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隻有擁抱
蒼琥居高臨下的氣場讓這個偌大的房間裏的空氣凝固了。蒼琥用精明的眼神打量著慕薇，慕薇愣住，半天才吐出一個字：我——
蒼琥嘴角輕輕上揚，隨後把身體傾向慕薇。
“你——”慕薇詞窮，蒼琥俯下身來靠近更讓她一時間不知所措。這樣的單音節正暴露了她此時此刻的手足無措。
“第一，有名無實的婚姻我蒼琥不會容忍，你既然已經和我結婚，就必須盡妻子的義務，和我好好過日子，別玩什麽一哭二鬧三上吊，但是霸王硬上弓也不是我的風格，放心，我不會逼你。還有保持距離，做夢。”蒼琥的咬字清晰、語速平緩地敘述著自己的規矩：
“第二，你沒有選擇離開的權利，我也不會放你走，除非我玩膩你了。或者你讓我無法忍受。”
“第三，你在這裏有絕對的自由和人身權，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互相不幹涉彼此的私生活也是起碼準則，但是，別碰到我的底線，不然我不知道自己會對你怎麽樣。既是夫妻就要同炕共枕，你最後一個要求我不能滿足你。”
說完，蒼琥大力掀開被子，毫不客氣地躺了下去。還約法三章，倒是拿出個機會讓蒼琥倒打一耙，慕薇不再說什麽，隻是躺下來背對著蒼琥，她知道自己再有過多的要求一定會惹惱這隻老虎，到時候一發不可收拾自己後悔都來不及。眼淚頓時間不受控製，不爭氣地無聲滑落。
蒼琥從背後抱住蘇慕薇，一隻強有力的手臂猝不及防地圈住她的腰身，蘇慕薇條件反射地掙紮：你剛剛才說過會尊重我。
“我隻是想抱著你睡，如果你亂動，我不知道能不能控製自己的手不撕開你的睡衣。”蒼琥威脅道，為什麽這個丫頭一定要把自己想的那麽壞？不過——他的確壞。
蘇慕薇聽聞，再也不敢亂動，連呼吸都變得很小心，生怕抱著自己的蒼琥猛然變成壞蛋。蒼琥的頭就靠在自己的耳畔，一股熱氣讓慕薇心猿意馬。他真的隻是抱著什麽都不做？慕薇這樣問自己，蒼琥可信嗎？可當下她又有什麽選擇，他們已經是夫妻了——他連更深入的步驟都有借口。算了，算了，她不在乎。她也不能在乎。
“蒼琥——”慕薇輕輕地叫，慕薇覺得自己的聲音都在顫抖，她一時間連手都不知道應該放在哪裏，連呼吸都不知道怎
麽控製，人生第一次和一個男人如此靠近，不安洶湧而來。
“嗯——”蒼琥的回答有點心不在焉。
“你為什麽要那樣說？”慕薇問道。
蒼琥心情貌似不錯，懶洋洋地問，“什麽？”
“為什麽要開口說結婚的事？”慕薇嚐試著平複自己加速跳動的心。她想到了剛剛和蒼琥的爭吵，明明已經有了定論，為何現在自己還要開口問這麽愚蠢的問題？思至此，她的心跳得更快了，想轉移注意力卻沒有找好話題。
“啊哈。”蒼琥完全放鬆，她這樣問是不是代表剛剛她說的那些尖銳的言辭不過是一時的口不擇言？蒼琥笑了，然後用溫柔的嗓音說，“幫你啊。還有，你吻我了，這讓我想幫人幫到底。”
其實蒼琥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開口提親，那一瞬間慕薇臉上的那種無辜和無助第一次讓他感到自己的心仍舊有柔軟的部分，為這個曾經萍水相逢的漂亮女人空了很久。或許在仰止山下的相遇相處，在他心上留下了痕跡。
蒼琥的這句調侃令慕薇無地自容，她的初吻就這麽給了蒼琥不說，連終身幸福都成為了慕薔和裴子讓婚姻的犧牲品，真是造化弄人啊！慕薇想，你這哪是幫人幫到底啊！明明是害死人不償命！還有，他現在心情大好是個什麽情況？
慕薇賭氣地問：如果那時候我不親你，你是不是不會提親？
“是。”
慕薇被蒼琥簡潔直接的回答怔住了。是？他還真好意思說出口。
“那我真後悔親了你，一吻就萬劫不複。”慕薇仿佛預見了自己的“萬劫不複。”
“說這話為時尚早。”蒼琥的自信滿滿讓慕薇的心漏了一個節拍。他到底哪裏來的不可一世？
慕薇忽然想到了姐姐和子讓，此時此刻他們是不是也像這樣抱在一起，還是？她輕輕閉上眼——簡直不敢去想。
“你不會再和姐姐有連牽，對吧，他們在一起會幸福開心，對吧。”慕薇任由蒼琥抱著，柔聲問。
她以為蒼琥會生氣，沒想到出乎她意料。
“和慕薔在一起的時候我會想到你的側臉，明明是粉撲撲的，卻總是掛著那種驚人的認真，甚至是有點冷，你就不會笑嗎？我總是這樣想。”蒼琥的手拉過痕汐的手，把痕汐的手和自己的手疊
交在一起，抱著慕薇。
“蒼琥——”蘇慕薇想訓斥蒼琥，可是卻說不出口。
“你是想讓人憐惜的女人，這是我的理由。”蒼琥的聲音很柔，讓慕薇放下防備，此時此刻，氣氛很微妙，兩人都已經心猿意馬了。
“慕薇，”蒼琥第一次這樣叫她，簡直是深情款款，“你的心跳得很快。”蒼琥笑了，她看不見黑暗中慕薇臉紅了。
“我困了，晚安。”慕薇心虛地說，還好黑夜讓他沒有機會戳穿自己。
“晚安，親愛的。”蒼琥淺淺地吻了一下慕薇的臉頰，慕薇驚悸地蜷縮了身子，她本是下意識地閃躲，但是發現根本躲不了，所以不禁身子輕輕顫抖。
“怎麽了？你在發抖？”蒼琥欲勢把慕薇扳過來，慕薇不從。
慕薇搖了搖頭，不肯說原因，還挪了挪身子，想拉開和蒼琥的距離。
蒼琥把她抱回來，和自己貼身，“冷得發抖？靠近一點。”
當蒼琥冷冷的手放上慕薇額頭的時候，慕薇忽然覺得很安心，雖然她知道這樣會暴露。
“你的臉很熱。”蒼琥一本正經地認為慕薇病了，完全沒想到慕薇隻是因為害羞而漲紅了臉，“是不是發燒？”
“沒事，隻是，隻是，第一次，被——”慕薇支支吾吾，聲音很小，她緊緊地攥著被子的一個角落，像是下了很大的勇氣才吐出三個字，“被親吻。”
蒼琥笑了，而且忍不住笑出聲，想不到他的新婚妻子就連親一下臉頰都能反應那麽青澀。
蘇慕薇聽見蒼琥的笑聲，抗拒地推著蒼琥的手臂，“你走開。”
“親愛的，我保證沒有嘲笑你。隻是你今天親我的時候不是很勇敢麽。”
慕薇更羞愧了，用手臂撞著蒼琥的肚子，“離我遠點，別和我說話。”
“你害羞了！”蒼琥笑道。
她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成為了人妻，並且根本就不清楚自己的丈夫是個什麽角色，自始至終，蒼琥對她來說都是個來曆不明的男人。慕薇隻知道他的身份是猛虎幫錦曜堂堂主，一個顯赫得連父親都要俯首稱臣的身份，可是什麽猛虎幫，她連個基本概念都沒有。她始終耿耿於懷的是，如果蒼琥是權勢龐大的錦曜堂堂主，為什麽還會單槍匹馬出現在仰止山和人槍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