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血流成河——解藥
她如鷹的目光似是要望穿他一般,眉眼中多是冰冷如刀,紅衣男子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扯著那記狐尾朱紅,仿若跟真的一樣。
紅衣男子朝著她張開掌心,僅一瞬間,前一秒還在她手裏的玉簫,此刻卻平躺在他的手中,紅衣男子把玩著手指間的玉簫,骨節分明的手指漸漸的泛青,似乎下一秒,玉簫便會頃刻間粉碎,桑若瑄不由來的擔憂,但麵上無半點情緒,“你若喜歡,我便贈與你,但,你得給我解藥!”
“嘖嘖……”紅衣男子甚至有些不敢相信的斜睨了一眼桑若瑄,將手中的玉簫拋到半空中,雙手負背,笑道:“你已知解藥,我無須多言,這蕭,我若真要了去,他會殺了我的。”紅衣男子說罷,黑色的煙霧從他腳下無端生出,圍著他旋轉飛舞,隨即伴隨著他的笑聲消失在夜色之中。
桑若瑄一伸手便接住了玉簫,她不明白,紅衣男子口中的他是誰,也不解,此人為什麽會出現在她的麵前,又為何這般的覬覦她的玉簫?
現在即使沒有那記狐尾朱紅,她依然認得出他是誰。
內心深處,無端的生起了對此人的恨意,似是敵仇,卻又是萬般的無奈……
屋內設下了結界,在紅衣男子離去的時候便隨之撤離了,她自然聽得門外的爭吵聲,收回麵上的疑惑,當她打開門的時候三人明顯都訝異,停止了爭吵。
看到祁澤王爺,桑若瑄隻是禮貌性的點
了點頭,語氣仍舊淡漠,“夜色已深,王爺還不去休息麽?”隨即冷淡的掃了一眼唐洛和黎軒,示意他們回去。
唐洛雙眉緊蹙,但看到桑若瑄沒事便拉著黎軒一同告辭離開了,祁澤晃著手中的折扇,他才不會相信一個弱女子會有什麽能力找到解藥,縱使他知道解藥,也會按照皇兄的意思,不會透露半點消息的。
“你當真知道解藥?”他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桑若瑄輕笑了兩聲,緊握著手中的玉簫,“王爺既然不肯把解藥告知與我,若瑄當然有法子破解,還請王爺回去休息便罷。”
“哎,等等。”
桑若瑄側過頭麵無表情的瞅著他,祁澤幹笑了兩聲,“不知方才所奏的是何曲?甚是好聽!”
“姵清。”說完,毫不留情的關上門,走至窗外桑若瑄抬頭看著黑夜中的圓月,她來這裏已快有一個月,每月十五蠱毒發作,今日是十四,倘若錯過了今日,她便不會有力氣再去河邊了;蠱毒發作,雖然隻是十五當日,但,噬骨的疼痛豈是一日便能消除的?且,紅絲毒不能再放任不管了。
被晾在門外的祁澤合起了折扇轉身便走,這次皇兄當真是沒有看錯人,他聽說過姵清,但從未正真的聽有人吹奏過,他也沒想到,桑若瑄竟然這般的聰慧,早早就猜到他知道解藥,也知道他是故意中毒來此的,卻就是不肯將解藥說出。
子時已過,此時的羽川城安靜寂寥,竟也
聽不到任何鳥雀的鳴叫,月高中天,銀色柔弱的月光灑在桑若瑄的肩頭,披上白色鬥篷的桑若瑄在暗夜裏就如幽靈一般行走在大街上,速度極快,明眸四處張望著,隨即斂了斂眉,這個時候應該不會有人出現的吧。
即使是在黑夜,那河水中一絲絲的紅卻詭異的發著淡淡的紅光,相互照映,將整個河水都亮了,這般看著,桑若瑄竟有一刻的失神,在白日裏隻是覺得這些紅絲礙眼,在黑夜裏卻異樣的奪目耀眼。
桑若瑄撩開自己的衣袖,拿出一直藏在袖中的匕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她咬住下唇,在自己雪白的手腕上劃了一刀,血頓時噴湧而出,桑若瑄隻是疼得悶哼了一聲,疼痛蔓延她全身,頓時有些麻木,她咧嘴一笑,拿著手中的刀在自己的另一隻手上也劃了一刀,雙手齊齊的平放在半空中,血珠滴落到河水中蕩起了陣陣的漣漪,河水中淡淡的紅光也逐漸消失。
良久,桑若瑄再也堅持不住,雙眼一黑暈倒在河邊,雙手手腕上的血還流,血潺潺地流在河水裏,蔓延在紅絲上,籠罩著,一點點的消失殆盡。桑若瑄嘴角依舊揚著微笑,她終於可以為他們做一點事情,等天一亮,眾人再喝河中的水便可以解身上的毒了。
隻是,為何,她最後一絲意識中看到了一個人影,後來……她記不得了。
他最大的弱點,他怎會舍得她這麽輕易就死,她若是死了,這場遊戲,豈不是該停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