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一章 七癢之丸

我頓時便傻眼。那些電視上的橋段,原來是真真存在的哇。

古語有言:寧得罪君子,莫得罪女子。瞧瞧,這便是得罪女人的下場。因為你永遠不會曉得她們會在背後如何詛咒你,比如你的祖宗十八代,比如你尚未出世的子子孫孫。

我甩了把汗,趕緊牽著雙兒朝後退了幾步,以免被唾沫大軍淹沒。於是乎,就演變成了柳上飛一人唾沫橫飛,我、雙兒、柳下揮三人邊上圍觀的狀況。

她全無一般女子的嬌羞,罵人能帶髒字兒的便帶,不能帶的創造髒字兒也要帶,甚至越罵越來勁了。

我們三人齊齊對視了一眼,均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短暫興味後的漫長無聊,於是心有靈犀地摸出馬吊鬥起來。嗯,柳上飛清脆的嗓音做背景音還是不錯的。

柳上飛不幹了,見沒人理會,罵了一陣子後終於住了嘴。她呼哧呼哧地喘氣,一碗茶水下肚後一屁股蹲坐過來。見雙兒舉棋不定,十分古道熱腸地為雙兒出謀劃策。

也算她踩了狗屎,次次蒙得準,幾盤下來,竟無一次落敗。最後手癢癢得不行,幹脆自己也加入戰局。

彼時,我們都不會知曉,打馬吊也會生出那麽多雞飛狗跳的禍端。

遊手好閑地過了陣子,二人腰包裏的銀票也似流水般嘩啦啦往

外溜走,待柳上飛臉上的包塊消散,待那張俏臉再次變得白裏透紅時,坐吃山空的四隻米蟲已是捉襟見肘窮途末路了。

“靠靠靠!老子好餓哇。”柳上飛趴在桌上哀叫,柳下揮臉色也有些慘淡,遞了碗茶過去。柳上飛瞥了一眼,“可是肚子好脹,老子都喝了七……”

柳下揮不鹹不淡往回收手,柳上飛趕緊伸出手;“別別別,白癡柳下揮,還給我!”

她顫抖著雙手接過茶碗,砸了咂嘴一狠心一咬牙閉眼又往下灌了整碗茶,不待半柱香的時間,便又像隻病貓般叫起來:“老子還是好餓哇。”

雙兒躺在床上,臉頰有些皴裂。喝了用僅剩不多的銀錢買回的藥,額上的溫度卻不見降下來。我摸了摸她的頭,有氣無力地朝柳上飛柳下揮二人開口:“不如……做回老本行?”

她們不是出手不凡的雙子神偷麽?隨便逮個肥頭大耳的家夥撈點油水該是不成問題的吧?

“靠靠靠!小唐棠你個隻會說風涼話的,你當老子不想啊,老子若能那麽幹早就出手了,何苦等到現在。”

偷兒不能偷東西……這是個什麽道理?

柳下揮首次不太淡定地清了清嗓子,眉目間有些不自在:“實不相瞞,這次出行,實則是被家師趕出來的。那笨蛋,”柳下揮睇了

柳上飛一眼,接著道:“把家師最中意那套陶釉茶具打碎了……”

“靠靠靠!那老妖婆,別人是一怒衝冠為紅顏,她倒好,一怒衝冠為茶具,靠的!白癡柳下揮,你說說,那玩意兒說白了不就幾抔土堆成的破泥塑麽,竟這麽對我!”

柳下揮冷笑:“幾抔土?嗬,我倒忘了,我這連坐的罪名是誰招惹來的,嗯?”

柳上飛露出討好的笑,訕訕道:“不就被那老妖婆灌了顆七癢丸不能隨意順手牽羊麽,咱姐妹倆,還分誰和誰?”

“那七癢丸是個什麽東西?有何效用?”

柳上飛渾身抖了抖,噤聲不語了。

我又看向柳下揮,她扯了抹輕嘲,瞄了眼柳上飛,語氣幽幽道:“七癢,一為七日之癢,二則為奇癢,奇癢無比,鬧心鬧肺,縱是抓得顏麵盡毀,撞得頭破血流,也解不了癢。七日,隻有熬過整整七日,癢方可停下。”

“嘖嘖,這丸子真有這麽厲害?”

柳上飛咧了咧嘴,“靠靠靠!那中美妙的滋味,老子絕對不想重來一次了,再來一次老子絕對會被整死!”她拍了拍雙臂,“不!老子一定會忍不住自殺先,呸呸呸,惡靈退散惡靈退散……”

她癲狂得語無倫次,想來,那勞什子七癢丸定是個厲害的東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