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搶劫者的悲哀

“你說這年頭是不是什麽人都有啊!!”懶洋洋地躺在馬車上,衛姿清有一搭沒一搭地跟車夫聊天,這車夫也識相,不等衛大小姐開口呼啦啦地念上一啪啦。

這是在唯一一條通往穆輝國的官道上,馬車旁邊是一個倒下去的年輕人,他一身華衣卻變得髒兮兮的,東一塊西一塊。

衛姿清卻看出這人的不平常。

大胡子車夫望著躺在地下動彈不得的人,一臉幸災樂禍。

“……長得人模人樣的不幹人事,你說大好一青年,青天白日的做什麽小偷啊,你也不想想衛大小姐的包袱裏裝的可是她的全部家當,這東西要是被偷了她還不找你拚命,你說你一小偷咋不明白‘人不可以貌相’這句古話呢,見人事一嬌滴滴的小姑娘就起歹心,真是活該倒黴。”

這車夫想想他堂堂……額,淪為車夫,這種悲慘的事情都落到他身上,他還有苦不能說啊。悲催……

“大胡子,你可真是了解我啊,這種壞人就是不能放過,這小偷可比殺人、放火、強奸還可恨呢,你說要是我家當被偷了我就隻好走路了,請不起車夫、雇不起馬車、住不起客棧,最主要的是我一如花似玉、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拚過紅梅、賽過牡丹的嬌滴滴的大美女流落在外,還不引得歹人覬覦,萬一本小姐有權了有勢了,榜上大款了,座上皇位了,卻因為你一歹心,讓一國家棟梁,就此泯滅,你說你是不是可恥可悲可怨可恨了,小子,告訴你,你犯眾怒了,大胡子,給我剁了他!”

衛姿清口若懸河地說到,滿臉的憤怒,甚至到後來的時候她還指著腳下躺著的人,滿目凶光地對車夫下命令。

車夫呆愣著張大嘴巴,這車夫想,姑娘你好像與這些詞沾不上邊吧,如果你那腰再細點兒,你那鮮紅的血盆大口再小點,你那粉再薄點兒、好像還是不行啊。車夫想,哎,就你那裝扮,五顏六色的麻布裙子往你那相當於倆人地身材上一裹,簡直一五十歲大媽……

“夫人……不不不,衛小姐,怎麽剁啊?”車夫不由自主地摸了摸滿是雞皮疙瘩的手,同情地望著躺在地上的人。

那人已經沒有力氣站起來了,見肥羊下車休息,本來想好的搶過包袱就跑,哪料到那女人反應這麽快,就一招‘泰山壓頂’自己就爬不起來了,尋思著肋骨怕是斷了兩根,又不知道被喂了什麽藥,武功施展不開來,現在他就成了砧板上的魚,任人宰割。

“見過殺豬嗎,先給他一刀,然後想怎麽剁怎麽剁。”衛小姐開口。

“小姐,殺人犯法呀。”

“毀屍滅跡唄,你笨啊。”

“小姐……別殺了,多個不花錢的傭人也

挺好的不是?”車夫同情心泛濫了,雖然他也不是沒殺過人,但是要真照衛姿清說的,殺豬那麽殺,他還真下不去手啊。

衛姿清眯著眼睛望著她的這個大胡子車夫,然後冒出一句不著調的話。“大胡子,我想如果把臉上的胡子都刮掉,我想你的長相肯定還是不錯的……”

車夫突然感覺背脊發涼,冷汗直冒。

由於衛姿清大小姐突然良心發現,準備給無恥的小偷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衛小姐想,看見自己親手拯救的人幡然悔悟,改過自新,造福人類肯定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不過她也不傻,在放過這個無恥的小偷後,衛姿清順便喂了他一顆自製的“糖豆豆”。那玩意無論是從外表還是氣味判斷都能知道絕對不是什麽好玩意。

翻過衛雲的地界,衛姿清站在這個十字路口念叨著往哪兒走,車夫撿柴回來生火,打獵的齊過(這個名字是衛小姐為了讓他改過自新親自賜名,當然,來源是我們神雕俠侶楊過楊大俠,本來連姓氏都要改姓楊的,結果齊過死命地咬著自己的姓氏,說名字是爹媽給的,說什麽也不要換,才終於說服衛姿清同意了。)帶回兩隻兔子,在附近找到一條小河,將它們拔毛開膛破肚用他寶貴的劍穿起來放在火上烤。

齊過他很糾結,淪為奴才是一件很丟臉的事,更丟臉的是自己連名字都不是自己的了,他爹要是知道自己九代單傳的寶貝兒子欺師滅祖,肯定會抄起他的那把三百斤重的鋼刀滿世界追殺自己,所以他跑過。

在一個風高月黑的夜晚,當衛大小姐在車廂裏熟睡的時候,他以為終於找到機會離開這個母夜叉的揉虐。毒嘛,大不了逃出去後再找人解就是了,所以,他跑了。氣喘籲籲地跑了一夜之後,天亮的時候他突然感覺自己頭昏眼花,眼前的山一轉,他自己就失去知覺。

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引入眼簾的是一張拉長放大的馬臉,他驚嚇過後突然發現自己說不了話了,當時衛大小姐坐在高高的馬車上,居高臨下的望著他“深情地”說:“過兒,真乖呀,還知道半夜不睡覺為主人前方探路,既然你如此盡責,以後探路的工作就交給你了吧。”齊過張張嘴想為自己辯解,卻出不了聲,衛小姐縮回馬車內養精蓄銳,留下一臉同情加鄙視的車夫。

第二次跑的時候比第一次還糾結,這回的他以為他自己學聰明了,他覺得自己被抓地原因就是自己沒找準方向,這回他看準了路,往大道兩旁的深山裏跑。

他想啊,跑深山裏,小姐你馬車上不去,看你怎麽追我。於是他懷著對自由的渴望,一步一步不竭餘力地往深山上爬,第二天早上果然沒有見到母夜叉那張臉。他興奮了,開心了,愉快

了。

於是他不由自主地哈哈大笑起來,震飛了無數的麻雀,可惜的是他優美的笑聲引來倆朋友,當他笑夠了之後終於望見眼前倆朋友用綠油油的雙眼望著他,哈拉掉地上的時候,他的笑臉馬上變成了苦瓜臉,他的第一個反應是抄起傳家寶劍劈上去,然後他悲哀了,他失了武功,現在的他在倆餓狼麵前就是一美餐,那倆狼有成人高大,明顯是一霸主,一不好對付的角色。

於是經過深思熟慮後,他的第二反應是跑,打不過就跑,對呀,這觀念是沒錯啊。然而,他錯就錯在他跑的方向,這次事件過後,讓這個一直都對文學一竅不通的人懂了‘慌不擇路’這個成語的意思。

當他花費九牛二虎之力往山下跑,終於擺脫那倆餓狼的時候,對上的卻是車夫那長滿胡子的臉。

車夫說,小姐讓他在這裏等他:“小姐說了,再有下一次她還是不殺你,她讓你自己洗幹淨她好買到‘迎春閣’。”

這年代還真的是很開放的,穆輝國“迎春閣”裏分了兩院,左院是找女人的,右院卻是找男人。俗稱的,菊花閣。

車夫扔了一件長衫給齊過,示意他將身上破破爛爛的衣服換下扔掉。

齊過很糾結:“她是怎麽知道我會在這兒出現的?”

“這兒是四國的交接地帶,人煙稀少,所以樹木茂盛,野狼猖狂,知道你上去了,要嘛就是原路返回,要嘛就是永遠回不來,小子,有能耐啊,還能看見你我也很意外。”

車夫再次鄙視他。“我看她那藥好像有追蹤功能,你身上有一股梅花的清香,雖然很淡,但是特別的人還是聞得見,兄弟,好心說一句,就放棄吧,老實呆著。”

“你在她身邊有什麽目的。”換上長衫後,齊過冷冷的盯著車夫問。對於練武之人來說,眼神都是很銳利的,齊過一眼就看出了這個所謂的車夫,其實也是練武之人。

“那你呢?你地目的又是什麽?”車夫問道。

“我的目的……你不就看見了嗎,我還不是不小心被你們抓住的。”齊過說道。

“那樣最好,最好不要讓我知道你有什麽小動作在裏麵。”車夫警告過齊過後,轉身就走。

“警告我?開什麽玩笑?你那原因也不單純吧。哼哼,既然這樣,我們就走著瞧吧。”望著車夫遠去的背影,齊過冷冷的道。

經過一番糾結,衛姿清終於決定去穆輝,聽說穆輝的皇室珍藏了很多寶物……嗬嗬……偷笑中……

吩咐車夫上路後,馬車緩緩向穆輝那個未知的國度駛去……

“穆輝本小姐要征服你……”霸道的話回響在寬闊的大道,久久不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