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終於失去

她的踐行patty,柯氏的公關部操辦的很是周全,不僅是包下了北京最高級的就在故宮附近的一個四合院式的私人會所,訂的西餐的冷餐也都是請了外國大廚親自在會所裏主廚,而且把那些個她恨著的愛著的人,幾乎是都到了。

看到宴請的名單,她隻記住了一個女人的名字--呂悠然。

她是誰?

柯洛月打電話問傅一,傅一正在開會。

他過了五分鍾以後,才給她回了電話。

她不耐的問,傅一隻說是為了柯氏,據他所說,是因為這個女人有著很雄厚的官方背景,對柯氏簽下二個月以後的一個數額十幾億的外貿大單,有說不盡的好處。

她對傅一冷嘲熱諷的說,他倒是為了柯氏,把自己出賣的幹淨。

傅一隻是在電話裏一味的笑,並不答她的話。

讓她覺得自己是小題大作了,一時間變得不自在。

也不好再問什麽,蘇月陪著她在看一個商業愛情片,裏麵的廣告充斥到了每個鏡頭,從女主人公手上的戒指,到她手裏的茶杯,最後,直到她推開了洗手間門的時候,那一閃而過的TOTO的標識,讓人厭煩。

不看了,不看了。

她鬧著脾氣的闔上了筆記本,也不知自己要做什麽。

蘇月出去給她買水,才走出樓梯,傅一的電話就打了過來,語氣緊張。

蘇月說得輕描淡寫,說這幾天她沒有上網,醫院裏沒有網線,讓他們放心,那件事情,她至少現在還不知道。

隻是至於以後,蘇月說,我並不保證,真的能幫你們瞞得住。

蘇月自知自己欠下柯洛月不是一星半點,所以,無論她怎麽鬧,他都是一味的脾氣極好的陪著她,從來也不惱。

就這樣,在柯洛月的養病的日子裏,在她回到了別墅以後,蘇月一直陪著她,照顧,嗬護,還有保護。

以他微薄的氣力,盡量的讓她開心。

他想,他願意這樣的照顧下去,直到那個傳說裏的天荒地老,直到他白發蒼蒼,直到他能贖盡了心裏的罪。

從她回到別墅以後,蘇世倫一直住在外麵,所以,在那個踐行PATTY是自他提出了分手以後,兩個人第一次見麵。

至於PATTY裏的客人,柯洛月隻在係裏請了五個同學,另外就是,親自去了一趟教研室把聞人教授也特意的請了來。

至於金絡熙,她看過傅一交給她的宴請的名單,人家是有請柬的,一早就有專人送到了府上了。

這場PATTY中唯一身份特殊的,以她的朋友的身體參加宴會PATTY的隻有蘇月,也隻能是蘇月。

她特意親自帶著他去寶姿專賣店緊急訂製了一套男士的晚宴禮服。樣式華貴的法式浪漫風格的白色晚禮服穿在他身上,透著那麽一股子比時裝模特還要漂亮和浪漫的況味。

她也挑選了鉑金的袖扣和領扣,沒有用鑽石,而是采用了玫瑰葉片的形狀。

領帶和皮帶她選的都是LV。領帶是LV的撞色領帶,上麵圖案疊加繁複的是LV的英文字母。皮帶是同色係的款式,一樣的囂張漂亮。

皮鞋她則讓傅一訂了一款意大利一個古老的生了鏽的製鞋家族的手工皮鞋,因為時間倉促,也隻能選了款半成品,讓人特意去了一趟意大利,單是這雙鞋就足足用了一周的時間。反正,她那幾天是由著性子的折騰了。

另外,她還把父親送她的那款父親和母親訂婚時用的手表也戴在了蘇月的手上,但是,事先她和蘇月說好了,這塊表,也隻能借。她不可能給任何人!

傅一看著她,笑而不語。

那天,在試衣的時候,寶姿的店長就親自迎出來,承諾隻要蘇月願意把自己穿著訂製禮服的照片留給店裏擺設,店裏願意五折把這件衣服賣給他。

柯洛月當時坐在紅色的真皮沙發上,寶姿的衣服她平時並不怎麽穿,因為這個品牌的衣服走的是成熟的路線,雖然是深得很多名流淑媛們的喜歡,特別是李幽蘭那個女人幾乎是情有獨鍾,可是這種成熟,婉約兼有優雅的風格,還不適合於她。

她翹著小指掃了掃睫毛,很是不經意的說了那麽一句。

“用不著。”

她挽著蘇月的手走進小宴會廳的時候,很多的人都朝他們倆個人看了過來了。

她漂亮的白色裸肩紗裙和他的白色禮服搭在一起,可以說,無論是從哪個角度看,都是一對天仙似的人物。

她笑著,溫婉大方的,同時也是輕描淡寫的笑。

她有意的盯著此時也在宴會廳裏,並且就站在離她不遠處,正在和身旁的女人閑聊著的蘇世倫,看到他身邊有那麽一個無論樣貌還是氣質都是極佳的女人,柯洛月那唇角的笑容更是盛了一分。

她挽著蘇月的手走進去,落落大方的走到了柯秋海的麵前,規矩的叫了一聲“姥爺!”

然後,她就坐在了柯秋海旁邊,同時,她牽著蘇月的手,讓他也坐在了自己的旁邊。

柯秋海坐在那裏,像是一根定海神針的眼睛,看著她,麵帶著和藹的笑說道。

“去跳跳舞吧,不是有幾個你比較熟的朋友嗎?”

柯秋海的身旁還站著一個護士,此時李幽蘭正笑得豔姿風流的和幾個柯氏的幾名高管聊著什麽,傅一也站在其中,而且眉眼俱都帶著笑意的正掃過李幽蘭風情萬種的漂亮的臉蛋。

柯洛月心裏一陣子的惡寒,氣得鬱鬱的,她推了一下蘇月說。

“叫他過來。”

她眼睛看著傅一,這時傅一正好也看向了她。

柯洛月微然一笑,最小的小手指頭勾著,動了那麽幾下,俏皮的歪著腦袋,盯著傅一無奈的眼神。

“好點了嗎?”

最近傅一一直是在忙著,所以,也沒有去醫院看她,見她臉色紅潤,臉上的笑容多了分溫暖的意味。

“你蹲下,我仰著脖子累。”

柯洛月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事,反正她就看著李幽蘭那射著暗箭的眼睛,覺得開心,所以,她笑得更歡了。

柯秋海皺眉看著她,滿臉的不悅的說她。

“沒個規矩。”

柯洛月也不管,她指了指不遠處的冰淇淋,對傅一就說。

“給我拿過來吧,我累了。”

反正,她就是喜歡折騰人怎麽辦?

柯秋海見她這樣,也就不再答理她,坐在那裏,拿著他自己的青瓷茶壺,一口一口的抿著。

柯洛月吃了兩口,就膩了,又對傅一說,要吃冷餐區放著的薯條。

傅一再次穿過了人流,走了過去,象牙白色的方盤,不過也就那麽十幾根的樣子,挑了以後,走回到柯洛月的麵前,麵色不變的遞到她的麵前。

傅一笑眯眯地看著她的眼睛,問她。

“還要什麽?”

柯洛月接過來,也不吃,直接遞給了一直坐在她旁邊的蘇月,塞到他手裏以後,她問蘇月。

“你吃什麽,我讓他去拿。”

“不用,我自己可以。”

蘇月接過她的盤子的時候,臉上露出一絲細微的尷尬,接過後放在手裏,並沒有吃,就端在她的手邊。

柯洛月伸頭看了看,又指了指奶油法式蛋糕,對傅一說。

“那個吧。”

傅一看著她俏皮的樣子,笑容極是溫柔的對她說。

“我給你拿小樹根吧,他們特意去莫斯科餐廳特意訂的,不過也就那麽十塊,我讓人先給你留了兩塊,現在拿過來?”

“不要,我不吃。”

她想也不想的就搖頭,裝作並不在意的樣子,她對傅一說。

“再給我端一杯香檳過來。”

傅一直接拒絕。

“不行,今天晚上你不能喝酒。”

“怕什麽,我再蠢也不會在自己的場子裏鬧事。”

傅一無奈的走了過去,拿了蛋糕以後,走到擺酒的桌前,才要拿她要的粉紅香檳,蘇世倫不知不覺間已經從客人中間移身過來,他遞了一杯橙汁到傅一的眼前。

“什麽?”

傅一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並未多說,意味深長的看了蘇世倫麵無更讓冷漠後,才接過來。

另一邊,蘇月看著柯洛月別扭的一張小臉,無聲的把手伸過去,握住她的手,對她微笑了一下。

柯洛月剛剛還是霸道囂張的表情,轉到他的眼裏,卻是含了委屈。因為,剛才一進門的時候,他就看到了蘇世倫身邊站著一個穿著黑色短裙禮服的女孩子,一看就是氣質高貴,身世不凡。那個比她要成熟得多的女人,大氣,雍容的站在他身邊,就有壓住了全場的不動聲色的氣勢。

所以,柯洛月進來以後就別扭著,也就不難以理解了。

“你的蛋糕。”

傅一這時候走了過來。

他手裏托著盤子,蛋糕上有一個很小的銀勺,手柄是鳶尾花的圖案,雕工細致,很是漂亮。

他把蛋糕遞了過去,另一隻手裏拿著的橙汁端在手裏,沒有給她。

柯洛月委屈的看了他一眼,蘇月不忍再看她這樣,替她把橙汁拿了過來,就著吸管遞到她的嘴邊。

“喝一口吧。”

柯洛月也沒有再說話的意思,就著吸管喝了一口,。然後,她彎著盤裏的蛋糕,一小口一小口的抿著,很久很久,也隻吃掉了那麽一角,上麵的那朵漂亮的奶油花還完完整整的,未動分毫。

既然看她這麽難受,傅一也於心不忍,讓樂隊換了一首舞曲,走到她的近前,扯起她的手,就把她拉了起來。

“找個伴跳支舞吧。”

柯洛月撇了一眼傅一,知道他什麽意思,可是,她走過去又有什麽意思呢?

把自己送上門去,挑釁還是宣告主權?

她並不屑於這麽做!

敢把人帶到這裏,想是他早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就算是她鬧場,丟的也不過就是柯家的臉,丟的是她姥爺的臉,又當真和人家蘇世倫有什麽關係呢!

她轉身,拉起柯秋海。

“姥爺,你陪我跳,好不?”

她眉眼嬌氣的看著柯秋海。雙手扯著老人家的手,撒嬌的搖著。

“好不好嗎?”

“好啊。”

能說不答應嗎?

柯秋海朗聲一笑,便拉著孫女的手走到了場地的中間。

此時此地,所有的人都轉過了臉,看著她。

這是她要的效果,也是她極滿意的結果。她挺著胸,儀態翩翩的也是極小心認真的跳著,把這支舞當成了一件極重要的事情,一絲不苟的極認真的跳。

也不過三分鍾,一個短曲就結束了。

柯洛月鬆開了手以後,對姥爺說。

“您先走好嗎?我看您累了。”

知道她又要折騰,柯秋海也倒沒有管她的意思,拍了拍的肩,對她說。

“鬧吧,今天晚上我不說你。就是把這飯店拆了,你姥爺我也給你賠。”

讓他的寶貝疙瘩受了這麽重的傷,看著她額角的傷口,才結著疤。

那麽觸目驚心的青紫,怎麽看都讓他心疼。

“噢。”

柯洛月像是極乖的點了點頭,等柯秋海坐穩了,她在場地中心站在原地轉了一個圈,然後對注視著她的人們說。

“謝謝大家今天能來,我很高興。過一陣我就要去國外念書了,我姥爺還有柯氏就擺脫大家了。”

她深深的對眾人鞠躬。

然後換了個角度,又對那邊的人鞠躬,轉了一圈以後,她對著蘇世倫站著的方向,看著他那雙平靜的眼睛,她接著又說。

“我十九歲了,長大了,這麽多年,謝謝大家對我的照顧,看護,還有關心和愛。”

她隻似不經意的掃過了蘇世倫一眼,然後就轉了過去對眾人又是深深的鞠躬。

然後,她做出了一副高貴的麵孔,極是驕傲並且氣勢逼人的對眾人說。

“下一支舞,我想請柯氏的副總經理蘇世倫來跳,感謝他這幾年對柯氏的貢獻。”

她背對著蘇世倫,她隻是驕傲的揚起她的臉,然後半轉過身,再次對上了蘇世倫的沉默如水的眼睛。

她看著他,不再是千絲百轉的情愫,在洗靜了的

眼眸裏,清冷如月。不摻雜任何的情感,冷的像是冰,冷的像是他平時的那些眼神。

水晶燈下,星光熠熠,她伊人獨立般的站在那裏,隻等他走近。

明知道走過去,是深淵,是她為他設下的陷阱,他還是一下一步腳步沉穩的朝她走了過去,。

片刻間,他走到了她的近前。

她手提著白色長裙的裙擺,翩翩的對他微微點頭。

“謝謝你。”

她驕傲的像是王室裏的公主,假使的下巴在他的麵前,從來沒有抬得這麽的高過,她甚至是刻意的端著架子,向後退了半步。

然後,兩個人相視而笑,他伸手,她挽上去。

樂隊演奏的是小約翰?施特勞斯的《春之聲》,她笑得溫婉恬淡,月白風清。

在看著他的時候,她的眼睛裏,清澈的像是山穀裏的一汪碧綠的湖水。靜的不生出絲毫的漣漪。她透過了眼,久久的看著他如同黑洞一樣的眼,在望見了他的心以後,她淡然微笑,啟唇輕語。

“輪子,我們分手吧。”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清脆的落在在場的所有人的耳朵裏。

蘇世倫一愣,握著她的手瞬間的握緊,腳被釘在了原地,而後,音樂也隨之停了下來。

柯洛月接著對他仍舊麵目平淡,用一種從來沒有過的認真態度,對上蘇世倫冷硬的看向她的目光,平靜的說。

“輪子,我從沒有執迷的喜歡過什麽人,也就隻有一個你。”

看著他習慣性的已經沉著暗色和溫度的眸子,她墊腳,雙手背在了後麵,絞在了一起的時候,她溫暖的唇咬住了他冰涼的唇瓣,纏上了他的唇以後,小舌刮著他的上下唇之間的縫隙,輕輕的撩過。

她閉著眼睛,想把這種糾結著甜蜜還有苦澀混雜在一起的滋味,記住。

熾熱的舌尖已經試探進了他的唇裏,他封著的牙齒繳械般的交出了他深藏的城池,遠比他的人要誠實得多。

她探進去,生疏的吞咽他的味道,努力的溫習往日和他曾經的恩愛和甜蜜的感覺。

相濡以沫!

多少次,她醉過戀過的甜蜜,如今,成了今日的鳩酒。

蘇世倫的手扣上了她的腰,加深了吻,咬住她的舌,放肆的啃咬。

依在他的懷抱裏,她任由他侵占,放肆。

他的身體緊繃如弓,她的身體在他的懷裏柔弱的像是被他繃緊的弦,此時被他強擠進懷抱裏的味道,不知是苦還是甜。

她的手仍然背在身後,絞在一起,縱使是眷戀他的身體的溫度,她還是倔強的不肯屈服的扣在自己的身後,守著她心底裏最後的尊嚴還有驕傲。

曲終人散,明知道他給了她最後的尊嚴,讓她從他的懷裏退開,可是,她是多麽的不舍 ,她凝望著他的眼,緩緩的搖頭。

然後,她毅然的在他似冰般無情的眼裏,轉過了身,頭也不回的徑自向已經在門口等著她的蘇月走了過去。

伸手,忍著呼吸的疼痛,她揪緊了蘇月的手,做著微笑的樣子。對他說。

“我們走。”

她拚命的忍著想要哭的淚,以前淚流得痛快,也流過了很多,那些都是給蘇世倫看的,也是流給他用的,現在,他不在了,她的眼淚就是再痛苦,他也看不見。

她掙紮著,忍耐著,劇烈的喘著氣,眼神裏繃得緊緊的都是她自己的倔強的固執。

“想哭就哭吧。”

蘇月不忍心這樣,沒上車前,伸手把她忽然間的就圈進了懷抱裏,狠狠的把她摟在自己的懷裏,試圖給她溫暖。

他的胸膛不是她的灣,陌生的讓柯洛月抵觸著的伸手去推。

“洛月,乖,是我,你的月亮哥哥。”

他輕聲的在她的耳邊低語。

“我是你的,月亮哥哥。”

她掙紮著的力量終是抵 不過他的力氣,伏在他的肩頭,她用力的,絲毫不知道節製自己的力氣的捶打著他的後背。

“你怎麽可以 ,你怎麽可以放手,你怎麽敢放手…….”

她沒有哭,倔強的她不想哭,她拚了命的咬著唇,然後又拚盡力氣的咬蘇月的肩頭,像是想要把他的肉從他的身體上撕下來。

可是,她現在什麽也不知道,什麽也感覺不到了。

她疼啊!

她的心已經被人生生的從自己的身體裏剜了出來,幕天習地的被剜出了她的心的人丟棄。

她做錯了什麽嗎?

她這般小心翼翼的瞻前顧後的愛了,到底錯在了哪兒裏?

為什麽啊!

他承諾過的,會疼她,會愛她。

他親口承諾過的,會和她在一起,為了兩個人的未來努力。

現在算是什麽?

隻因為她姥爺的不同意,他就這麽輕易的放了手,讓她遠走他鄉?

她抱著蘇月,就像是她抱緊著蘇世倫時候的樣子,甚至她習慣性的依賴著的在自己鬆開了嘴以後,低低的叫。

“輪子…..”

她拒絕承認,她的愛情在這時候,走到終點。

柯洛月向自己的心和自己的愛情發誓。

我會回來!

到時候,你隻能是我的。

用她的生命,用她的未來的六十年,八十年,或者是一百年做籌碼,蘇世倫,我和你,注定了要今生在一起,無論你離我多麽的遠,你都隻能是屬於我的,你承諾過的!

我不會祝福你的幸福,因為,沒有我在你身邊,我怎麽會容許你擁有幸福和快樂。

今晚,我退出你的視線,是因為你的手沒有握牢我的手。

今後,等我回來的時候,如果你再抓不牢的話,那麽,就不要怪我,拖你一起下地獄。

因為,對你的愛就是我的命。

沒有了和你的愛,這條命對於我,不過就是扯著你的人,墮落。

此夜無寐!

她站在房間裏,固執的把自己的腳釘在地麵上。

盯視著窗外的月亮,一聲一聲的在心底裏,對她自己說。

“柯洛月,你必須堅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