣:“二叔是過來人,年輕人嘛,就該好好玩玩。你們繼續吧,我先回去了。”

“二叔,您慢走。”男人唯唯諾諾地低著頭將他送到門口,做足這份戲。

“怎麽樣,怎麽樣?”人一離開,陸衍恒就湊過來得意地炫耀道,“我剛才演的那幾個表情是不是非常到位非常傳神啊?”

男人已經換回慵懶的表情,抬眼掃過他,敷衍地哼一聲:“嗯。”

陸衍恒不死心:“喂,哼嘰一聲算什麽意思?好歹你給個評價啊!”

祁牧焱盯了他幾秒,給出兩個字的鑒定結果:“浮誇。”說完,他摘了黑框眼鏡,戴上手邊的金色麵具,邁

開長腿走出包廂。

他,祁牧焱是祁氏前任總裁的私生子,自從他父親祁曄去世之後,他的大哥和二哥也相繼出了事,所以公司日常事務不論大小都由二叔祁韜幫忙管理。而他雖然被認領回祁家,卻不過是被架空權利有名無實的經理,這不過是祁韜為堵悠悠眾口而作的表麵功夫罷了。既然祁韜千方百計地想拿到祁氏的經營權,那麽他會如他所願。不過在此之前,他會查出父親和哥哥去世的真正原因。

‘夜魅’後台更衣室,喧囂嘈雜的旋律被阻隔在一牆之外。

將狐狸麵具丟在化妝台上,韓思藝順手摘掉假發套,甩了甩頭,利落的短發隨著她的動作而搖曳生姿。麵前鏡子裏映著她現在的模樣,誇張的眼線,濃厚的粉底,鮮紅的嘴唇,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怎麽會是自己?

對著鏡子,韓思藝打了個寒顫,抽了張化妝棉倒上卸妝液就使勁地擦起臉來。

“小藝,妙妙姐的腿傷還沒好嗎?”化妝間裏,有人跟她打招呼。

“她啊,傷筋動骨一百天,還有得受呢!”談到自家老媽,少女無奈又頭疼地聳聳肩。

楊虹邊換舞台服裝,邊關心道:“聽說你還有三個月就要考大學了,每晚放學還得過來替妙姐的班,哪有時間看書?”

“我老娘對我要求不高,能混個普通本科上上就行。”她調皮地對那位女子眨眨眼。

楊虹抬頭看了眼牆上的掛鍾,提醒道:“都十點多了,你個小姑娘路上小心點兒,最近西街區一片不太安穩!”

“沒事兒,虹姐,別忘了我是柔道黑帶,誰遇著我才要小心才對呢!”說著,韓思藝利索地套上校服,拎起椅背上的書包對化妝間裏其他人揮手道,“我先走了,各位美女姐姐再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