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倒是很有脾性的兩個字

倒是很有脾性的兩個字。

不過,這個詞怎的如此熟悉?我拍了拍腦袋,不會是……

我又看了看稍遠的地方,不禁黑了黑線。果然有一座橋,不過已經垮塌,沒斷的部分看著也很是腐朽。從殘留的斷麵來看,還可以看到一個“奈”字。乖乖,難道我夢見的竟真是陰曹地府?要知道,我這人現實到從出生開始就從來沒做過夢,不夢則已,一夢驚人。咳咳,當然……除去先前那個荒唐的春夢。

我正為自己唏噓不已,肩上卻忽地被拍了一下。

“漏網之魚?”

呀,那個禁欲的聲音!我不由好奇轉頭。大千世界,區區在下人生中見過的美男多如過江之鯽,審美疲勞早就出來了,這麽一瞧,居然還能生出驚豔的感覺,很是不易。

他審視地看著我,像在看一件貨物,或者說像醫生麵對屍體,麵無表情。

忽然想起自己全身光光,不禁紅了臉捂住胸前。可是捂了上麵遮不住下麵,這事做來實是為難。想我生平二十七年,還從沒在男人麵前這樣無措。我突地就找回了失散多年的小女兒嬌態,幹脆一把捂了臉。

他並不將我的羞窘放在眼裏,大刺刺又望了我一眼。先前在河裏的那種難受忽又出現,我又聽見那聲音。

“回答吾。”

這裏並沒有第三人,說話的定然是他。可是他連唇都沒動一下,真是神奇!我好奇地眨眨眼。

“是你在說話?”

他皺了皺眉,接著輕微地頷首。

呀,真真是個怪人!我也顧不得羞了,厚著臉開口問他要衣服。

“回答吾。”他伸手過來就要逮我。

我趕緊往後跳了一步,“先給衣服。”

估計沒遇見過想我這樣難纏的人,他皺眉,低頭微微思索了一番,脫下外衫扔過來。

我趕緊穿上,又在衣服下擺扯了一溜兒下來,緊緊纏上腰間。有點遮蔽物,安全感總算蹭蹭蹭地回來了。

他臉色變了幾變,終是黑了一張臉瞅著我。

“不是,”我識趣趕緊答道,“我不是漏網之魚,我也不知怎的做夢就夢到了這裏。”

他疑惑地望了我一眼,別在腰間的鉤鏈閃動著寒光,我不禁打了個寒戰,這人……不會想要將我就地處置了罷。我還年輕,可不想死。

幸而他並未取下那副要命的鉤鏈,隻是嫌棄地看了我一眼,拋下一句“跟吾來。”

我趕緊屁顛顛地跟上去,就怕大爺他一個不舒坦用鉤鏈對付於我。無論是穿心之痛還是灰飛煙滅,我都沒膽嚐試,小命要緊。

我隨他來到一處鏤空雕花黑漆殿堂。門前的牌匾搖搖欲墜,上麵的字跡亦已淡去。他對著門推了一下,兩扇門就整齊劃一地整個倒了下去。

噗,什麽時候,地府已經落魄至斯?

那冷酷的男人斜斜瞪了我一眼,踩著門板進去。我趕緊跟上。

除去台階上一個鋪滿粉塵的陳舊桌案,屋裏連張像樣的凳子也沒有。整個地方透出一股黴味,腳踩上去可以看見紛紛揚揚的塵土,莫不壯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