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27怕什麽,該來的總會來

下了飛機,陸衍恒還沒來得及將行李送回別墅,就接到了某個資本家的電話。

“回來了?”電話那頭,‘盛風’總裁辦公室裏,祁牧焱整理完最後一份文件,抬腕看了下時間,便撥通了行動電話。

“老大,你敢把時間掐得再準一點麽?”聽著某男的明知故問,他直接對電話翻了一記白眼。

沒有理會他話中的抱怨語氣,祁牧焱淡淡啟聲:“一起吃晚飯吧。”

“不去行不行?”最近關於他們倆性取向不正常的謠言已經夠多了,這個男人還不知道收斂,他不想交女朋友,自己還要取老婆呢!陸衍恒握著電話,在心裏暗暗腹誹。

“不去啊,當然也不是不可以。”男人修長的食指有節奏地敲著桌案,拖長了尾音,那頭的陸醫生剛要鬆一口氣,卻聽他又不急不徐地加了句,“隻不過你今年的季度假以及年假通通取消。”

靠!又威脅他!每次都來這套,都不嫌膩麽!

“我剛從紐約回來好不好!”陸衍恒頓時叫了起來,音量提了一個八度,“而且,拜托你搞搞清楚我是去出差,不是度假!”

“算你加班費,十倍。”不給電話那頭的男子拒絕的機會,他隨口報個酒店的名字就掐掉電話。

“喂喂喂!我……”陸衍恒還沒反應過來,那話裏就傳來一串‘嘟嘟嘟’的盲音,“他……二大爺的!又掛我電話!”

男子在心裏狠狠插了他幾刀,磨著牙根陰暗地想著,今晚點菜隻挑最最最貴的,就算吃不窮他,也要讓他肉疼不可!

對了,他剛才說的酒店叫什麽名字來著,Grand……Hyatt?

Grand Hyatt酒店,高級貴賓套房。

韓思藝站在沙發前,舉著電話對那頭大聲吼道:“佐川哲也,韓允浩和韓允哲要是出了什麽意外,回去我拆了你!”

“他們倆居然真的沒跟你聯係?”遠在東京的少年此刻正半倚在院子裏的櫻花樹下,他單手插在口袋裏,姿態甚是悠然自得。

這兩個小家夥真是夠大膽的,居然整整四十八小時沒有跟他們的媽咪聯係,估計被逮到之後少不了一頓罰。

“廢!話!”從齒縫裏迸出兩個字,韓思藝的眼神簡直能殺人,“警告你,他們少一根頭發我都不會放過你的!”雖然他們兄弟倆從小就比正常小孩子要聰明,但是那也不代表他們能單獨出國!萬一在飛機上遇到居心不良的壞人怎麽辦?萬一下飛機迷

路又怎麽辦?不是她懷疑他們兄弟倆的能力,哪個當母親的聽到自家寶貝離家出走的消息還能淡定地跟他談笑風生?

“你應該對他們處理突發事件的能力有點信心,他們的行蹤我會負責查清楚,這樣總可以了吧?”櫻花樹下,氣質澄澈的翩翩美少男緩緩勾起嘴角,轉移話題道,“對了,交待你的任務完成得如何?你跟‘盛風’集團的總裁交涉的怎麽樣了?”其實,在台北機場接韓家兩位寶寶的人是他安排的,酒店也是他訂的,不過他並不想讓她知道他們倆與她隻有一牆之隔。

韓思藝在電話裏深深吸了口氣,努力忍下把電話砸出去的衝動:“要交還是要射你自己來!”

“我這是在給你創造報複他的機會誒。”對她這種帶刺嗆人又傷人的話佐川哲也絲毫不惱,輕風徐徐吹過,一陣粉色花雨紛紛灑灑地飄落在他周身。伸出褲兜裏的手,他接住幾片花瓣把玩在指間,“如果我們順利把這個競標拿下,讓‘盛風’今年財務少進賬幾億美金,你不覺得很痛快嗎?”

“最痛快的人應該是你吧。”拿她當槍使,想得倒美!

“嗬嗬,既能幫你出氣,又有票子進庫,兩全其美嘛!”他抬起琥珀色的眸子,望著漫天飛花的美景,“忘了告訴你,明晚在你住的那個酒店將有一場商業酒會,祁大總裁發了邀請涵,所以,我明天也會去台北。”

“在這裏舉行酒會?”在電話裏沉默了片刻,韓思藝才緊張地問道,“他知道我在這裏?”

“你想多了,他連你是死是活都沒弄清楚,怎麽可能知道你的行蹤?”佐川哲也從樹杆上直起身,隨手拍掉自己身上的花瓣,紅唇一彎接道,“明天你與我一起出席,我很期待祁大總裁會不會為搏美人笑,放棄那幾億美金。”

“我還沒答應……”電話那頭已經掛了線,韓思藝蹙起眉頭凝視著漸漸暗掉的手機屏幕,陷入天人交戰的狀態。

她到底要不要出席?要嗎?要嗎?明天真的要與他見麵嗎?

她怕自己七年來所有的堅持與冷漠都會在見到他的那一刻徹底崩析瓦解。她怕自己對他的愛遠遠多於對他的恨,到時候如果是自己落荒而逃豈不很丟臉?

愛情的遊戲,本來就是這樣殘酷,誰認真,誰便輸了,不是嗎?就像七年前又笨又傻的她。

然而轉念一想,她畢竟不再是七年前的自己了。她變得更成熟更獨立也更強大了,她不需要依賴任何人,那又何必要懼怕明天與他的相見?

就算他曾經是自己愛過的男人又怎樣,時至今日,他早就成了過去式!

對,七年前與他相遇也隻是個意外,那段感情就像是編程中常有的一段錯誤代碼,隻能證明她也曾年少無知過。

想通了自然也不必再糾結,韓思藝脫下外套,進浴室衝澡。花灑溫涼的水流過她的身體,依然撫不平她焦慮的心。盡管她對自己進行了一係列的自己心理建設與暗示,但是隻要一想到明天會見到那個男人,她的心跳仍舊會不受控製地加速。既有擔心又隱隱有幾分期盼,BUT——

明天,她真的要參加那個該死的酒會嗎?

“What?明天在這裏舉行商業酒會?”陸衍恒聽對麵男人說完,驚詫地瞠圓了俊目,“你有沒有核算過舉辦這樣大型的酒會成本是多少?為了一項完全沒有定數的競標案,我們前期就投這麽一大筆資金,你腦袋被門板夾過了吧!”

“所以明天,隻許成功不許失敗。”在商業競爭中,他還沒有打過敗仗,這次也不會有例外。

見他一副誌在必得胸有成竹的模樣,陸衍恒也懶得再多說。他愛燒錢就讓他燒,關自己毛線事啊,反正今晚自己隻是來吃大餐的。剛才在他點了雙份情侶套餐之後,服務員看他們兩人的眼神頓時就詭異了。

“談判這種事情向來是你的專長,這次競標就靠你了!”陸衍恒對他舉起高腳杯,“我明晚就不過來了,提前祝你旗開得勝!”

長長的餐桌那頭,俊美的男人眼風掃過他,淡淡道:“明晚你跟我一起過來。”

“我明晚有事!”開什麽玩笑,兩個大男人來這種地方吃情侶套餐已經夠驚駭了,還讓自己陪他出席這種純商業性質的酒會,不是自己給媒體娛記添油加醋的機會麽?這次說什麽,他也要寧死不從!

“你可以帶女伴,另外上次你看中的限輛版Bugatti Veyron,我已經全額付了款。”祁牧焱甩了甩食指上套著的一串跑車鑰匙,微微笑了下,“當然,你如果有事,我也不勉強,明晚何特助或者楊秘書陪我來也一樣。”

“怎麽能一樣嘛?”看著他手中的車鑰匙,陸衍恒仿佛看到了那輛心怡已久的布加迪威龍正在向自己招手,“這次的競標一直是由我跟進的,我自然得負責到底。”既然經常被誤會,他也不在乎多個一次兩次了。

男人把玩著手中的鑰匙,低低笑起來:“既然你如此強烈地要求出席,那麽明晚七點,不要遲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