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話 揮一揮衣袖愛你
“誰讓你編這曲的?說!”盯著沒有半絲悔意的沫魚,鳳憶麟咬牙加重手中的力道,直至她的下巴隱隱出現兩塊淤青指印。
這神經病末期的鳳憶麟,大晚上的不睡覺竟然跑來驗曲,我去尼瑪個草包皇子!萬一讓那個出一千兩聽曲的客人發現,那個給他唱曲的不是蘇琉依,那我不是死定了?
MD!腎虛肝弱膽結石的丫丫鳳憶麟!!!
“放手!混蛋快放手!”疼得齜牙咧嘴,沫魚胡亂抓著鳳憶麟的大手,“你耳朵有問題是不是!這歌哪裏**了?你那麽厲害,自己編編看啊!!”
醉清風已經是她的極限了,本來是想唱周董的青花瓷,可那歌詞太多又複雜,以她宮沫魚的國文成績,三個月來能擠出這麽幾首歌已經夠給他麵子了,現在還說什麽**?!NND,壓榨農民工的地主!分明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嘛!
冷哼一聲,男子甩開手裏的沫魚,陰鷙的眸光不斷掃射,“此次乃是花魁們的**拍賣宴,而你曲中的纏綿,又該作如何解釋?唱得那般入情,難不成你這賤丫頭,是如此饑渴難耐?”
跌坐於冰涼的地板,沫魚強忍住下顎與肩膀處的疼痛,毫無畏懼的對上鳳憶麟嗜血瞳眸。
“嗬,唱者無心聽者有意,如果不是三爺心術不正,又怎麽會想到那方麵的事?說到賤,小女自認不能和妓院的大老板,也就是三爺你,相提並論……”吐出一口腥紅的唾沫,沫魚支起身子繼續與他對峙,“醜丫隻答應編曲,並沒有作任何保證,不喜請回。”
語畢,沫魚扶著肩膀艱難的朝門口挪動,當走到鳳憶麟身旁時,唇角輕揚,帶著一絲輕蔑與憐憫,
這種人活著,卻比死了更讓人覺得悲哀。
“你當真不怕死?”寒氣驀地抵住沫魚的頸脖,迫使她止住腳步。“難不成你當真不怕我會親手殺了你!”
“怕,當然怕。不瞞你說,醜丫我既貪生也怕死。”冷聲輕語,沫魚闔上眼簾,毅然向前邁進一步。
劍落地的清脆之聲響徹整個房間,對沫魚來說,如同赦免的天籟之音,拭去鬢角冷汗,毅然打開房門。
“若此次宴會失敗,我絕不會讓你好過!”掩於袖管中的雙手緊攥,鳳憶麟銳利的眸光恨不得將沫魚射穿,“聽好,是絕對!”
忽而有種
極度無力感,沫魚沒有停下腳步,似無意般呢喃,“真好笑……我能有今天,你鳳憶麟的功勞還小嗎?”
毅然離去的背影刺痛了男子的眼睛,心裏的憤恨越發濃烈,他會落得如此田地,都是敗鳳憶晨所賜!
若不是他向父王告發,我的萬貫家財便不會被迫充入國庫,若不是他,以父皇對我的信任,太子之位定是我鳳憶麟的囊中物!一切的一切,都是由鳳憶晨這個孽種造成,我絕對不會讓你好過的!絕對!
男子暴怒地嘶吼夾雜著掀桌砸物的聲響,豔娘駐足輕歎,她有不好的預感,這次宴會將會是醉香坊的末期……
透過窗縫,隱隱傳來房內郎情妾意的詩文對賦,沫魚抖落全身的雞皮疙瘩,躡手躡腳的離開。感覺到窗外那怪丫頭的離去,慕容雋微微斂起笑容,放下手中的酒杯開口道,“蘇姑娘,你可認識醜丫?”
酒壺頓於空中,琉依警惕地看著淡笑不語,似乎在等待她回應的慕容雋,直至杯中的酒水溢出,才慌忙回神擦拭桌麵,“抱歉,琉依不是有意的……”
小魚說過,這人可信,難道她和這位公子是故交?那,我是否該實話相告?
“請蘇姑娘回答黃某的問題。”不容拒絕的口吻,可見他已經到達極限。
其實這次前來鳳苓,全因慕容雋私心,他不忍心看慕容飛那樣病下去,不顧京都無帝之險,執意尋回凝莫語,他相信,這麽做慕容飛的瘋疾定能不藥而愈!
隻可惜,大半個月下來全無收獲,這蘇琉依進入醉香坊的時間與白若楓告知凝莫語失蹤的時間頗為吻合,隻是,他絕不相信兩個月的時間,能將一個人改變到近乎顛覆的狀態,不論談吐,氣質,學識,都不能與之前對他大呼小叫的刁鑽丫頭相比,若這一切都是她凝莫語的計謀,那這女子就太可怕了。
理智告訴慕容雋,這或許是一個陰謀,而內心卻極力為眼前體恤民情的女子辯駁。
“公子,琉依將實情告知於你,希望,你能來參加此次月初的花魁宴,為小魚贖身。”
手指一僵,慕容雋俊容緊繃,小魚,不就是凝莫語的小名?難道那醜丫頭,真的是凝莫語!
較之琉依那邊的濃情蜜意,這深廊最後一間房則顯得陰森冷寂,女子的咽嗚聲響,還有小孩驚慌失措的叫喊直搗耳膜,俯身貼
近房門,沫魚眉頭一皺,手心都驚得冒出冷汗,難道是那個凶神惡煞的男子發現了什麽,對雪嫣下毒手?!
“青木哥哥!你快放手啊,她,她要死了!”元童抱著焱昊的胳膊,嚇得臉色煞白。
鎖喉的大掌並沒有絲毫鬆動,雙腳離地的雪嫣氣若遊絲,水霧剪眸流轉著哀求,絕望。然而,掐住她香頸的焱昊血紅著雙眸,青筋凸現的手背骨節分明,嘴裏不斷的重複一句,“不是……不是!”
“焱昊哥哥!你不可以殺人!”
“快放開她!”顧不上肩膀的疼痛,沫魚撞開房門後聽到的便是元童略帶哭腔的吼聲。轉瞬即逝的柔光,焱昊嗜血的眸閃爍著異樣的光彩,靜靜凝視著錯愕的沫魚,那雙曾經如死水般的眸早已不複存在,亦是,早在那些相處的日子裏,便染上了專屬於她的色彩。
早已暈厥的雪嫣如斷線風箏般滑落,焱昊依舊性感的薄唇輕揚,笑眼揚眉地輕聲呢喃,“魚……”
“焱昊,元童?”不!這不是真的!我一定是認錯了!!他,不可能焱昊!
怔訟地盯著他臉上那醜陋不堪的傷疤,麵對焱昊的漸漸逼近,沫魚下意識的想要逃!緊捂左頰的刀疤,眼前的一切讓她難以接受!
他不是焱昊!絕對不是!
元童衝過去關上房門,張臂擋住欲想逃離的沫魚,眼泛淚花地哽咽道,“魚姐姐,真的是你嗎?”
“不是!我不是什麽魚!我是醜丫!”歇斯底裏地反駁,淚如珠子般溢出紅通通的眼眶,“我不是,我不是……”
炙熱胸膛緊貼著後背,焱昊的溫度透過衣料蔓延至全身,手指驀地一僵,沫魚緩緩回頭,擔憂眸光夾雜著太多的愧疚,滔天巨浪般席卷心頭,仿佛要將她僅剩的理智全數吞沒!
冰涼指尖輕撫上焱昊那突兀的傷疤,那天掉崖的場景便如電影重播般反複閃過腦海。
“泥人……魚……”
臂膀不斷收緊,似要將她融入骨中。沫魚感覺到焱昊劇烈跳動的心髒,沾滿淚水的臉頰一陣潮紅,又因肩上和下顎的疼痛感不得不朝元童求救,隻見元童雙手擋住眼睛,卻調皮的從指縫間偷看。
“元童,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嘶——”倒抽一口冷氣,沫魚咬牙問道。焱昊除了沒以前那麽帥之外,人怎麽也變得怪怪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