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飛鷹堡主的婚事

天泰三年五月初八，地處北方地區的揚威鏢局門口車水馬龍。一片繁華喜慶。

今天是揚威鏢局的總鏢頭柳淮山嫁女兒之日。

來迎娶總鏢頭女兒的是中原地區號稱天下群雄之首的飛鷹堡堡主，少年英豪淩翼。

說起柳淩兩家婚事，還是要從他們的祖輩說起。淩翼的爺爺和柳淮山的父親乃是至交好友。兩家女人又同時懷孕，於是兩家曾商定若是同性為兄弟姐妹，異性則為夫婦。很遺憾的是兩個女人同時生了男孩。此後兩家也雖有所出，卻皆是男孩，所以這說親一事也就隻得擱下。

柳家柳淮山結婚後倒是在生了兩個兒子後生了一個女兒。而淩家子嗣上差些。也就淩翼的父親生了他一個兒子。此後便再無所出。

當時兩家老人都在。再次聚首時，淩家無意中得知柳家有個閨女，所以淩家就說不如把你家孫女嫁給我孫子，也算是了了你我當年的心願。就這麽一句話，定下了淩翼和柳淮山女兒柳雲汐之間的婚事。

不過世事無常，淩家在定了那親事的三年後遭人血洗。整個飛鷹堡幾乎無一活口。至於是誰幹了這滔天惡行，卻無人知道。

就在所有都以為淩翼已死之際，淩翼來悄然到了柳家，尋求未來嶽父的幫助。

柳淮山自然收了這未來的女婿。

可是好景不長，不知什麽緣故，淩翼再一次在柳家失蹤。當時柳家上上下下翻了個遍，都未能找到淩翼。一時淩翼生死未卜，整個江湖再次嘩然，小道消息滿天飛，傳的最多的就是柳家害了淩家那唯一的獨子。當然傳聞就是傳聞。

自然柳家閨女那時還在幼年時，不知道這些紛擾。事隔多年後再也沒有人提起。柳家也漸漸淡忘了了淩翼和淩家的這段婚事。

柳小姐在雙親關愛下悄然成長。二八年華時的柳家也已是北方豪霸，柳小姐容貌絕世，武功也不一般，可算得武林第一美人。自然這是江湖人的抬愛，實際如何，那就另當別論了。

而柳小姐到了婚嫁之年，各個豪門世家子弟爭相提親，偏偏柳小姐似乎毫不動心。當然柳家內宅之內的情形都是下人們傳出，傳言自然有千變萬化的，也就在江湖人圍著柳家大小姐婚事猜度之際，江湖再起風雲。

十多年來早就被柳家和所有江湖人都忘了淩翼再一次橫空出現。前後用了三年不到的時間收複飛鷹堡，更成為中原群雄之首。而江湖人知道飛鷹堡易主，淩家再起崛起江湖，傲立江湖之巔的，則是在淩翼派飛鷹堡下屬各處下帖之際方才得知。

於是江湖人爭相奔走。自然也就淡忘了柳家小姐婚事。

柳家也是在接到那請柬後方才恍然，據說柳淮山聽了十分歡喜，是以專門在飛鷹堡堡主淩翼二十五歲生日之際，上門道賀，同時也詢問淩翼何時迎娶自己女兒。

淩翼自然是一口應承。隻是如今諸

事不順，尚有許多繁瑣事物要處理，一時也顧不得兒女私情，這婚事要拖一拖。但允諾，必然在三年內娶人。

柳家自然明白淩翼的誌向，反正他們也隻要淩翼一個口信，若是淩翼悔婚了，他們也隻得作罷。給女兒另找婆家，好在女兒也是花信之期，此事也無大礙，不過說法總還是要的。但淩翼未悔婚，那他們也就安心了。隻靜待淩翼娶親。

淩翼直到三年之期將盡時方才來迎娶，雖說晚了點，女兒嫁人的年紀也大了點，可到底是在三年之期內，自然是兩家皆大歡喜了。

這裏淩柳兩家吹吹打打一迎一送的好不熱鬧，一邊看熱鬧的人群中除了看新娘子容貌外，自然也在閑話嘮叨，說些奇聞異趣。尤其是有關新娘子的。似乎這版本還是比較多的。

這版本之一就是新娘子柳雲汐曾經和男人私奔過，據說是在淩翼冒出來後沒多久，就和一個相好的俊逸後生連夜私奔了。當時這柳小姐為了能和那男人在一起，不顧小姐之尊，和那後生珠胎暗結，以為如此便可了事，可惜後來又被人抓了回來，據說柳家丟不起這個人，是以就殺了那大小兩個人，此事就這麽悄然無聲的平息了。據說如今柳小姐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心中怨恨卻又無可奈何。

自然聽到這個故事的人，難免唏噓不已，好好的一對鴛鴦就這麽給活活拆散了。也有好事者好奇這新娘子不是完璧之身，那不世英雄的淩翼豈非戴綠帽了？可歎他家門不幸，先招人滅門，後又娶了這樣一個女人，可憐可歎啊。

“不對不對，”又有人搶著話道。“不是這般的。我聽來的最新消息，你所言不對。”於是就有了第二個版本。

這版本之二更離奇，說這柳雲汐不是柳淮山的親身女兒，據說不知道從哪裏弄來的一個有幾分姿色和柳雲汐有些相像女人代嫁，他那個親身女兒在第一次被抓回來後，再次逃走了。後來柳淮山也就默認了。

當然也有第三個版本，那就是前麵之說都是子虛烏有，柳雲汐就是柳淮山的女兒，據說有人親眼見過柳雲汐，那人所見柳雲汐確實是當年的模樣，若說有什麽，那就是如今的柳雲汐比起數年前出落的更美了，這言行舉止更像個大家閨秀了。當年的柳雲汐讓人驕縱慣了，難免有些大小姐的脾氣，可如今卻是知書達理，溫文爾雅，看著讓人心喜。據說柳淮山對這個女兒十分疼愛，如今的一日三餐可是親自過問的。否則柳淮山哪裏會花這大力氣嫁女兒的？

所謂流言大約就是如此而來。但對於好事者，他們可是在暗中各自較勁，互相堅持自己的說辭，因為他們各自有各自的信息來源。爭論到後來，就變成了各自拿著銀子互相押寶，看誰說的對。於是這人群的熱情空前高漲。

而在人群的背後站著兩個男人，一個是身材高大挺拔，相貌俊逸，氣勢威嚴的年輕男子，另一個同樣的俊逸，看似親切，同樣

氣勢不比那人差的男子。不過相比前一個男子，看起來更溫文些。兩人正看著這鬧鬧嚷嚷的情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偏偏那氣度威嚴，置身事外，一副不關幾模樣的人就是傳聞中的男主角淩翼，迎親的新郎官。此刻淩翼身上卻沒一絲新郎官的喜氣。至於另一個看似親和的男子則是他的至交季子期。兩人是師兄弟，除此更是患難至交。

季子期和淩翼兩個人年紀相當，差不多時間被他師傅收養的。淩翼比季子期早一段時間入師門，所以就做了師兄。

兩人藝成下山之際，師傅告訴他兩個，說他們兩個都命運坎坷，易為他們信任的人所害。所以為了他們自身的安危，最好別在他人麵前顯露真實身份。最好是兩個互換身份。如此換一個角度去做事更容易成功。

幾年前淩翼以季子期的身份去幫季子期掃清障礙，淩翼為了季子期的事情差點命喪沙漠，不過雖然九死一生，可在他們兩人齊心協力下，最終轉危為安。

如今變成了淩翼有事，所以季子期就以淩翼的身份來到了飛鷹堡。他在明，真正的淩翼在暗中調查。

對於季子期來說淩翼給予他的遠遠超越了他所能償還的。如今淩翼有求於季子期，季子期自然是責無旁貸。

“你對那些流言是如何看的？”淩翼看著那喧囂的人群，不甚在意的問道。那個眾人口中的女人對他來說毫無半點意義。季子期早他一段時間來這裏。那個時間恰好是一個月前，也是他聽說柳家又找回了女兒之際。

事實是柳淮山的女兒如今正在他的掌握中，他雖然沒見過那個女人，但是有人卻把那個女人的消息傳給了他。如今有個所謂的柳雲汐出現，他自然懷疑了。

“是否是流言如今尚難確定。”季子期微笑著道。看著進進出出忙碌著搬運嫁妝的人，心說那老狐狸倒還舍得錢的。要不是自己去了柳家，見過那女人，要不是他知道真正的柳雲汐在哪裏，連他都以為那是真的了。

“哦？你知道那女人底細？”淩翼轉頭望著季子期問道。看到的是季子期一臉的深思。

“不知。似乎無人知道。憑空出現。”季子期看著淩翼棱角分明，充滿風霜的臉淡淡一笑，

“那你那邊進展如何？”在淩翼眼中，季子期的微笑一如這陽光一般燦爛。

他們師兄弟多年，季子期一直用這樣的笑容溫暖著他，讓他覺得這人世間不僅僅有暗夜，不僅僅有狂風暴雨，也有陽光燦爛的時候。這是他在失去所有至親後，除了師傅外，唯一給他支撐和溫暖的好兄弟。在他心中，這兄弟比任何人都重要。

“毫無進展。”季子期搖頭。季子期自然明白淩翼的意思，上一個柳雲汐就是在某個美男的攻勢下，珠胎暗結，最後跟著人遠走他鄉的。淩翼就是要他柳家交不出人來。隻是事情似乎不總是按著他們設計的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