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71章 前因後果
“你是不是還愛著她？”
聽著斯尹用這樣一種雲淡風輕的語氣問他話，陸文昊一時之間既難過又緊張，他急於解釋，急於想要對斯尹說出一切。可是這事複雜得連他自己都需要時間去理清思路，現在這種情況他又怎麽說得清呢。
於是他隻能從被子裏抓住她的手，認真地說：“不愛，早就不愛了！”
斯尹想縮回自己的手，無奈被陸文昊抓得太緊，隻有放棄。她苦笑了一下，說：“怎麽可能不愛了？我明明聽到你說你愛她，你很愛很愛她。”
這簡單的一句話，斯尹仿佛已經耗費了她全部的精力。說完之後，她轉過頭，閉上了眼睛，說：“是啊，你很愛她，那我呢，你給我的又是什麽呢？”
斯尹現在無法說清自己是什麽感覺，當她看到視頻時，她隻覺得自己的心隱隱作痛，像是心髒病發一般。她知道陸文昊和白雅妮有過一段感情，她也感覺到陸文昊並不想和她多聊關於那段感情的事，所以她也忍著沒敢問。但女人的直覺一向挺準的，她能感應到陸文昊和白雅妮的過去有多甜蜜，他們的愛情有多刻骨銘心。
可知道是一回事，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她隻是知道時，還可以想象或許他們的感情並非她感應到那麽完美，可是當她親眼看到時，她覺得她一直以為建立起來的關於她和陸文昊的世界坍塌了。
表情可以騙人，可是語氣卻是如何也無法掩飾的。她甚至都不敢張開雙眼去看那個視頻，隻是單憑著那十幾秒的聲音，陸文昊那既痛苦又愉悅的語氣一直深深的烙印在她的腦海裏。比起他所說的“I love you”，或者她更介意的是，她真的可以從他的語氣中感受到他當時對白雅妮的愛是多麽的深入骨髓。
她和陸文昊相處一年了，他對於她來說不再是一個隻存在於結婚證上的配偶，而是真真切切地占據著她心裏一個重要位置的人，是一個她再也無法放下的人。如果一開始她還不確定自己是不是愛他，那麽到了今天她終於可以確定了，她愛他。
可是他呢？他在過去一年的時間裏給予她的是什麽呢？興趣？還是習慣？是的，如果這一切最終都可以發展成愛，那麽她當初想要追尋的愛情又是什麽呢？
此時她的心裏亂糟糟的，隻希望能有一個安靜的環境能讓她靜一靜想一想。可是偏偏陸文昊這個男人卻在耳邊開始絮絮地說著事。
“你能不要說這樣的話嗎？你想知道什麽，我全部都跟你說，你別這樣說話，好嗎？”陸文昊以前常常嘲笑鄧言諾，說他是個妻管嚴，在馬誌玲麵前連個屁都不敢放，當時他隻說馬誌玲是他這輩子的一個劫。
他以前不了解，可是現在他知道了，因為斯尹就是他的劫，他過去二十多年的時間都是為了遇上她。他知道上帝安排了相遇，肯定還會安排其他的坎坷，他們不可能一帆風順就過完這輩
子。他不擔心的，他相信他和她可以熬過去的。
“斯尹！”陸文昊見斯尹沒有搭理他的意思，一時緊張起來，幹脆直接就把她從被窩裏拉了起來，擺正了她的身體，讓她麵對著自己，一字一句地開始解釋。
“本來我想等事情都解決了，我才跟你解釋這一切，因為這事不是兩三句話可以解釋完的。不想讓你知道，就是怕你會像現在一樣胡思亂想。對，我以前是愛過白雅妮，但是如果你現在問我，我都不確定那是不是愛。或許更多的隻是一種在異國他鄉互相慰籍的感情。”
“你是愛她的，我肯定！”斯尹不想陸文昊為了安慰她就欺騙她。
陸文昊歎了口氣，握著她的手，說：“好，就算我愛過她，那也是以前的事。而我現在對她，隻有恨了，真的。”
“沒有愛，就不會有恨，你想過嗎？”
“我不懂這是什麽邏輯，反正我現在隻恨她。你過來，”陸文昊將手提電腦放到斯尹的跟前，按了空格鍵，視頻又開始播放了，他接著說：“如果可以，我真不想告訴你真相。對，無論是照片還是視頻都是我們以前拍的。可是以前的我們年少輕狂，誰沒做些傻事。可是它們為什麽會出現在你麵前，都是因為白雅妮，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做的，照片和視頻都是她放在網上的。”
斯尹像看到鬼一般看著陸文昊，驚訝地問：“她為什麽要這麽做？”
陸文昊苦笑，說：“因為她也恨我。的確，我們曾經渡過了十分美妙的兩年時間，可是她卻為了前途為了所謂的未來，搭上了我的一個兄弟，讓我一度成為那個圈子被恥笑的談資。當時她不知道我的身份，所以放棄了我。這次她回來了，看到我風光了，開始後悔自己當初的選擇，進而發展到這樣一種病態的報複……”
斯尹突然舉起了手，阻止了陸文昊繼續說下去。她好像一時間消化不了剛才那信息量巨大的話，皺著眉在那裏思考。大約過了有五分鍾了，她才開口說道：“你的意思是你早就知道白雅妮做的這一切？”
他早該知道斯尹不是這麽容易被忽悠的人，於是隻能說：“是的，白雅妮是個很懂得利用的人，她知道我的身份不可能不利用的。”
“所以你特意請了她做代言人給了她這樣一個報複你的機會？那你呢？你的目的又是什麽呢？讓她身敗名裂，讓她名譽盡毀，讓她從此不能在這個圈子立足？如果這就是你的目的話，恭喜你，你做到了！”
陸文昊見斯尹越說越激動，抬手按住她的腳，說道：“斯尹……”
可是陸文昊的手一碰到斯尹，斯尹就往後躲開，吼道：“你別碰我！陸文昊，我算是知道你是個什麽樣的人了？你不過就是一個記仇的自私鬼！對，你是狠狠地賞了白雅妮一耳光，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自己的前途、你的公司、你的員工？沒有！你就隻記住了白雅妮曾經傷害
過你，而你現在恨著她，所以你要報仇！”
麵對著斯尹的控訴，陸文昊竟然沒有想到反駁的語句。斯尹說得很對，在他當初知道白雅妮想得到HB代言人這份合約開始，他就已經慢慢地部署著讓白雅妮走進他的報複的陷阱裏。他打算先讓白雅妮成名，讓她得到她想要的一切之後，再將她打入地獄，讓她永不翻身。
的確，當時被仇恨衝昏頭腦的他根本沒有想到自己的前途，更加沒有想到公司的聲譽或者員工的生計會不會被自己這種幼稚又固執的行為所影響到。
可是他的計劃不是這樣的，不是以傷害其他人為代價的。如果他知道白雅妮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他肯定會再細細斟酌自己的想法。可現在事情已經發展到這樣的一個地步，他已經沒有退路了。
他現在擔心的是白雅妮會不會做出更加過分的事情從而傷害到麵前這個笨女人。他真想就這樣敲暈她，等到一切都結束時才叫醒她。
想到這裏，陸文昊站了起來，隻是輕輕地歎氣了一聲，說：“我會處理好的，這兩天你就別去公司了。”
他的手不過想撫摸上她的臉頰，可是她抬手擋住，惡狠狠地說：“滾！”
陸文昊離開後，斯尹像泄氣了一般倒在床上。剛才那短短的半個小時她像是耗盡了所有的力氣，她的心情也猶如過山車一般，起起伏伏，直到此時她也無法準確地說出自己到底是什麽樣的感情。
聽到陸文昊如此誠懇地說自己已經不愛白雅妮了，她不是不高興的，可是他竟然為了報複白雅妮，就將自己的前途自己的員工全部置身事外，這樣孩子氣的做法實在讓她難以接受。
到底是不是她一直以來看到的那個男人隻是他願意示意人前的一麵，而她從來沒有了解過他內心的那一麵？
陸文昊離開房間後，走到露台，關上落地窗，掏出了電話，劃了幾下，撥了一個電話出去。
十一月的廣源市已經有點微冷了，露台靠著江邊，更是迎著冷風，就像他內心此時一樣冰冷。
“是我……”電話接通了，他也沒有自我介紹，他相信對方能夠認出他的聲音，“還記得白雅妮嗎？現在是你償還我的時候了，事成之後，你的事我會處理好的。”
……
“很簡單，我相信你也知道最近關於白雅妮的醜聞了，你隻要站出來承認裏麵的男人是你，然後適當地向記者透露她以前的那些事。我的目的隻有一個，就是讓她從天堂跌入地獄。”
……
“在她做這些事情之前，她就該想到有這樣的後果。這事情以後怎樣發展不是你需要關心的，你隻需要想想對記者說些什麽吧。”
掛了電話，陸文昊突然很想抽煙。他沒有煙癮，以前抽煙不過是為了合群，他甚至是討厭煙的味道。可是此時此刻，他很想用尼古丁來麻痹自己的大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