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棄車隊獨辟新徑
眼看著那白衣書生轉過身,卻惹得蕭冰欒剛剛喝進嘴裏的茶一口全噴了出來,而且好巧不巧的噴在了斬非的臉上,斬非的臉頓時垮了。
“你……你。”斬非怒著臉指著她卻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蕭冰欒訕訕的笑笑“那個,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你就是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當然,斬非也隻是敢在心裏這麽說,斬非哭著一張臉看向自家的爺,卻見自家爺脊背挺得筆直,爺啊!!
斬非在心中痛呼。
此時,隻見那白衣書生自亭中攝階而下,姿態優雅,豎在胸前的旗遮擋住了麵容。
前方的侍衛心有疑惑,不敢貿然行動。
關霖竹示意一侍衛上前,那侍衛還未到跟前隻見那書生突然一個踮腳飛起落到鸞轎一側。
關霖竹神色一冷,調轉馬頭。
斬非見勢哪還有心思擦臉上的茶水啊,抽出腰間的長劍揮著就刺向那書生。
蕭冰欒驚呼一聲“小心。”
這一聲引得關霖竹側目,書生蹙眉。
“娘子,你喊什麽?信不過你家相公我的能力嗎?放心,全都交給我。”
蕭冰欒無語至極,這個江采雪啊,還真是唯恐天下不亂。
此時關霖竹也已到了跟前兒,卻沒有出手,他相信斬非的武功,但是一番交手下來,兩人一時難分高下,必須速戰速決,這一路不知道還有什麽亂子等著呢,早點回到赫羅才會安心。
蕭冰欒看著關霖竹那副信心滿滿的樣子,不屑的瞥了一眼,要知道江采雪能夠成為天下第一樓的樓主,那能力絕對不是蓋的,雖說有她身後那位給擔著,可是江采雪還是有兩把刷子的,對付斬非無非是時間問題,除非斬非比她武功還高,要知道她可曾經是江采雪的手下敗將呢。
不過說起那回,倒不是她技不如人,而是江采雪陰招太多,什麽美人計啦,反間計啦,聲東擊西,總之三十六計被她用的那叫一個好。
沒有人能意識到她下一秒會出什麽招兒,她這個人,從不按常理出牌。
“娘子,你怎麽就這麽嫁人了呢,這陣仗倒不小,可是哪比得我家大業大呀。”
切,這江采雪,還有心思同她調侃,不過看關霖竹那越來越黑的臉,蕭冰欒知曉事情要不秒。
關霖竹功夫之高,連她也摸不清楚,雖然看起來無害,但是她知道那都是假象,關霖竹那廝,腹黑陰險,一般人都不是他的對手,一旦關霖竹出手,江采雪肯定討不到什麽好處。
那邊斬非已經力不從心了,電石火光之間,關霖竹突然出手,不是衝著江采雪,而是……
蕭冰欒大驚,關霖竹玩什麽啊?怎麽衝著她來了。
一把明晃晃的短刀架在她的脖子上,關霖竹冷厲的聲音響起。
“別動,再動我就殺了她。”
江采雪身形一轉已經退開幾步,滿不在乎的瞥了一眼,輕笑道“殺吧殺吧,殺了她我正好娶別人。”
本以為關霖竹會錯愕,卻發現他突然揚起一
抹微笑,驀地鉗住蕭冰欒的下巴,然後,然後,竟然吻在了蕭冰欒的唇上。
蕭冰欒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況嚇得瞪大了眼,等到反應過來才意識到自己竟然被吃了豆腐。
“啊啊啊,你幹什麽?”江采雪瞪著眼睛,不可置信的同時露出一副看好戲的姿態。
“不要啊,你個流氓!”
額!!蕭冰欒聽到這句話實在是忍不住了,這丫頭這句話真是,活生生的暴漏了身份啊。
你聽過大男人嬌滴滴的喊另一個男人流氓嗎,不知道的還以為怎麽回事兒呢?
裏頭的兮染早就忍不住笑了場,蕭冰欒伸手戳了戳她。
兮染了解這意思,下了馬車,然後走向江采雪。
隻是兮染還未到江采雪身邊,關霖竹漆黑如墨的眸子突然對上蕭冰欒笑意滿滿的眼睛,道“姑娘,你娘子我帶走了,不僅帶走,我還要定了!”
江采雪眨了眨眼睛,嘴邊兒那兩撇胡子一顫一顫的,江采雪突然大跳起來。
“不是吧,露餡了,我像女人麽?像麽?”
蕭冰欒卻被關霖竹這氣場霸道的話語鎮住了,他說什麽?
要定了她?
有沒有搞錯啊,什麽時候輪到他要定了她?
“啊——”
隻聽得蕭冰欒一聲驚呼,關霖竹不知何時鑽進了馬車把蕭冰欒帶了出來然後一躍上馬,揚長而去。
我勒個去,這什麽情況?
“關霖竹,你瘋啦,你幹嘛?快放我下來!”蕭冰欒被他禁錮著腰,想要回頭卻被他高大的身體擋住。
“斬非,車隊繼續前行,必須在五天內趕回赫羅,否則你就別回來了!”關霖竹冷淡的語氣讓斬非頓時頹了下去,五天,要他飛啊?
“爺——”這一聲爺叫的相當無力。
看著那騎馬揚塵而去的兩人,斬非欲哭無淚,江采雪不住的眨眼,像是不相信眼前的一幕,紅綺下了馬車湊到兮染身邊,一臉的不解。
斬非看了看這情況,這是把爛攤子都扔給他了。
唉,無奈歎氣,斬非大手一揮,道“上馬,趕路。”
“站住!”脆生生的女聲喊住了斬非的腳步,斬非這才看向剛才與自己對戰的男人,額不,女人。
看著她那滑稽的扮相,斬非忍不住哈哈大笑。
笑的眉眼全彎,笑的彎腰捂住肚子,哎吆我去,他都笑的肚子疼了。
“你笑什麽?”江采雪一怒,卻不想惹得斬非笑的更歡了,不僅斬非,就連兮染和紅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兮染趕緊跑到江采雪身邊拔下她的假胡子,然後在她的耳邊低語幾句,江采雪的臉噌的一紅,跺了跺腳嬌叱道“你怎麽不早說?”
兮染捂住嘴輕笑,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也沒給我早說的機會啊?對了,你送的禮呢?不會就是這……”兮染適時拿起那兩撇假胡子。
江采雪麵色一赧,順勢就要搶過來。
“別鬧了,還有你,哪來的去哪,我們還要趕路,大家都聽到沒有,
五天內務必趕回赫羅。”斬非沒好氣的看了一眼惹他肚子疼得罪魁禍首,冷哼一聲躍上馬。
兮染簡單的跟江采雪告別,江采雪突然幾個起落到了那邊的亭子,拿出一個包袱跑過來。
“我也跟你們去,我的好姐妹出嫁我怎麽能不在場。”說著趁著斬非不注意,江采雪偷偷地混上了馬車。
車隊開始前行,與此同時,蕭冰欒幾番掙紮無果,隻好任由關霖竹把她摟在身前,兩人共乘一騎在官道上飛馳。
耳畔的風呼嘯而過,身邊都是他身上那股清冽的涼氣,像是隔著一層距離的疏離,明明彼此如此貼近,卻像是隔了很遠很遠。
可是關霖竹這一做法叫蕭冰欒非常不解,棄了車隊獨自離去,他們孤男寡女的,就不怕被人誤會嗎,一個是主子未來的妻子,一個是臣子,莫不是這關霖竹腦袋秀逗了,進水了?還是抽風了??
我去,他不會是要毀屍滅跡挑起兩國爭端吧??
以他在天闕國那些作為,這一猜測還是極為可能的,還有她代嫁一事,多半就是他一手在暗中推波助瀾,他這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不會是蒙汗藥吧??
額,好吧,蕭冰欒其實還是挺佩服自己那豐富的想象力的,無奈的舔了舔有些幹的唇,蕭冰欒這才發現他們一直在官道上。
官道上,一身黑衣的關霖竹麵容平常,雙眸炯爍,一身嫁衣的蕭冰欒傾城絕美,不可方物。一紅一黑的視覺衝擊,讓蕭冰欒驀然想起那日,那日的冥絕和她,也是如此類似的裝扮,她,一身紅衣,他,一身黑衣。他,風華無限,她,傾城絕代。
一紅一黑,一張揚,一深沉。
“在想什麽?”關霖竹低沉的聲音響在耳畔,似曾熟悉的氣息讓蕭冰欒身體忽然僵硬,他的氣息像是一股迷香,絲絲沁入她周身的神經,感官被無限放大,所有一切的知覺都似曾相識,蕭冰欒頓覺不妙,同時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期待。
期待?
她在期待什麽?期待身邊的男人忽然變成那個人,期待曾經沒有被利用,被欺騙??
騙了寶物,騙了感情,還差一點騙的失了身?
“嗯?”刻意拉長的尾音微微上翹,讓蕭冰欒一陣迷惘。
她聽見自己說“想一個人。”
她感覺關霖竹放在她腰上的手一緊,聲音裏多了絲不可察覺的緊張“想誰?”
他的尾音之中有一絲輕顫,被蕭冰欒靈敏的感受到,幾乎是就要發現什麽,卻被他忽然冷笑的聲音打得無影無蹤。
“男人?”
“關你什麽事?”蕭冰欒語氣不善,清冷自持。
關霖竹忽然低笑,下巴放在她的肩上,硬實的觸感好不真實,他微微用力壓下,弄得蕭冰欒下意識前傾身體,卻好巧不巧的自己的前胸碰在關霖竹的手臂上。
他手臂上的肌肉輕微跳動,忽然勾起了眸中氣息,四下彌漫起來。
蕭冰欒的臉哄得一下熱起來,忽然間感覺身上一痛,一股酥麻的電流貫穿全身,蕭冰欒猛然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