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宮中娘娘不好惹
花團錦簇,綠葉扮襯,剪剪微風拂過樹梢,漾起曼妙的舞姿,一湖碧水,一葉扁舟。
韓子嫣妝扮得美豔動人,一身煙粉色的綢緞袍子,領口和袖口縫以金絲燕的圖案,腰間係著玫瑰色的繡花衿帶,項上掛著一串璃光翡翠項鏈,兩顆瑩白的彩蝶耳墜在頰邊微微搖曳。
她緩緩踏上水閣的石階,一股香氣縈繞在鼻尖,甚是芬芳,這麽多年,皇後依舊喜歡焚燒香粉。
“子嫣給母後請安。”她躬身作揖。
“不必多禮,坐吧!” 皇後盯著她的臉許久,貌美如花的女子,總讓人禁不住多看幾眼。
韓子嫣規規矩矩地坐下,嘴角微微彎起,對著皇後露出淡淡的笑意。
皇後壓製著一腔的怒意,冷麵冷心道:“一段時間不見,看你神采奕奕,想必和翊兒的夫妻關係修得不錯,也難怪翊兒貪戀你,幾天不去朝堂,這女色惑君,果然不假。”
“母後多心了,子嫣沒那個本事。”韓子嫣頷首道。
皇後啐了一口,輕哼一聲道:“本宮心裏有數,自從你嫁進來,翊兒就一直受他父皇指責,如此不是你媚惑了翊兒,翊兒怎會屢屢出錯,受大臣們指指點點,你還敢在本宮麵前抵賴,你以為本宮拿你沒辦法是不是?”
韓子嫣不氣也不惱,輕描淡寫道:“母後要冤枉臣妾,臣妾也沒有辦法,臣妾隻知期望越大,失望越大,若沒了期望,心中自會留有餘地,母後是後宮之主,父皇的愛妻,若真心為太子繼位之事擔憂,不如少在父皇麵前說二皇子的不是,更不必每每誇讚太子,有些事做得越多越適得其反。”
皇後沉凝片刻,心中思索韓子嫣的話,麵上卻不露聲色。
韓子嫣心知皇後不是個感情用事的人,大概是為了太子焦急過度才失去理智,所以她倒了杯茶遞到皇後的麵前,頷首道:“母後若想太子順利登基,不妨勸太子娶了葛丞相的千金,並許諾葛丞相為未來國丈,葛如意為未來皇後,此事能成的話,竟扭轉了太子的劣勢,還能瓦解二皇子在朝中勢力。”
皇後一驚,瞪大眼看著她,詫異道:“你可是太子妃,將來的皇後之位可是你的,你真的願意翊兒另娶他人,本宮不相信你一點私心都沒有。”
“臣妾當然有!”韓子嫣深吸口氣道,“唇亡齒寒,若二皇子奪位,韓家必定不複存在,為保韓家十幾口人,我隻能這麽做。”
皇後眼中掠過一絲愁意,惋歎道:“可惜翊兒對你一往情深,堅決不肯納妃,本宮無奈,以你一年之內無所出為賭注逼他,可這事沒有定數,若你真的在一年內誕下子嗣,恐怕……”皇後輕笑一聲,抿了口茶,“人走茶涼,誰知道以後這的主子會是誰?”
“主子當然還是母後,母後盡可放心,此賭局,母後必贏!”
“此話說的有些早了,一年可不短,懷孕之事幾日變成,哪有十足的把握?”
“子嫣不瞞母後,自從嫁進皇宮,並未和太子行夫妻之禮,數把月都住在偏殿,所以母後盡可放心,不會有孕育子嗣一事。”
皇後心領神會,握住她的手,麵上平靜淡然,嗓音卻激動不已道:“太好了,如此一來,我們都平平安安,你不用擔心家人,母後也不用擔心太子。”
從水閣出來,韓子嫣輕輕搖著紙扇,慢慢悠悠地走到禦花園,四下尋望了一圈,也不見小蝶的身影。
日頭過大,她疾步到一個小亭子下,待坐下一盞茶的功夫,便聽到身後響起如狐狸般的奸細嗓音。
她霍然扭過頭來,一看眼前錦衣華服的女人,忙站起來盈盈欠身道:“子嫣給齊妃娘娘請安。”
“呦!我還以為是個偷懶的奴才呢,原來是太子妃啊!”
話音未落,韓子嫣登時皺起眉來,看到小蝶赫然站在齊妃身後的幾個宮女中,唯唯諾諾地低著頭,像個闖進狼群裏被圍攻的小綿羊。
最近二皇子在皇上麵前得勢,這齊妃便仗著這份殊榮,完全不懼前些日子太子的恐嚇,硬是狐假虎威起來。
“太子妃在此正好,這婢女偷了本宮的東西,本宮不能私自懲罰,所以想去找皇後娘娘斷定,
竟然太子妃是她的主子,就一同前往吧!”
韓子嫣自知齊妃的別有用心,小小一件事經她渲染便是天大的事,韓子嫣不能給她這樣的機會,隻好忍氣吞聲道:“竟然要去見皇後,子嫣也要知道這事的來龍去脈,不知這婢女如何潛入娘娘宮裏?偷了娘娘的何物?”
小蝶一臉委屈道:“小姐,我沒偷東西,我是被冤枉的——”
“下賤的奴才!”齊妃不由分說揚起手,韓子嫣跨上一步猛然抓住她的手,臉色僵硬,森然道:“教訓奴才的事怎能由娘娘親自動手,再說這事情的來龍去脈不還沒弄清楚嗎?”
齊妃狹長的鳳目圓睜,冷著臉道:“本宮自然是弄清楚了才要懲治這賤婢,太子妃想仗著太子殿下的威名偏幫自家奴才,恐怕行不通!”
韓子嫣甩開她的手,白了她一眼,走到小蝶的跟前道:“我讓你在禦花園等我,你跑去哪兒了?都做什麽了?”
小蝶眼眶濕紅,哽咽道:“我在禦花園的小徑拾到一個彩蝶耳環,還以為是小姐掉的,便收了起來,正好被齊妃娘娘看見,就說我偷她的耳環。”
“看來是一場誤會啊!”韓子嫣鬆了口氣,“娘娘的東西失而複得,怎麽還要歪曲事實,冤枉人呢?”
“明明是她偷本宮的東西,居然還敢胡說八道,來人——”
不等齊妃把話說完,韓子嫣拿下自己的耳環,纖纖玉手一揚,正巧吹來一陣輕風,耳環便沒了蹤影。
她二話不說,從小蝶手裏拿過那個一模一樣的耳環,幽幽道:“齊妃娘娘,真是不好意思,這耳環是臣妾的,想必娘娘的那個丟在別處了。”
“你——你胡攪蠻纏,你把自己的——”
韓子嫣打斷她,鐵青著臉道:“竟然有人先不分青紅皂白冤枉人,那麽子嫣依葫蘆畫瓢又有何妨,就算告到皇後娘娘那兒,你我各持一詞,看誰能奈何得了誰。”
齊妃被氣得臉色漲紅,指著韓子嫣,嘴唇哆嗦道:“真沒料到太子妃是個牙尖嘴利的主,本宮見識了,咱們走著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