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3章

心口越發的悶了起來。

那股反胃的衝動,一個勁兒朝上湧。

強忍著坐在一邊,看淳於烈一身用金線繡成的龍紋黑袍,大步走了進來。

“臣妾給皇上請安。”四人連忙站起,嬌聲道。

“各位愛妃,坐下吧。”淳於烈看樣子心情不錯:“今天呢,孤特意讓大家過來小聚,也算是家宴。算是給各位愛妃慶賀了。”

子衿低頭暗想,家宴?為何沒有太後?

“謝皇上。臣妾呢今天高興,能得皇上記掛。妹妹們,咱們幾個就敬皇上一杯,如何?”容後一臉的春風得意。

皇後被打入大牢,本來她還認為,皇上會封蘭妃或者紫郡為後,想不到皇上居然會封她為後。原本認為要嫁給淳於敦,方才能享受此殊榮,倒是不曾想,現在她就是大陳國的皇後了。

“好呀,姐妹們,咱們就敬皇上一杯。”蘭妃一挑眉,英姿颯爽。哼,瞧她那副輕狂勁兒,如若不是看在淳軒宇的份上,就憑她的姿色手腕,也能當上皇後?

而她,如若不是皇後給她下了毒,害的她不能生子,這皇後之位又豈能輪得到容妃去坐?

子衿為難的站起身,皺眉看向杯中酒。今天她怎麽一聞到酒味胃裏就這麽不舒服?難不成是吃壞了肚子?

“哈哈,孤就先幹為敬。各位愛妃,也要喝個一滴不剩。幹!”淳於烈一昂脖子,喝下杯中酒,並且把酒杯對著大家亮了亮。

“幹!”容妃生怕自己的氣勢被蘭妃搶去,連忙搶先昂首喝幹杯中酒,並且也和淳於烈一般,把空酒杯對著大家亮了亮。

接下來,蘭妃和紫郡也都喝了,就剩下子衿端著酒杯在那發愁。

“柳妃,你怎麽不喝?”淳於烈歪著頭,一臉興趣盎然的樣子。

“皇上,臣妾不勝酒力。隻怕這一杯酒下肚,就會醉了。”子衿強忍著幹嘔的衝動,說道。

“醉了怕什麽?孤這仁德殿這麽大啊,還怕沒有地兒讓你休息?”淳於烈這話中有話。

子衿俊臉一下子紅了。

“是,臣妾敬皇上。”子衿實在無法,隻得昂首,一口喝幹了杯中酒。

“好,夠爽快。來人,斟滿。”淳於烈笑的奸詐。

子衿隻覺得一股熱辣辣的**流進喉嚨,那股嗆鼻的酒味兒,讓她的胃一個勁兒的朝上翻湧,再也忍受不住,“哇”的一聲嘔了起來。

她這一嘔吐,淳於烈的臉色立即變了,身子快如閃電,竄到她的身邊,攬著她:“怎麽,就一杯酒就醉成這樣?”

子衿剛想開口說話,誰知道還沒開口,又接著嘔吐起來,直到把膽汁都快吐出來了。

滿臉的鼻涕眼淚,說不出的狼狽。

“唔——皇上,看樣子柳妃妹妹是不舒服呢,要不讓人送她回去?”蘭妃以帕子掩著鼻子,皺眉道。

“皇上,臣妾看柳妃妹妹似乎是病了,要不宣太醫過來瞧瞧?”容妃見她麵如金紙,擔心道。

“那還不快宣?”淳於烈一張臉黑如鍋底,她吐的這麽嚴重,還都愣著幹什麽?

不一會兒,一名太醫提著藥箱急匆匆趕來了。

“給她把把脈,看她是怎麽了?”淳於烈擁著她,說道。

邊上的宮女立刻拿起一塊錦帕,蓋在子衿手腕上。太醫上前,輕輕搭住她的手腕,麵色凝重,到最後,滿臉喜色道:“恭喜皇上,柳妃娘娘是有喜了。”

淳於烈臉色變的鐵青,一邊攥住太醫的領子,咬牙切齒道:“你給孤再仔細把把脈,柳妃確實是有喜了?”

那太醫本來一臉喜色,等著討賞。卻冷不防見他這般神態,心知有異,不敢馬虎,連忙又仔仔細細的把了脈。

每個人都豎起耳朵睜大眼睛看著,紫郡眸子裏滿是懷疑和震驚,她不敢置信的盯著太醫的手,手中的帕子緊緊捂在嘴上,生怕自己一個控製不住叫出聲來。

而蘭妃則是一臉複雜的看著她,說不上是同情或者幸災樂禍。容妃的臉色最為平靜,無人看出她心中在想些什麽。

子衿的手心早已經滿是冷汗,心髒緊縮成一團。該死,她怎麽把這個給忘了?想著自己並不曾來葵水,居然會有了身孕?

如若知道不來葵水也會有孕,當時她回去一定會喝避子湯。

現在後悔也已經完了,唯有冷靜下來,想辦法應付。

太醫把完脈,撲通一聲跪了下去,顧不得擦額頭上的冷汗,說道:“皇上,柳妃娘娘這脈象確實是喜脈,而且有一個多月了。”

“喜脈?一個多月?”淳於烈臉部扭曲,嗬嗬,真是報應,他在滿世界找蓮亭美女時,他的女人卻在給他戴綠帽子!

太醫跪在地上,渾身顫抖著,一句話也不敢說。他怎麽就這麽倒黴?本來是喜事一件,怎麽就成了現在這種模樣?

“你先下去。今天的事情,倘若泄露出一個字,孤滅你九族。”

“是,微臣遵旨。”太醫嚇的屁滾尿流,提著藥箱跑了。

容後等人,麵麵相覷。皇上的意思很明顯,他被戴了綠帽子這件事絕對不許張揚出去。那麽,他是要悶不吭聲的把她給滅口了麽?

子衿絕望的閉上了眼睛,渾身一點力氣也沒有。大意,她真是太大意了!卻想不到有了他的孩子。

“你們幾個,退下吧。”淳於烈衝著容後等人說道,他的臉色,此刻看起來很平靜,但是給人一種風雨欲來的壓抑感。

“是,臣妾告退。”容後衝著那兩人使了個眼色,那兩個連忙慌忙的行了個禮,跟在她的後麵出去了。

子衿軟軟的跌坐在地,腦子裏滿是慌亂。怎麽辦怎麽辦?

“啪——”的一聲,還沒等她理好思緒,臉上早挨了重重一巴掌。

“你這個賤人,膽敢給孤戴綠帽子!居然背著孤找男人,說,這個野種是不是淳子楚的?”淳於烈的俊顏扭曲的可怕,恨不得扒其皮,食其肉,喝其血。

一股寒氣,從她心底升起。

如若她和他實話實說,那麽,紫郡隻怕命就休矣。當初淳於烈認為紫郡是她時,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她身上傳來的甜香味。而那甜香味是因為中了媚藥後,和男子在一

起才產生的氣味,也就是說,紫郡被他封為貴妃時,就已經不是完璧之身。

子衿忽然覺得他很可悲。最為一國之君,身邊女子無數,可惜真正愛他的卻沒有,全都是為了他的權力,榮華。

太子不是他親生的,紫郡的完璧之身也不是給了他。而她懷了他的孩子,卻被他當作野種!

臉頰處火辣辣的疼,想必臉頰已經腫起老高。可是,她不在乎。能讓他疼,讓他難過,她的心早就開心。

“如果我說,不是他的呢?”子衿唇角留下一絲血絲,她用舌頭輕輕一舔,帶著一股鹹腥味。

說實話,鮮血的味道,卻是不太好聞。

“難不成你還有別的男人?說,他是誰,是誰?”淳於烈攥住她的衣領,左右開弓,連扇了她四五掌,力氣下的足夠大,這幾掌下來,她的臉頰已然腫的明晃晃如豬頭一般。

她的眸子越發晶亮,唇角掛著一絲譏諷的笑:“淳於烈,你殺了我吧。反正你也逼死了我的父皇母妃,你殺了我,正好我們一家可以在地下團聚。”

“想死?賤人,孤偏不讓你如意,孤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淳於烈鬆開手,任憑她跌坐在地,一字一頓說道。

“生不如死?好呀,我很期待。”子衿笑的開心:“說不定很好玩呢。”

“你——”淳於烈猛然彎腰,用手托起她的下頜,眸子裏滿是暴戾:“孤忍了這麽久,就是想等你長大。想不到你居然等不及,就這麽缺男人?還是你們大月人,個個骨子裏就是賤種?女子淫-蕩,男子無能。居然如此,孤就好好的滿足你!”

淳於烈一邊說,一邊猛然低下頭,擷住了她的唇。

子衿貝齒緊咬下唇,咬的死死的,一雙幽深黑眸浸著蒙蒙水霧,轉瞬之間就咬破了唇,鮮血瀝瀝而下。

淳於烈抬頭:“鬆口,你快點鬆口!”

一邊說,一邊伸手就去捏她的下頜。這個女人,真是該死,居然對自己也下得去手。

子衿冷笑,幽深的眸子裏滿是不屑,一字一頓道:“把你的髒手拿開!”

“髒?你竟然嫌孤髒?”淳於烈不敢置信的看著她,這個女人是瘋了不成?這後宮中的女人,誰不是看見他就想對他投懷送抱?

明明是她失了貞潔,給他戴了綠帽子,讓他成為恥辱,卻義正詞嚴的說他髒?

一瞬間,怒極反笑,一把抓住她的雙腕反扣到背後,另一手狠狠的“扣著她的後腦勺,頭一低,薄唇狠狠擷住了她的唇,眼眸裏滿是冷意和暴戾:“你嫌孤髒?”

“沒錯,你就是髒,不僅髒,而且卑劣,讓人唾棄!”子衿眼眸裏幾乎要滴出血來,恨恨的看著他。

“孤卑劣?那好,孤就讓你看看,什麽才叫真正的卑劣!”不知是她的態度激怒了他,還是她唇上的鮮血,刺激了他潛藏的獸性,幹脆一手撕開她胸前的一大片衣襟。

“啊——你放開我!”子衿感覺胸口處一涼,心中的驚駭已經到了極點。那日,她是為了解毒才和他纏綿,可是如若再讓那日的情景重演,她是絕對沒有勇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