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找娘要銀子
周計安一手輕搖象牙白玉扇，一手捏著腰際的綠幽靈水晶佩飾，一邊踱著大步一邊喃喃自語：“難看嗎，是爛石頭嗎？我覺得好看呢。看來女人的眼光和男人的眼光還是不一樣，女人啊就喜歡花花綠綠的東西，花哨。哎呀，忘記問絲絲喜歡什麽東西了，一會兒出去要給她買什麽好呢……”
他一路小聲碎碎念著朝王氏的屋子走去，不覺間已經到了院門口，在屋門外老遠，他就大叫著“娘——娘——在不在，在不在？孩兒來了，您的親孩兒來了！”他頑皮的叫著。
王氏的房門輕輕的開了條縫，然後才大打開，隻見陶管家從王氏的房裏樂嗬嗬的走出來。
周計安笑著大喊：“管家，你也在啊。”
“大少爺，小的還有事，先告辭了。”陶管家行了個禮，然後就匆匆離去了。
“娘，孩兒來了。”周計安急急的跳進屋裏，然後將門合上，瞅著王氏，怪聲笑問，“娘，陶管家怎麽在你房裏啊？”
王氏神色一凜，一本正經說道：“有什麽好奇怪的，還不是為你來的。給，拿著。我就知道你是為了這個來的，人家陶管家剛送過來，你就來了。你的狗鼻子還真夠靈的。”她遞給周計安兩張五百兩的銀票，一共一千兩。
周計安接過銀票，濃眉一揚，輕笑道：“我可就是聞到味道來的，娘，您不說我都知道……”
王氏警覺的瞪了周計安一眼，重重冷哼了一句：“你知道個屁，別瞎說。”
周計安見王氏麵孔異樣嚴肅，連忙轉移話題，苦臉問道：“娘，怎麽才一千兩。”他想著要給嬌娘送五百兩去，這一千兩哪裏夠呢。
“有一千兩都不錯了，你省點花兒。我真是拿你沒辦法，那個絲絲姑娘什麽好，我看就一個狐狸精，你連娘的話都不聽了，娘傷透了心。”王氏揮著手帕故作悲傷。
周計安微愣，暗忖著，娘怎麽和平常不一樣啊，自己也沒有說什麽吧，剛才開門還見她和陶管家說說笑笑的，怎麽對自己就這種表情呢，真奇怪。
不過他見娘不開心，也不管她是裝的還真的，也就不再纏著她討銀子了，而是問道：“我爹打算花多少銀子給我成親啊？”
“不知道，反正是虧本生意，我是沒有興趣。”
“爹這個月應該會多給我們一些零花錢吧，怎麽說我們要置辦婚禮，得需要銀子啊。”
“錢錢錢，你腦子裏隻有錢，你要把老娘的血都榨幹了。”
“娘，我不是您兒子嘛，以後
我養您，我會孝敬您的，我對自己有信心，你也要對我有信心才對啊。”
“算了，你就跟你的絲絲姑娘好好過吧，老娘以後自有去處。”王氏輕歎。
“娘，你要去哪裏？什麽意思？”周計安不明白，難道老娘也想玩離家出走，還是私奔？那個男人呢，那個男人難道是……
“你明天起就按你爹說的去做，學著做生意，早點自己賺錢，娘這裏基本是沒有什麽積蓄了。”王氏嚴肅認真的說道，眼睛閃過一絲凜冽寒光。
周計安卻依舊厚著臉皮笑言：“娘，我知道你逗我的，你不是有個小金庫嗎？”
“別說金庫了，就是水庫都沒有，還不是被你這個敗家子給敗光了。以後你的月錢減半，你也得學學勤儉持家了吧，以後討了老婆，就叫老婆養你吧。反正你是不聽娘的話了，有了媳婦忘了娘，看看你這個老婆娶回來有什麽用。娘寒心啊。”王氏似不滿似心痛又似暗示的說道。
“娘，好吧，好吧，都聽你的。反正我隻知道娘是最疼我的，孩兒以後省著花就是了，幫娘存錢。不過，我們根本不需要存錢啊……”周計安不明白人幹嘛要存錢，這掙了錢不就是為了花嗎，不花的話擺在那裏什麽都不是啊。
“你啊，有時當想無時，多少給自己存點錢。雖然娘這裏會幫你存一點，但是也微乎其微，關鍵還是要靠你自己。娘還指望以後靠你過好日子呢，你就爭點氣，學做生意，咱家產業這麽大，閉著眼睛都賺錢，但前提是你也要懂生意的一些基本東西吧。你每天拿著錢吃喝嫖賭，隻出不進，再多的錢都坐吃山空的。別看我在大家麵前老護著你，好似我不講道理，我還不是為了你好嗎，我心裏虛著呢……唉……”王氏唉聲歎氣的碎碎念叨著。
今天她一反常態的念叨起周計安來，之前她也念過一回，這是第二回。
周計安連忙打斷王氏的話，想開溜出去玩，於是說道：“娘教導的是，孩兒都記住了。”
“記住了就要去做，等你爹把你成親的銀票拿過來咱們再好好商量商量，花一半存一半，沒有私房錢心裏怎麽都不踏實。”王氏在周計安麵前直言不諱。
“娘，你真的沒有小金庫啦？”周計安不信。
“說了沒有就是沒有，你怎麽不信呢。改明兒起，我們再重新存吧，好好計劃計劃。”王氏不假思索的回答。
“是，娘說的有道理，有點私房錢心裏才踏實，我就是沒錢，心裏慌的很。幸好有娘在，孩兒才可以過得這麽逍遙快活
。謝謝娘啦，以後孩兒一定會報答娘的。”周計安又甜言蜜語的哄道。
“好啦，好啦，去吧，我知道你想著拿了錢出去玩呢。反正娘也管不了你了，你還是爭點氣吧，有出息點，混出個人樣來。不然娘心裏怎麽都不安心，你說你和絲絲結婚，娘也不插手，隻是她一無所有，連個叔嫂都沒有，以後萬一有困難……”王氏絮絮叨叨著。
周計安將銀票塞入錢袋，又將錢袋揣入衣襟裏，安哄道：“好啦，娘，別擔心，我一定會讓你過得更好的。行，我不煩你了，我走了。回頭見。”
他說著就跳著站起來，顯得活力四射，臉上神采飛揚。
“你要去……”王氏話還沒有說出口，周計安就蹦蹦跳跳的出了門，看著兒子遠去的背影，微微低念，“早點回來，唉……”
周計安懷揣著銀票帶著小鬆子直奔醉春樓而去。
一路上小鬆子問東問西：“大少爺，你不會是真的喜歡上那個姑娘了吧？”
“哪個姑娘？”他明知故問，知道小鬆子問的是嬌娘。
“您不要和絲絲小姐成親了嗎？這……”小鬆子想說又不敢說，他想說，你都要和絲絲姑娘結婚了，怎麽心裏還想著嬌娘呢。
周計安當然明白小鬆子的意思，欣然笑道：“這女人啊，怎麽說呢……”他凝眉沉思，然後笑講，“這女人就好比是菜，不同的女人是不同菜，不同菜味道自然不同，懂不懂。”他說著用扇子輕輕敲了下小鬆子的肩膀，漆黑的眼珠子飛快的轉了一圈，調侃道，“今天就帶你去吃菜，怎麽樣？喜歡什麽味道的菜？”
“這……我，還是不要了。我在外麵候著您就成，臨街對麵有個戲樓，我就在那裏看場戲就好。”小鬆子揉了揉肩膀被敲的地方。
“你呀，還真是無趣。”周計安故作不滿的睖了他一眼，“今天我就給你挑一道美味可口的菜，保證你吃得意猶未盡……走吧，快，我都等不及了。”他說著加快了腳步，腳下生風一般的速度朝醉春樓奔去。
初夏的長安城，陽光明媚，街頭攤販雜陳，行人川流不息，主仆二人顧不得看街攤玩物，隻急著趕路，周計安腰際的綠幽靈水晶佩飾跌落在地上，他也沒有察覺。
上午的醉春樓顯得冷冷清清，大廳裏沒有一個人，隻有一張張空閑的茶桌和椅子，才做完清潔衛生的地板帶著一絲潮氣。
周計安來到嬌娘房門前，舉手正欲叩門，不料房門突然開了，他看見一個男子從嬌娘的房間裏走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