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斷水，抉擇
十七就這樣被接到了朝鳳宮。現年還未滿10歲的孩子已經開始冷淡的出奇
除了對熟悉的人，和心腹。 十七對人帶物都是冷漠的樣子
這宮裏教導孩子自小都是教他防範別人。誰也不可信。距離先皇去了已經有了快兩年
靈芸這才懊惱起來，她竟然二年沒怎麽和十七說過一句話，也一直沉浸在苦痛中居然一晃眼就是兩年了。
十七的個頭越發高挑。小小年紀竟然就比靈芸高出一個頭。
不得不歸功於從小宮內營養的豐富。十七這日下學回來靈芸就將她拉進內殿
稟退了所有人之留下了彌兒和小元玉
“皇姐、何事急急忙忙？”
命彌兒檢查了一下是否周邊有人窺視後，靈芸才神神秘秘的對十七說
“燁兒，你喜歡這個皇宮嗎？”
十七有些不明白靈芸怎麽說話這麽欠缺考慮。謹慎的看了一下四周。
才一眼迷茫的看著靈芸。 靈芸的水眸裏蓄滿了痛苦。 這個孩子剛才的舉動刺痛了她的眼。
小小年紀居然說個話都要顧忌周邊環境。深怕一個不是就惹來殺身之禍。
忍不住將十七抱入壞內。靈芸抹了抹淚花淡淡說 “燁兒，你聽皇姐說，這個吃人的地方我可能要離開了。現在朝堂上的事情想必你是知道的吧。”
十七恍惚一下嚴肅說“皇姐是指皇上對勇毅王武王他們施加壓力之事嗎？”
靈芸頷首。 十七深思一下嚴肅的說“十七知道皇姐的顧慮。皇家本就沒有什麽兄弟之情，毅哥哥已經閑的不能再閑皇上還是不信他，畢竟毅哥哥當了那麽多年的台子。皇上的顧慮十七了解。”
“好孩子，你要和皇姐一起離開這個地方嗎。我們和毅哥哥一起遠離這裏。去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
其實自從靈芸醒過來之後她就開始和段智毅密謀這個事情。
段智宸的改變，段智宸現在赤裸裸的表達著對她的愛戀，她都是看在眼裏的。
可是她還是再也承受不了了。試問，如果你的愛人對你最敬愛的父親下了毒手，而且你還是個幫凶，你覺得你們的感情還會持續嗎。靈芸可以理解段智宸的心情。可是她原諒不了段智宸。更原諒不了自己。原本想著就這樣老死在宮裏吧。可是已經被她送出宮的嚴席冷霜明月等人已經傳來消息說宸帝開始對勇毅王以及武王施加壓力，嚴厲打壓他們了。
還沒有平複好自己的心情又傳來這樣的消息靈芸一時間有些心碎。
從段智宸的事情，以及自小嫣然清平的吃醋中她才得知自己多麽的不受人喜愛。
她不記恨嫣然他們，可是她在乎他們的存在。
耀帝因為她忽略了那麽多的子女。現在耀帝去了。靈芸總覺得自己有義務去保護他們的存在。
給不了她們耀帝能給予的父愛，至少她要呼她們周全啊。
現在勇毅王和武王都有了危險，她不想要坐視不管。也不可以坐視不管。
對這個皇宮她是厭煩到了極點。孩子的掉落也是她心裏的一塊傷痛。
隻是她不表現出來而已。從好久前她就勇毅王密謀著離開這裏。
勇毅王本就對皇位和皇宮沒有絲毫留念。 一直都是淡漠的樣子。
勇毅王自小就帶著靈芸，不管是兩人一起在太傅哪裏學習。還是玩耍。
都是時常一起的。雖然兩人聯係不過密，但是感情好是必須的。
將這些心裏話都講給了十七聽。十七一陣靜默之後肯定的點了下頭。
“皇姐，我們這樣離去皇上會不會遷怒於母妃？”
“這個皇姐會安排的。十七，原本皇姐不想要帶你走的，可是在這個宮裏你真的快樂嗎？真的開心嗎？”
她很認真，水眸裏是堅定，粉嫩嫩的唇緊緊的抿著。
原本隻是想在離開之前和十七好好相處一段時日。可是她看見十七那樣防備的樣子後就下了決心要帶這個10歲不到的孩子離開。她不想讓這個孩子在這樣的宮裏泯滅掉童真。那是何其殘忍的事情啊。
“
自從和十七達成協議之後靈芸就開始著手準備多了一個人的打算。
段智毅不能正當光明的來見她，很多事情他們都隻能通過書信來傳遞。
可是書信的話又怕落入別人手中會導致他們功虧一簣。於是終於在這日，靈芸找了個機會想要和段智毅好好商量一下。
因為是祖宗傳下來的後宮以及皇親國戚之間的團聚，所以這日不論是段智毅還是武王，或者是嫣然公主，清平公主都進宮來了
這個團聚日是耀帝實行的。據說是當年耀帝打下這片江山後因為朝政繁忙，所以疏於和後宮妃嬪及自己的兄弟們團聚，後來感情越發冷淡下來。
顧耀帝定下這日用於皇親國戚間的團聚以達到聯絡感情的聚會。
彌兒折騰了半晌終於選定了一件水色係的紗裙給靈芸穿上，其實靈芸不管是貴為襄陽公主還是現在的皇後，她一直都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
自小就被耀帝嗬護備至，從不缺什麽好東西。衣服首飾更是極品中的極品。現在作為金耀的皇後更是不缺什麽
就看現在段智宸對她的寵愛，有什麽能是她缺的嗎？
她的東西是價值連城，獨一無二的。可是彌兒竟然挑選了半天，靈芸坐在雲龍紋雕花大圓桌前握著紫砂水杯不由的失笑。
“好了彌兒，本宮這是去參加家宴而不是選秀。”
抿了一口茶，靈芸站起身等著彌兒給她寬衣,聽了她的話彌兒眼睛一瞪，大有不滿的意味
“我的好主子，咱們都挑一個最美麗的啊，把那些胭脂俗粉全部比下去。”
說完彌兒覺得有些不對，立刻搖晃著小腦瓜說“不對不對，我們娘娘怎麽打扮都是最美麗的，那些人怎麽需要我們這麽大費周章。”
靈芸再也忍不住嗬嗬嬌笑起來。沒好氣的伸出蔥玉的手指點了點彌兒搖晃的小腦瓜“你啊，就數你小聰明最多!”
折騰完天已經暗了下來。段智宸吩咐過來接靈芸的轎纜已經等候很久。靈芸由彌兒和婷兒一左一右攙扶著走出朝鳳殿。
小元玉趕緊上前掀開轎纜的簾布等靈芸上轎後才放下簾布。 奸細的嗓門喊著“起轎翔龍殿！”
隨著一下抬起的擺動，轎子平穩的抬起後十分平穩的行動起來。
翔龍殿
這裏是個偌大的宮殿。裝修華麗宏偉。
這裏是金耀凡是皇帝宴請百官，還是後宮聚會都設在這裏。
圍繞著殿的四周是一個不大的水池。水池中間放有玉雕的水蓮。美麗不食人間煙火。
圓心水池的周邊又是一個偌大的圓形階台。這裏用來表演。
階台周邊就是殿內的平地，擺放著上好顫木製作的宴台，今日家宴宴台桌前已經坐滿了人。
最靠近圓形階台的是兩張雕花雲錦大桌，一桌坐著皇子公主。一桌坐著受寵的妃嬪。
其他的桌子坐著不受寵或者是名不見經傳的妃子。此時翔龍殿內已經人滿為患。
聊天的聊天，嬉戲的嬉戲，更有美麗清純的妃子坐在圓形水池胖有一下沒一下的撩撥著水池裏的清水。
段智毅坐在武王身邊兩人低頭談論著什麽，旁邊的嫣然好奇的要聽，卻被武王推開。三人鬧騰著，這時清平拉著十三十四走了過來。
兩個較大的皇子因為父母被送去清涼寺已經送出宮封了王爺。
這下也是穿著王爺的蟒袍，五官本就長的精致，這下更是襯托的格外英朗。
“二哥四哥在說什麽？竟然不讓我們聽！”
清平剛走進就聽見嫣然的話不免也好奇的看向段智毅和武王。
武王一向就是不拘小節的大男人，自幼因為習武身材魁梧，這下喝了不少酒臉已經紅潤，嗬嗬大笑著撫摸了一下十三的頭發
武王站起來大聲說“少來探聽男人家的事情。不怕你們的駙馬爺回去罰你們嗎？”
嫣然臉頓時紅了起來。連連說著哥哥好沒羞，卻自己跑去駙馬張子宇的身邊坐著。
清平挑挑眉，拉過十三十四說“去去去，你們都是男人家，去聽聽究竟是什麽男人家的事情我們女人家聽不得。”
段智毅低頭用一隻手肘支撐著精致的下巴，好笑的看著打鬧在一起的家人。深邃漆黑的眼底浮現出一絲動容。
武王不管他們，徑直又遞過來斟滿酒的杯盞“來二哥，今朝有酒今朝醉！”
說著武王就一飲而盡。還興致勃勃的將喝光的杯盞杯口朝下示意我可是喝光了。
段智毅抿著薄唇一笑，端起杯盞也一飲而盡。
這時殿門口傳來尖細的吆喝“皇後娘娘駕到！”
這下眾人都停止了玩笑，站起來迎接，隻見靈芸一係水色紗裙，外罩一件嫣紅的紗織圍帛。烏黑的青絲高高挽成一個雙鳳髻。髻邊恰著
金步搖、
靈芸由彌兒扶著，婷兒在旁邊引著走進殿，水色的紗裙隨著走動微微的拂動著，好似在跳舞一般。高貴。優雅。
仿佛一律春風拂過大地。讓人眼前一亮。眾人跪拜，靈芸淡淡的說了聲“既是家宴，毋須多禮，都起來吧”
看見她來十七站起來大步走了過去。兩人停下說了些什麽靈芸看了過來。
嫣然和清平笑著衝她揮舞了一下手中的絹帛，靈芸揚眉一笑，跟著十七走了過來
“就數你來的最晚。”
嫣然歲數比靈芸大，一向說話也這個調調，靈芸也不介意，隻是看了看她側頭和武王他們交談
清平這下也打趣起來“瞧瞧，瞧瞧，男人家的事情怎麽現在讓我們女人家參合了！”一群人就這樣哈哈笑了起來。
靈芸不知何因，隻是有些疑惑的看著大家，不過這樣其樂融融的場景是她樂意見到的，也就含笑看著。
不一會兒段智宸就和富貴來了。這裏既是家宴，侍衛都不許進入大殿呢。
隻有魚貫而出一直端著食物，酒水，糕點的丫鬟太監來回忙碌個不停。
跪拜皇上後，大家各就各位。靈芸是皇後不能坐在皇子公主的席間，這下隻能坐在另外一個席位上和段智宸挨著
“今日是家宴。毋須多禮，朕自會和姊妹們團聚說會兒子體己話。愛妃們都各子尋了樂子。”
說完大家直呼謝皇子隆恩，於是殿裏再次熱鬧起來。
葉妃也屬於是比較受寵的妃子，居於段智宸的左手邊，這下葉妃可是大顯殷情
“皇上，臣妾敬您一杯。臣妾就祝皇上天下昌盛！”
“好！愛妃這杯酒朕允了。”說著段智宸就攜葉妃的手兩人對飲一杯。
這邊武王勇毅王都過來敬段智宸場麵更是熱鬧不凡。圓形階台上開始魚貫而出幾名舞姬。
場麵奢靡極致。 武王的小兒子和小郡主拉著十三十四來回的竄跑著。
嘻嘻哈哈，好不熱鬧嗬，靈芸默默的吃著東西。思考著一會兒怎麽和段智毅找機會說幾句話。
彌兒在她身後一會兒又上前給她夾食，一會兒又倒水。
“你多吃一些。你太瘦小了！”耳邊突然一陣溫熱，原來是段智宸湊過來耳語。靈芸一下有些恍惚，抿唇笑了笑，眼光瞟見段智毅走出殿外，也是她也站了起來
“臣妾覺得有些乏了，想下去休息一會兒。”
段智宸心疼她累著，不免強迫她，於是點點頭，吩咐彌兒在胖伺候著。
那邊葉妃，以及別的一些妃子見靈芸離去趕緊上來糾纏住段智宸。靈芸看了看他，扭頭和另外一桌的十七對視一眼，點點頭蓮步走了出去。、
殿外的花園裏，段智毅負手而立，修長的身姿灑脫出眾，一係月白蟒袍穿在他身上格外的風姿灼灼。
靈芸靠近她後，吩咐彌兒打探著四周，兩人並肩行至一處僻靜處段智毅才啟口道“還要帶走十七嗎？”
靈芸看著那碩大豔麗的花朵，水眸是說不出的堅定“嗯。我不忍燁兒在這個宮廷裏.....”後邊的話靈芸沒說，段智毅自然是懂得。
兩人相對無言，突然，段智毅伸手為靈芸試了試耳邊的鬢發。深邃的眸子裏是說不出的溫情，他本就是溫文爾雅的人，現在沒有了太子身份的束縛。
整個人顯得更是儒雅萬分。“靈兒，從你寫信要求我帶你走時就是你決定了選擇我的時候。你可明白。”
靈芸定定的看著他，眼底是濃濃的歉意，可是她還是點點頭。“毅哥哥，我不能承諾給你這顆心。但是我會努力和你攜手天涯。隻求去一個與世無爭的地方平淡的渡過餘生足矣。.........這裏，”靈芸抬眸環視一下四周，負有地下頭，頭上的金補搖隨著她的動作叮叮作響。“這裏，我已不再留念”
段智毅的深邃的眼底是化不開的溫柔夾帶著淒苦，歎息一聲，他放下雙手。肯定的點了點頭。
“我已經找到一處住所，那裏麵朝大海，春暖花開，我想你定會喜歡的。這裏，還需要一些布置。我們人數眾多，不是說能一下子銷聲匿跡就能成功的。籌備了近兩年，我的計劃是萬無一失的。但是未免功虧一簣。再給我些日子。到時候如若你收到這個”說著段智毅遞過去一個玉佩。“收到這個那日，就夜間行動，自會有人過來告知你。”
靈芸頷首。兩人叮叮的望著彼此。互相給予了一下信心後，靈芸率先返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