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36 冤家路窄(五)

秋田是個語言很少的貨,基本上都是他在聽,別人在說。不過他有個愛好,打麻將,所以他們住的地方,總有一間房間裏放著一個自動麻將機。

四個人,剛好湊一桌。

安子嬰每次打牌都是輸。都說情場失意,賭場得意,但一圈打下來,她又輸了一萬多歐元。純屬娛樂,所以打得比較小。

“清一色,自摸。”秋田將麵前的牌推倒。他的手氣不是一般的好,今天晚上不是安子嬰一個人輸,而是三個人輸。

穆晴空一邊拿錢,一邊忿忿的說,“你該不會是專門為了打牌來首爾的吧?”

秋田看了她一眼,將錢收在一邊,保持他一貫的風格,沉默寡言。

穆晴空穿的一件有點修身的蕾絲長裙,身材凹凸有致,沒有任何妝容的臉很清新。她一手摸麻將,一手還不忘用小鋼叉叉切成小塊的水果吃。

秋田的視線總是不經意的會落在她的身上,停頓幾秒,又匆匆的移開。其他幾個都在專心的看自己手中的牌,也沒有誰注意到他。

他這次到首爾,名義上是來見一個和他一樣對槍械有興趣的人,但內心裏,卻有個小聲音提醒他,去看看穆吧,又有很久沒有見到她了呢。

雖然他沒有任何的戀愛經驗,但他知道自己的內心,他已經不知道從何時開始,喜歡上了這個和自己一起長大的美麗女子。是去年,還是前年,或者更久遠以前,每次看見穆的時候,他的內心就會小激動一下,每一次聚會,他的視線總是落在她的臉上,超過一個星期沒有見到她,會很想念。而最近,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特別是她在執行任務的時候,他總是會擔心。以往他總是以為他們五個都是頂尖的高手,任務什麽的,都是小意思,也不在乎。可現在,他擔心她,擔心她受傷。

金熙俊突然搶過穆晴空手中的叉子,將那塊奇異果送進自己的嘴巴裏。他打出一張牌,將口中的水果咽下,才問,“為什麽將我們的位置暴露

給黑手黨?”

秋田微微的皺了一下眉,他不喜歡金熙俊和她如此的親近,但他也無可奈何,他們幾個,從小都共用東西,習慣了。

安子嬰笑著替她回答,“看你太無聊,找點事情給你做。”這些年,他們黑夜門和黑手黨幾乎是河水不犯井水。可現在,卻出現了兩個組織接下了一樣的任務的事情。如果當時他們兩個和歐陽月瞳同時出現在那裏,勢必會火拚起來。

穆晴空查了這個任務的雇主,才發現那個人居然本身是不存在的,他用了假身份進行委托。這是黑夜門的失誤,也是漏洞。安子嬰和穆晴空一致認為這個人是要挑起黑手黨和黑夜門之間的鬥爭。穆晴空之所以留下痕跡讓黑手黨發現自己,就是告訴他們,黑夜門的人都不是好欺負的。

安子嬰將這些和盤托出,最後笑道,“我還以為歐陽月瞳會出現呢,結果秋田來了。一點也不刺激。”

“歐陽月瞳?”秋田有些意外。

“黑手黨A級殺手。熟人?”她很意外,想不到秋田這個默默無聞的家夥居然還認識黑手黨的殺手。

穆晴空也有些詫異,等待著他的回答。

秋田的確認識歐陽月瞳,那是在北美的一個地下世界秘密的槍械交流會上。她對槍械的研究讓他頗為欣賞,並贈送了一把自己製造的精巧收起給她。這一次來首爾,就是她邀請他來參觀她收藏和研發的所用的槍械。在這之前,他們並不知道對方的身份,他甚至連名字都沒有留給她。她聯係他的方式,隻是那個槍械交流論壇的留言而已。也是這一次,她才告訴他,她的名字叫歐陽月瞳。

“把她騙來加入黑夜門吧。”安子嬰哈哈大笑,真是想不到,一向沉悶的秋田居然還有如此的豔遇,這個歐陽月瞳,長得還不錯呢,身手也是極好的。

穆晴空瞪她一眼,“說不定她一開始接近小田田就是有目的的。”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她轉而問秋田,“她約你什麽時候見麵?”

“明天。”

“這個女人一定有什麽陰謀。”穆晴空的直接告訴她,來者不善。越是漂亮的女人,內心越是狠毒。呃,她絕對不是在說自己。

“那你跟他一起去!”

“你跟他一起去!”

安子嬰和金熙俊異口同聲的說道,兩個人對看了一眼,安子嬰拍手,“嗯,就是這樣,決定了!明天穆陪小田田去約會。”

“不是約會,是參觀。”秋田一本正經的糾正。

“無所謂啦,這個不是重點。來打牌,打牌!我要把錢贏回來!”安子嬰叫著,用力的摸起一張牌。

秋田內心有一絲小小的喜悅,穆沒有反對,那就是說,他們兩個明天可以單獨的待在一起了。想到這裏,他好期待,即使他已經二十多歲了,但他此刻的心情,就像小說裏十七歲的少年在等待自己的約會女友一樣激動。

約會。這可以算作他和穆的約會吧。他激動的想著,連著打錯了好幾張牌。輸點錢嘛,小意思。至於什麽歐陽月瞳的邀請,他是完全拋到腦後去了。

決戰到天亮啊。

這一夜的最終戰果是,金熙俊贏了二十幾萬,穆晴空小贏五萬多塊。安子嬰和秋田兩個人輸。

“累死我了!”安子嬰叫著,站起來往自己的房間走去。每次打牌她都是輸,她已經習慣了。她現在隻想睡一會。

躺在柔軟的床上,她卻又睡不著了,那股睡意來得很快,現在卻又離開了。說起來,打麻將這件事,還是蕭夜羽教會她的,他是她的第一個教官,這些基本的賭術,打麻將,紙牌,骰子,他都教過她的。但她的造詣卻很差,沒有一次贏過他。她還記得他說過,如果她能有一次紙牌贏過他,他就答應她一個要求。也許,她應該像秋田學習學習紙牌,他是這方麵的高手。

如果贏了他,是不是可以要求他離開楊瞳?想到這裏,安子嬰笑了笑,用被子蒙住自己的頭,自己真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