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2萬事平安

眼中看到她舉高了的手上正躺著一個四四方方掛著一根繩子,上書“萬事平安”四字的平安符。興許她一路來都是攥緊了手捏著的,這平安符稍微顯得有點皺巴巴的。

“這個——”風若淩將目光從那平安符移到青舞的臉上,她那一張娟秀的小臉因為跑得太急了而漲得通紅通紅的,額上和鼻尖上都冒出了細密的汗珠,在陽光下,顯得格外晶瑩。

“這是我好久以前跟綠倚去寺裏祈福的時候求的,請那裏的方丈開了光,一直都沒有機會交到你手上,今日可算是找到機會了。風軒主您收下吧,雖然我不知道這東西靈不靈驗,可是帶在身上也不累贅,隻當是心裏能有個安慰。北黎那麽遠,一路上也不知道會不會遇到些麻煩,希望它能夠保佑您平平安安地到北黎,再平平安安地回來。”青舞急切地解釋道。

聽到青舞這一番話,風若淩嘴角的笑容又擴大了一些,他伸出手去將那平安符從她手心中接過:“謝過青舞姑娘一番好意,我一定會將它帶在我身上的。”他看了一眼被自己握在手中的平安符,眼中光芒一閃,“也希望它能真的保佑我一路平安,無災無禍。”

站在他身旁的非夜聽到這一番話,不由自主地攥緊了自己的手。

青舞則是沒有注意到這一些,隻是想著風若淩收下了自己長久以來都沒有機會送出去的東西,心裏別提有多高興了。

“那麽,風軒主就做您自己的事情去吧,我先走了。”青舞向他福了個身,也不等風若淩有所回答就轉過身來,提起裙角就歡快地跑開了。

風若淩意識到她離開了,剛一抬頭,就看到那一抹青色的輕盈身影消失在了月門處。他又看了一眼手中的平安符,笑了笑,將它妥帖地收在了懷中。

這之後,他同非夜就離開了棲仙閣,又轉去上官琦那邊,跟那家夥知會一聲。

上官琦看到非夜的反應就沒有秋璟言那麽淡定了,他一下子就跳到非夜眼前,一邊繞著他轉圈打量著他,一

邊向風若淩詢問他的身份。

“莫非,他是你養的小白臉?”他更是不怕死地冒出了這麽一句話。看非夜那比尋常男子都要白皙的臉,的確是貨真價實的“小白臉”啊。

非夜聽到這句話,眉毛不自覺地跳了跳。如若不是顧念著眼前這個出言不遜的不正經家夥是自家少主的好友,他可沒那麽好脾氣忍耐著不對他動手。事實上,他也是強製自己不要動怒,雙拳早就緊握了,手背上青筋暴突。

“什麽小白臉?”風若淩也忍不住想要打他一下,可是奈何昨日受了些傷,身體不得有大的動作,不然他也會出手敲他腦門一下,讓他清醒清醒,再扔本《辭源》給他,讓他好好地將所有的詞兒的意思再識記識記。哪有他這種說話不著調的家夥?

對了,還有一個說話比他還要不著調的家夥在呢——風若淩想著,腦中又浮現起另一個讓他更加頭痛的家夥來。那家夥也需要一本《辭源》來洗洗腦,或者說——《成語大全》更加適合他?

風若淩又將在蘇暮塵那邊解釋過的話又在上官琦麵前說了一遍,末了,還加上一句:“以後若還是說話這麽沒遮攔,要出什麽事我可不管。”上官這粗線條的家夥沒注意到,他可是看到了,非夜是在盡力克製著。

上官琦聽了他的那席話,撅了撅嘴,安分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所以,你過兩日就要去北黎了?”他掏出從不離身的玉骨扇,“啪——”地一聲打開,扇了兩下。這兩日天氣可是越來越熱了。

風若淩點了點頭。

越清歌扇了兩下,又闔上了扇子,用扇柄輕輕地拍了兩下腦袋,口中念念有詞:“北黎……北黎……”他好像想起了什麽,倏地臉上浮上揶揄的笑,將頭伸過去湊近風若淩道,“莫不是去探望一下親家的?”

風若淩眯起了眼睛,嘴角上勾,表情有些微妙,他伸出手來朝上官琦勾了勾手,一臉神神秘秘的模樣。

莫不是能聽到些勁爆的內容?上

官琦看著風若淩那樣的動作和表情,不由地興奮起來,忙將身子再探過去一些。

風若淩待他靠得很近了,伸出手去出其不意地拿過他手中的玉骨扇,接著又迅速地在他腦袋上不輕不重地敲了一下。

“嘣——”地一聲,倒像是敲西瓜一般,還真是清脆,果然,聽這聲音,上官這家夥的腦子裏邊的確是沒裝多少東西。

上官琦立馬吃痛地撤回身去,雙手抱頭,一張俊臉皺了起來,大聲嚷嚷道:“風,你怎麽突然間打我頭啊——”怎麽這麽暴力的,不說就不說嘛,幹嘛動手呢?上官琦覺得自己真是太可憐了。

“我可是事先跟你提醒過的,‘以後若還是說話這麽沒遮攔,要出什麽事我可不管’,還是剛剛跟你說的,你倒是轉眼就忘了。”風若淩將身子往後一靠,手中把玩著上官琦的玉骨扇,斜睨了他一眼,“這可怪不得我。”

上官琦瞟了他一眼,還是默默地收回了目光,揉揉自己的腦袋,將那埋怨吞進了肚子裏邊。算了,就算他自己嘴賤吧……

“那我知道了,既然北黎那邊你的生意出了這麽大的問題,你這個大老板也不能不親自去一趟了。”上官琦也閑適地將身子靠在了椅背上,“不過,安安分分當你的雲雅軒的主子不就好了麽?幹嘛還要做那麽多的生意,雲雅軒的生意還不夠養活你的麽?”竟然還將生意做到北黎那邊去了,手伸得也忒遠。

“這是我的樂趣。”風若淩淡淡地回道。

“你的樂趣還真是特別。”上官琦不置可否。要說,開了一個“雲雅軒”也能讓他賺個盆滿缽滿了,他還要這麽勞心勞力地去做其他的生意。果然,他還真不是個能閑下來的人,要是他自己的話,才不願意這麽浪費時間浪費生命地去拚死拚活地做那些勞心事呢。

做人嘛,最重要的就是享受啦。

不過,光看風若淩的表象,倒是看不出他是個對生意這麽執著的人,那是不是說明,他事實上野心也是極大的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