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如狗

淩千霜借著楚楚的力站穩，恰巧有一位姨娘轉過身子，瞧見她們之間的動作，閃過驚訝，微笑道：“兩位小姐的關係可真好，這般看來這府上要熱鬧了。”

淩千霜拉起楚楚的手，淺淺一笑：“五姨娘，你也給我生個妹妹，如此，這府上就會更加有趣！”

言罷之時，五姨娘的臉色冷了許多，正在前頭走著的人聽到這話語也停下腳步，轉身望著五姨娘，麵上帶著絲譏笑，有幾人互相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淩楚楚大體聽明白她們之間的話，這五姨娘為了鞏固自己的位置，曾經假懷孕，後因怕被人戳穿，就從外頭兒抱了一個嬰兒回來，怎料當初沒分清男女，落下了笑柄。她抬眸掃了眼五姨娘，正巧她也看過來，視線相對，楚楚嘴角微揚，衝著她笑笑，隨後收回目光，望著相握的手。

這時，淩夫人板著麵孔，嚴肅地開了口：“霜兒，怎麽又胡鬧了！”

“娘親，女兒說得是實話呢，這府上姑娘太少，好冷清的呢，如今二姐姐回來了，要是再添個妹妹那豈不是更為歡樂！”淩千霜拉著楚楚朝著淩夫人小跑著過去，口上滿滿的撒嬌味兒，及淩夫人身前，她鬆開手，整個人撲進淩夫人的懷裏，在裏頭蹭了蹭。

淩夫人將她從自己懷裏拉開，寵溺地指責著：“你呀，都這麽大人了，怎還如此，讓人看著笑話去了。”

“娘親，這都是自家人，怎會笑話女兒呢！”淩千霜噘著嘴辯解著，“二姐姐，你會笑話霜兒嗎？”

嬌氣的聲音將一直處身事外的淩楚楚拉了進來。

如水的眸光劃過一道冷意，淩楚楚抬眸之時恰好捕捉到，她雖不明原因，卻也因此多了個心眼。

眸光相視，淩楚楚紅唇微抿，搖頭道：“不會。”

淩夫人看了眼楚楚：“楚楚，這是自己家，別這麽拘謹。”

淩楚楚唇角揚起，頷首道：“是，母親。”

淩夫人默然點頭，半響才歎了口氣：“也罷，等些時日就好了。”

一家人坐於餐桌前，和樂融融，沒有拂了三姨娘精心準備午餐，但這言語間倒也是綿裏藏針，淩楚楚無暇去理會，隻埋頭吃著自己麵前的食物。

“二姐姐，你怎麽就吃這麽點東西呢！”淩千霜掃了眼她碗中的菜，驚訝地開了口，玉手輕抬，夾著麵前的魚肉放到淩楚楚的碗裏。

她這一出手，姨娘們也紛紛動手，盡挑些大魚大肉，原本淺淺的一碗飯，此時如同一座小山，淩楚楚看著麵前的一碗菜，吃飯頓時索然無味，她尷尬地舉著手中的筷子抬也不是，放也不是。

“你們呀！”淩夫人重重地歎了一口氣，“挑這麽滿，怎麽讓楚楚吃飯，這菜是要吃，可這飯也得有法子吃！快給二小姐去拿個碟子來，楚楚，你把菜挑碟子裏，想吃就吃，不想吃就罷！”

“是。母親！”淩楚楚乖巧地應了聲，心裏帶著一絲感激，要是她不開口，自己當真不曉得如何是好。

淩楚楚慢悠悠地吃著飯，味同嚼蠟，這碟子上的菜是吃好，還是不吃好？想想要在這兒住很久，也就隻能硬著頭皮將這碟子上的菜吃完。

“二姐姐，你怎麽好這麽吃，霜兒的小白才是如此吃菜吃飯！”詫異的聲音劃過眾人的耳畔，大家自是聽明白她話裏的意思，都看笑話般的望著淩楚楚。

淩楚楚的眸色平靜如水，絲毫不理會她們的目光，一屋子安安靜靜，齊齊等著她的回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