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皇室秘聞
“慕慕，冬雪，別傷心了，先吃飯好不好？”潘安給我和冬雪一人夾了一筷子醉雞，“這醉雞可是醉風樓的名菜，來了不吃可是可惜了。”
我要是現在還能吃得下去飯，那我的神經也太大條了。在賈府的時候，我身邊的現銀不多，所以帶出來的東西大多都是珠寶首飾，今天這一丟，我的財產去了十之七八，這以後可怎麽活啊。
“都怪你，非要弄一輛這麽華麗的馬車，瞎子都知道我們是有錢人！招賊了吧。”我就不明白了，這賊是怎麽把我的東西偷走的。要是武功都能練到這種出神入化的境界，幹什麽還要當小偷呢？莫非是武林神偷？我腦子裏瞬間閃過金庸古龍筆下的各色神偷，但還是覺得自己怎麽也不像該被偷了劫富濟貧去的對象啊，洛陽城裏比我有錢的多了去了。
“好好好，都是我的錯。你先把麵紗摘了吃飯吧，你看菜都上齊了。這是單間，沒我們的吩咐不會有人進來的。”潘安依舊好脾氣的勸我。
“吃不下。”我摘掉紗帽，氣鼓鼓的往地上一躺，感覺所有的精氣神都隨著我親愛的珠寶們去了。
冬雪比我還難過，對於錢的價值，她恐怕比我有著更深的理解。
潘安看說不動我就轉過去勸冬雪，可是冬雪一直哭，哭的潘安都抑鬱了。
“那好吧，你先說說你都丟了些什麽？就算是要報官，也要知道都丟了什麽不是？”潘安索性放棄了吃飯。
“鏨花赤金玫瑰簪子，七寶步搖，盤花蝴蝶金簪，米粒珍珠流蘇，芙蓉玉鐲，翡翠珠花……”我開始回想包袱裏的每一樣東西，挨個數給潘安聽。
“停停停！別說了。”潘安揉揉太陽穴，痛苦地說：“你們女孩家的東西花樣真多，你別說了，說了我也記不住，你就算算大概這些東西值多少錢吧，我賠給你行不行？”
“這怎麽行？又不是你偷的我的東西。我蘇曉慕一向不占人便宜，原來還打算兌換出現銀來就把早上買東西的錢給你的。”我說都怪潘安是氣話，這些東西應該值不少錢，我怎麽好意思要人家的錢，雖然這錢對於他來說可能不是大數。
“天底下有幾個人能翻牆摔到我身上啊，就當是緣分吧，你別跟我推辭了。你們三日後就要跟世子一起走了，急著用錢呢。”潘安說完從懷中拿出一
條手帕遞給冬雪道：“冬雪也不哭了。”
冬雪滿臉紅暈地接過手帕，攥在手裏也舍不得用，看著潘安笑意盈盈的雙眼魂都快被勾走了。
潘安又拿起筷子夾了青筍送到我嘴邊道：“這下可以吃飯了吧。”
“這怎麽好……唔”一句話沒說完就被潘安的青筍堵住了嘴。
“等會我們吃過飯就去報官，就說失主是我，這樣你們走了之後要是那東西能找到，官府自然會還給我，你就當是這些首飾拿來和我兌銀子了。”
我看著潘安那張俊美的臉眼淚汪汪啊！
“你看你，剛才丟錢都沒哭，現在怎麽還掉眼淚了？我知道我是好心人你就不用誇我了。”潘安抬手抹掉我的眼淚。
我費了好大力氣終於把他塞到我嘴裏的青筍咽了下去，趕緊喝了一口茶，磕磕巴巴地說：“你剛才……那一筷子…….戳到我的舌頭……好疼……筍還是辣的。”
潘安：“……”
三天時間過的是很快的，尤其是在古董鋪這類的地方。
這幾天賈府沒什麽動靜，洛陽城裏也沒聽說丟了太子妃，連丟了官家小姐的信兒都沒有。我又讓冬雪去城門口之類的地方探查過，似乎最近進出洛陽城的人都查的很嚴，尤其是對十五六歲的女孩子，都要使勁盤查。看來賈府的平靜也不過就是表麵現象做給不知情的人看的而已了。現在想想，雖然隨軍去武威是一個意外，但也不失為一個讓我和冬雪安全出城的好法子。
潘安的鋪子裏隻有一個老掌櫃，古董鋪不像酒樓，不會每天門庭若市的，一般也很少有客人來，我也樂得清靜。潘安雖然每天都來，但是並不住在這裏，我一問才知道，原來他家就在賈府後花園那邊，難怪我那晚會砸到他，我們是鄰居。
潘安鋪子裏的東西還真不少，珍品也有不少，可讓我最無語的是，居然很多要幾百年甚至一千多年後才出土的東西居然出現在了他的鋪子裏，看來“四羊方尊”事件不是一個個案。問到潘安的時候，他總是笑而不語，我拿他自然是毫無辦法。
到了隨軍出征的日子，我一早就到了齊王府。齊王司馬攸今日並不在王府中，據說是出城打獵了。我和潘安在客廳等著司馬冏更衣。
想到司馬冏，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趕忙問
送我來的潘安道：“小安安，齊王殿下今年貴庚啊。”
小安安是我跟潘安混熟了之後起的昵稱，他百般抗議，都是徒勞。
潘安聽到這個稱呼臉色很不自然，咳了一聲回答說：“二十二。”
看來我沒記錯。“齊王殿下才二十二，可世子怎麽都十六了，你別告訴我齊王殿下六歲就結婚生子了！”我抓著潘安的領子大聲問，這消息是在太勁爆了。
“放手！”潘安被我勒到了，大喝一聲拍開我的手，使勁咳了幾聲，整理了下衣服才黑著臉解釋道：“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齊王殿下六歲的時候生了一場大病，差點夭折，先帝請了位化外高人給殿下看相，高人說要給齊王殿下過繼子嗣才能渡過此劫，於是先帝就把剛出生的世子殿下從旁支裏過繼給了齊王殿下，所以世子殿下現在的父親就是齊王殿下，母親就是齊王正妃。”
“切，真沒勁，我以為是什麽了不得的皇室秘聞。”我擺擺手，無視了潘安難看的臉色。
潘安無奈地搖搖頭，“你還真是不怕死。”
“那你覺得孤應該是怎麽出生的才比較‘有勁’呢？”司馬冏不知道什麽時候出來了，正滿臉黑線地站在屋門口。
“比如齊王殿下天賦異稟，六歲就英雄救美……”我是完全沒注意到司馬冏的到來，因為我正在看他家客廳裏的擺設。冬雪在旁邊戳了我好幾下我才轉身，這一轉身正對上司馬冏頗有威懾力的眼睛。
“英雄救美之後呢？”司馬冏好整以暇地等著我的下半句，不過我能感覺到，我要是說出來，他的鉗子一樣的手肯定會立時扭斷我的脖子。
我被他逼的一個勁兒往後靠，隻聽“啪啦”一聲，身後的瓷瓶掉到地上摔得粉碎。我的心隨著瓷瓶落地“唰”一下就涼了，好像下一秒我就會被司馬冏弄得跟這個瓷瓶一樣。
“哈哈，世子，估計也隻有你製得住這丫頭了，看你把她嚇得。”潘安在那邊非常不仗義的大笑起來。
司馬冏也收起了剛才那副嚇人的德性，放聲大笑起來，就連冬雪在一旁也捂著嘴偷笑。
我看著這一屋子拿我找樂的人，實在忍不下去了，隻聽齊王府客廳內爆出一聲中氣十足的喝喊：“笑你們妹啊！”
我的從軍之旅就這樣開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