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40章 在懷中醒來

斯尹實在沒力氣再折騰了,加上自己英語不靈光,隻能把陸文昊打發去和前台交涉,自己準備洗洗睡了。

聽到關門的聲音,斯尹在浴室舒服地泡了個澡,洗去不少疲憊。等她出來的時候,陸文昊還沒回來。她瞄了一下那床,果斷地爬上去,大字型躺在上麵,占據了最有利的位置。

過了一會,陸文昊回來,斯尹連姿勢都沒變過,問,“還有房麽?”

“沒了,僅此一間。”

斯尹一聽,臉都垮了下來,還瞪了陸文昊一眼,似乎有將怨氣撒在他身上的意味。

陸文昊當場就怒了,“你那什麽表情?你以為我想睡這麽小的床?”

“嫌床小?得,地上夠大的,給你睡!哼!”

陸文昊也哼了一聲,從行李箱拿出他的衣服就走進浴室,笑容卻在關門那一刻慢慢展開。他如何不知道這是馬誌玲搞出來的鬼,所以他剛才根本就沒到前台,隻是到了隔離房間,和那兩個人聊天而已。

這事太明顯了,分明就是那個小女人智商有問題。他也不跟她挑明,由著她糾結,再說,和她說道理,總有一種拉低他智商的感覺。於是,他自當舒暢地泡著澡,優哉遊哉。

與浴室一牆之隔的臥室裏,陸文昊猜得真準,某個女人果然在那糾結。

斯尹想,這事其實也不怪陸文昊,是馬誌玲那個損友給她找的麻煩,所以像怨婦一樣向陸文昊撒潑的確過分了。再說,她之前生氣他幹涉她家事似乎過度敏感了,她知道他是好心,雖然做了壞事,但總不至於落個被罵的份,這樣反而顯得她以怨報德了。

其實細想下來,不過是自己的自卑心發作罷了。他們在沒有感情基礎的時候就結了婚,人生觀價值觀家庭背景生活環境全部都不一樣。不過想著他們是協議結的婚,本來舒心地過上一兩年,時間一到,大家便各走各路了,那她也沒有什麽心理壓

力。

可現在,先不說他們到底有沒有產生了一些模糊的感情,隻論他們雙方的家人都待彼此如己出,她家更是欠下他一大人情,這人情債已還不清的。其實,他們已經同居,親也親過,戲是假的,可是這感情多少也是有點真的,在情感上就有了牽絆,起碼她知道自己是有點心動的。

可是她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在正常情況下,陸文昊那樣的男人怎麽會看上她這種三無人員,所以常常都提醒自己要清醒要認清情況,免得到時候不得不走的時候,徒留一身傷痕。她已經經曆過一次“愛人結婚了新娘不是我”的傷痛,她不想再嚐試了。

唉,斯尹歎氣,或許這才是結症所在。和他已經相處了半年多的時間,她實在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陸文昊,所以才常常惡言相對。想到這,斯尹心裏就有絲愧疚了,於是身子終於挪了挪,大方地給陸文昊留出了一點位置。

斯尹本來就勞累,思慮又那麽多,等陸文昊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她已經迷迷糊糊了,隻感覺到一個溫熱的胸膛貼近了自己。她也顧不上矯情了,誰讓床那麽小,隻祈禱自己能快點進入夢鄉。

陸文昊側身看著斯尹,基本上隻能看到她的後腦勺。烏黑的頭發貼在她的側臉上,讓她顯得柔順多了,不像平時那般張牙舞爪。兩個模樣的她,一個時常讓他心情愉悅,一個讓他內心柔軟。

他突然地意識到,這個女人不再僅僅是他結婚證上的配偶了。或許從一開始,他就不僅僅把她當成協議的一部分。說真的,一見鍾情這樣的事他從來都不相信的。可是對她,卻是從第一眼開始就有了一個特別的感覺。嗯,感覺她應該是特別有趣的一個人。

他抬起手將貼在斯尹臉上的頭發捋到耳後,露出了她白皙光滑的臉龐。他歎氣了一聲,自己怎麽就看上了這樣一個沒樣貌沒身材沒智商沒情商的四沒女人,他都變重口味了。

他慢

慢地俯下身,在斯尹的耳朵落下輕輕的一吻。

斯尹感覺到耳朵有個溫熱的觸感傳來,不禁地顫抖了一下,她已在半夢半醒之間,迷迷糊糊地問,“你剛才是吻我嗎?”

陸文昊輕笑了一下,側身躺下,很自然地將手臂環住了斯尹纖細的腰肢,說,“嗯,頭發有點味道,該洗頭了。”

當時斯尹大腦運轉速度奇慢,一時也不覺得有什麽問題,身後貼著的胸膛結實溫熱,她感到一陣安心,於是舒服地睡去。

等她差不多進入夢鄉之時才驚覺,她說的是“吻我”,可他怎麽就變成了“聞我”。

打開的落地窗,窗簾在微風的作用下像在翩翩起舞,露台外麵的大海送來一波又一波的海浪聲,像是一首交響樂,纏繞著一室的溫馨。

次日早上,等斯尹和陸文昊出現在餐廳,馬誌玲和鄧言諾早就吃完早餐在那邊膩歪膩歪的,看得斯尹牙齒都酸在一塊。

“斯尹,昨晚睡得還舒服嗎?”馬誌玲嘻嘻地笑著,滿是狡猾。

斯尹唰的一下就臉紅了,她想起了今早竟然是在陸文昊的懷中醒來,那麽的自然而然,就像他們已經同床共枕了上百次一樣。明明是那麽溫馨的場景,偏偏陸文昊能說出煞風景的話,“我整晚被你踢得全身酸痛。”

斯尹是知道自己睡覺一向不老實,睡著也像有多動症一樣動來動去,她多少有點愧疚,奈何每次看到陸文昊的痞子笑,她都會氣不過來,幹脆一腳伸了出去,硬是多加一腿。

斯尹明明是不爽,可在馬誌玲眼裏卻是一副春心蕩漾的樣子,她就知道自己做了多麽明智的決定。一開始聽聞斯尹閃婚是協議婚姻,雙方各取所需,她隻當斯尹是沒走出感情失敗的陰影。本來以為斯尹和陸文昊沒有感情基礎,兩人輕輕鬆鬆地過完兩年就說再見,其實也未嚐不可。

可慢慢發現,似乎不是這麽一回事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