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四十八章讓你終身記住本王
朦朦朧朧,迷迷糊糊,寧多餘不知睡了多久?渾身散架一般,酸疼至骨,依稀從羽翼般的睫毛縫隙中,瞧見幾縷暗淡的幽光,從破舊窗口透了進來。
“寧多餘,幾日不見,你到逍遙,竟在連下人都不入住的地方,連睡幾日。”月夕冷月靠坐背椅上,望著幾根木頭支撐一塊不成形的木板,一床稀爛的棉絮,勉強成型的墊被鋪在寧多餘身下。
“高貴的王爺來這下賤之處,不覺得有失皇家的身份嗎?”寧多餘癱軟如棉,口幹舌燥,有些沙啞的聲音哽咽的從喉嚨處發出。即時淪為他月夕冷月的階下囚,她寧多餘不會認輸,更不會認命,不會卑微的祈求他月夕冷月給她生路。
“嘴硬的賤人,本王看你還能撐到幾時?”月夕冷月攸然起身,碎步來至寧多餘床前站立。淪為階下囚的女人,此刻正在他的手掌中苟延殘喘,隻要他一個不順心,亦是眉頭微微緊蹙,那麽她寧多餘將會死無葬身之地,或是下半輩子麵臨生不如死的折磨,來度日如年的過活。
“月夕冷月你以為我寧多餘是貪生怕死之輩?。我的生死不歸任何人掌握,隻有我寧多餘掌握別人的生死,沒有別人威脅我的份。”寧多餘把月夕冷月玩弄她於鼓掌之中的表情,全然收沒。她如果沒猜錯,月夕冷月會拿寧家來威脅她,讓她苟延殘喘的在他手心中擺布。心中冷哼一聲:你殺光了寧家,全然與我寧多餘無關,那些東西不配我寧多餘蹙一下眉頭。你月夕冷月想亂殺無辜與她何幹?她連在乎之人皆不能保全,最後落得屍骨無存……
“狂妄自大的東西,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欲說完,從懷中拿出一粒紅色藥丸,塞入不能動彈的寧多餘口中。
寧多餘頓感渾身比方才更加酥軟無力,欲連幾次提氣卻使不出半點力道。不用想也知道,是月夕冷月方才喂食的藥丸所起的效果。
“渾身酥軟無力,如同廢物一般。你下半餘生,在此安度。”月夕冷月俯身彎腰,細細撫摸那張倔
強且又不服輸的臉蛋,那雙鄙視的雙眼欲見到可恨之人時,決然閉目。
“恨吧,恨本王時,則可想起本王。”月夕冷月薄唇含笑,在寧多餘耳邊吐氣如蘭,那動作似柔情蜜語般,又如蜻蜓點水般嘎然而止。
“狗彘不若的東西也配得到我寧多餘的恨?。”寧多餘睜開水灣大眼,嘴邊泛起含情的微笑。
那含情脈脈的微笑,無波無浪的話語,對月夕冷月悶頭一棒,胸中怒火勝旺,氣血攻心,傷口處有絲絲血液溢出,匕首刺入太深,乃至傷入心髒,若不是他內力深厚,常年習武,外加神醫倪世偉的醫治,如若不是這些,恐怕現已到陰曹地府中報道。
“既然得不到你的恨,那就讓你終身記住本王。”月夕冷月甩袖離去。
寧多餘頓時心中一緊,月夕冷月方才說的話語和他臉上詭異的表情,他亦會做出變態的事。斷然肯定他不會殺她,隻會慢慢的玩她。
她寧多餘不會輕生,更不會害怕他變態的折磨,隻要有一絲逃命的機會,哪怕是付出慘重代價,她會決然逃出,隻有這樣才能替綠草和‘寧多餘’還有自己所受之辱報仇雪恨。俗話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不管是十年還是二十年,隻要她寧多餘有一口氣在,定會報仇雪恨,血洗夕王府。
兩個丫鬟慢悠悠的進來,“香淩,這什麽破地方,被分配到這做事,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
“芍藥,少說幾句。”叫香淩的丫鬟緊張的看向四周沒人,便舒展開一口氣。
“怕什麽,誰會在乎這破地方?”芍藥氣嘟嘟地提起飯籃子。
香淩略先踏進朽掉的門檻,抬頭便看見昔日得寵的王妃,如今死魚一般躺在隨時可能倒塌的床板上。
“原來是王妃啊,我還以為是誰在這。”芍藥一把放下手中飯籃子,桌子發出‘嘎嘎’的聲響,本來可以好好的在爺身邊伺候,誰知因這蕩婦,把飛上枝頭的夢全然敲碎。
香淩提起快倒戈
的飯籃子,找了一張勉強能坐人的木凳,見上麵一層厚厚灰塵,便拿出懷中絲絹試欲擦拭。
“你吃飽了撐著,準備給賤人喂飯?”芍藥一把搶過香淩手中絲絹,愛不釋手,兩眼泛著金光,便說她小解出去一會。
香淩沒去理會芍藥,縮手至袖口處,手指捏住袖口,便開始擦拭,擦完後,便搬至寧多餘床前,拿起飯籃中唯一一碗米飯,上麵鋪墊幾顆發黃的青菜。
剛才的一切寧多餘熟知,果真應驗了那句‘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看著麵前那張麵容瘦長,身材矮小,名叫香淩的女孩,一身陳舊的衣衫,袖口處一層厚厚的汙物。寧多餘露出一個微笑給她,對待友善的人,寧多餘從不吝惜她的微笑。
香淩羞澀低頭,緊咬有些沒有血色的唇瓣,緩緩抬頭,“王、王妃我……”
“請幫我到杯水好嗎?”寧多餘口中幹涸婉如裂縫的耕地。
“嗯!”香淩放下手中的飯碗,起身來到即將倒塌的桌前,拿起那把破舊的水壺,倒入便處是缺口的碗中。
寧多餘抬頭望向那滿滿一碗清水,身體微微動彈,試欲起身,口中不住吞咽,奈何這身子軟如泥水,行動如臥輕紗。
香淩扶起寧多餘,那床便開始搖晃,清水入口,清涼酥骨,仿佛含苞的花朵在細雨的輕柔下,在這一刻怒放,頓時花香四溢,沁人心脾, 心曠神怡,精神百倍。
“王妃慢點喝,壺裏還有。”香淩看著寧多餘不停歇的吞咽,心中竟有些傷感難受。
“嗯,謝謝你,香淩。”寧多餘滿意的打了一個飽嗝,幹枯的嘴唇在清水的滋潤下,有些潤色。
“王妃,這、這些都是奴婢應該做的。”香淩垂頭,兩手緊緊捏著衣角,眼中有些紅潤。王府中沒人會把她當人看,哪怕是失勢的主子,也擺出一副自以為傲的主子樣子,一個不爽,輕則不是打就是罵,重則拳腳相加或是杖刑伺候,甚者因主子不如意,而死於非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