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隻能哭

王氏聞之麵色咈然，無言以對。

秦絲絲見莊氏和自己非親非故，卻處處幫著自己，心裏感激涕零，暗想來日有機會一定報答莊氏對自己的恩情，但隻怕是這輩子沒有那樣的機會了。

她噙著感動的淚水，依依不舍而無可奈何的望著莊氏，良久，她從腰囊裏拿出一隻拳頭大小的青花瓷藥瓶，瓶子裏是她昨日裏給周老爺熬的治鼻疾的藥。

“這是給老爺熬的藥，勞煩夫人轉交給老爺……”

她話還隻說了一半，王氏凜冽的一個側身，一把奪過她手裏的青花瓷藥瓶，猛地將藥瓶摔在地上，睊怒啐道：“滾！誰稀罕這破玩意兒！”

藥瓶在地上碎了一地，沁人的香油也灑了一地，空氣裏立刻彌散開一股香油味兒，讓還沒有吃早飯的他們有了強烈的食欲。

聞著香油味兒，秦絲絲也感覺到自己餓了，但是看著碎掉的藥瓶又心痛得毫無食欲。

眼淚瞬間如洪水般從她眼眶決堤，一顆顆眼淚都好似抹了油一般的又滑又亮，輕巧的躍出眼眶，碎在了地上。

屋裏氣氛緊張而又尷尬至極時，陶管家來了，說道：“大夫人二夫人該用早膳了。”

他說完瞅了一圈眾人的麵色，心下微怔，微微蹙眉，心裏連連歎息，旋即又奴顏婢膝的對王氏說道：“大夫人您還是先去用早膳吧，老爺正等著呢。”他無可奈何笑得甚是為難。

“大少爺回來了嗎？”王氏冷冷問道。

“沒，不過估摸著應該也快回來了吧。”陶管家臉上依舊堆笑。

“把這個不要臉的東西給我趕出周家，我不想再看見她！”王氏說完就扭著肥膘之軀顫顫顛顛疾步而去。

陶管家身子微弓慌慌然站著，望著王氏的背影甚是無奈，他又看看莊氏和秦絲絲，為難不已，但別無他法，隻好說道：“二夫人，絲絲姑娘，這……”

還不等陶管家把話說完，秦絲絲就果敢說道：“我馬上走。”

她忍住悲傷，麵容淡定，低頭折身就朝門外走。

莊氏卻緊抓著秦絲絲的手不放，對陶管家說道：“你下去吧，這裏有我。”

“是。”陶管家隻好屈身而退。

秦絲絲費力的掰開莊氏的手，極盡笑顏的說：“二夫人，別這樣，我應該走，早就該走了，住了兩天了，足感盛德，哪裏敢再擾。”

“走？去哪裏？”莊氏厲聲問道，責備中是不舍和心痛。

“我……”秦絲絲驚恐的側足而立，不知如何作答，她能去哪裏呢，該去哪裏呢。

大夫人要自己滾，二夫人要自己留，偏偏那個周計安又影子都沒有瞧見，周老爺又不管事，不，是她根本就見不到周老爺，不然她還想對周老爺說幾句感恩戴德之話。

她著急不已，一心想走，又並非真的想走，卻又不願再受委屈。

還是走吧，沒有什麽理由留下，沒有什麽好解釋，也沒有什麽好留戀的，和周計安就此作別。

雖然離開之前很想見他一麵，再說說不舍的話，但那又有何用呢，自己終究得離開這個家，索性還是不見好了。走了，作別了，這裏的一切。

她宿命的想著，覺得雙腿如灌了鉛一般的沉重，突然四肢百骸一陣酥麻，眼睛發花，一個趔趄，跌在了莊氏懷裏。

“你看你，連站都站不穩了，還要走，去哪裏，出去萬一有個閃失怎麽辦？”莊氏心疼的責備。

“我……”秦絲絲淚如雨下，哽咽道，“我沒事，讓我走吧，我真的想走。”

莊氏扶著秦絲絲在椅子上坐下，對小梅說：“去把早點給小姐送房間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