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仇人相見2

老婦把衣裳掛了起來，因為年紀大了，手腳不靈敏了。我和銀芊就一直跟在她身後，我要幫忙，她卻甩開我的手說：“不用你好心。”

她掛完衣裳，見我們還在，略為生氣地瞪著我們說：“你們快走吧，我不想見到你們。”

“好歹我們剛才也救過你，你怎麽這麽不近人情，不過就是想讓你幫個忙而已，有必要這樣子嗎？”銀芊嘟著嘴，不滿地說。

“銀芊，不得無禮。”我怒喝道。

“是，小姐。”銀芊無奈地低下頭。

“婆婆，你能否讓我把話說清楚，再作決定？”我說。

“看在剛才你救了我的份上，我就聽你說說。不過，別以為你救了我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婆婆我不吃這一套。”

我低下頭，微微歎氣，眼眶就濕潤了，開始說早就已經想好的台詞：“婆婆，是這樣的，我與一公子情投意合，決定要相伴一生。不料公子突然染上惡疾，命不久矣，他一直有個心願，就是想親眼看我跳一支《鳳蔦舞》。我四處打聽，才得知這世上唯有您知道這支舞蹈，所以，我想請求你，把這支舞蹈教與我。”

但是顯然，老婦並沒有被我的一番話打動，她麵無表情地說：“不可能。姑娘既然打聽過了，想必也知道我不會隨便教人的，姑娘還是請回吧。”

“婆婆，我求求您，你就答應我吧。”我哀求著。

老婦不說

話，轉身向屋裏走去。我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聲淚俱下：“婆婆，我求求你。”

銀芊也跟隨著我，一起跪下。

老婦把門關上，丟下一句：“你愛跪就跪，別出聲，吵到我。”

兩人就一直跪著。直到日落西山，暮色蔓延。隨後便是月朗星疏，直至天明。老婦若無其事地做著她想做的事，至於一旁的我和銀芊，視若無睹。

老天似乎要考驗兩人的耐心和誠意，早上還是晴朗的天，下午就陰雲密布了。隨後便狂風大作，暴雨來勢洶洶，不容小覷。不多會，我和銀芊便成了落湯雞。一天一夜沒吃東西了，餓得發暈，還被雨這麽一淋，銀芊就支持不住了，暈倒在一旁。我摟著她，腿卻因為跪得太久，麻木得失去知覺，腦子也開始有些渾濁不清了。

老婦這時開門了，撐著一把傘，走了出來，搖頭道：“真是個癡丫頭。”

喝過薑湯，銀芊便悠悠地醒了過來。老婦幫她換過衣裳，然後又拿了給我，讓我換上。嘴裏還在絮叨：“我答應你們進屋，並不是答應教你舞曲，你可別亂想啊。”

“我知道，我沒有亂想，謝謝你。”我換過衣裳，走到她麵前，微微一笑，說，“你這衣裳是自己做的嗎？很別致，很好看。”

她的眼睛突然發光，似乎是被什麽吸引住了。她站直身子，上前，指著我露在外麵的玉墜，答非所問：“這東西你哪來的？”

我低頭看了它一眼，心裏莫名惆悵：“這是別人送給我的。”

“是你心上人？”

“是。”

“他為什麽會喜歡這支舞曲？”

“因為這是他母親最愛跳的一支舞。”我繼續杜撰。

老婦震了震，若有所思的樣子，隨後便坐在椅子上，沉思著。

我倒了杯水遞給銀芊，雖然心有不甘，但，亦不能強求。實在不行，還可以另想他法。“婆婆，明天我們就離開，這些天打擾到您，真是不好意思了。”

老婦沒有答話，似乎在想些什麽。

“婆婆！”我又喚了一聲。

她回過神來，說：“我教你罷。”

接下來的日子，便是苦心練舞。好不容易人家答應了，我更加應該分秒必爭，爭取早日練成。我不知道司馬青晨什麽時候回來，什麽時候會發現我的計劃，所以必須要在司馬青晨回來之前，把一切都安排好，不然就前功盡棄了，否則到時候隻能用四個字來形容，枉費心機。

不得不承認，在舞蹈方麵，我似乎潛藏著天份，此時就像是被蒙塵的珍珠，被雨水衝刷，光芒表露無疑。我總能快速地領悟了舞曲中的奧秘，以及想要表達的思想。我認為舞蹈最重要的就是魅惑。如果一個人的舞蹈能把一個人的心給迷惑了，吸引住了，那就說明那個人在舞蹈方麵，是奇跡。而這個奇跡確實出現過，但不是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