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心碎，距離
室內琴音哀愁婉約，冷霜和明月站在殿門口一臉的擔憂。
彌兒端著碗出來衝冷霜打了個眼神，冷霜左右瞥了一下跟著彌兒行到角落處。
“娘娘沒有喝藥嗎？”
彌兒點點頭，舉起碗中墨黑的藥汁一臉的擔憂。
“冷姑姑，這可怎麽辦呀"
“無妨，娘娘平日就不是什麽怏怏病體，熬過這會兒子她心裏痛快了也就好了！”
彌兒點點頭，謝過冷霜端著藥準備離去，冷霜鼻子一聞嗬斥道。
“回來！這藥誰煎的？”不知所以的彌兒轉頭疑惑的看著冷霜，見冷霜一臉認真的樣子彌兒大為驚詫“這是小元玉守著煎的。”
是啦，自耀帝駕崩後他生前的心腹們全部自動自發的過來朝鳳宮服侍靈芸。
冷霜柳眉一顰，端著碗又使勁聞了聞 “ 你去把小元玉叫過來！”
看著彌兒衝衝忙忙跑去，冷霜才顰著眉頭回去殿內，跟明月耳語了一陣兩人謹慎的點點頭一前一後走進殿內。
踏上的靈芸一身白衣紗裙，側臥在踏上，發髻不綰，也不用任何簪子。
一頭青絲如煙般傾瀉在她身上，麵目因為幾天不見陽光而更顯蒼白，眉目如柳，風情萬種，晶亮的眸子閃爍著哀鳴的靈動。 一張紅豔欲滴的紅唇輕輕合著，不揚不下，沒有什麽特別表情。
“這麽說來，有人想給我下藥？”
“回娘娘，奴婢剛才仔細聞夠來，那是一種讓人晚間噩夢不斷睡眠不踏實的藥，那種味道我熟悉的很！” 冷霜沒說的是，你娘當年經常給我下這種藥！搞的我神誌不清了她才逃脫的，為此先皇可沒少奚落我，誒。。。。
“明姑姑，你覺得會是誰呢？” 靈芸轉頭目光掃向一旁站立著的明月。
明月思忖了一下上前說 “奴婢也不清楚，按理說如果有人要加害娘娘的話不至於采用這麽笨的手法，冷霜是宮裏出了名的精通毒藥，除非是她故意不管不然沒人能在她眼前下毒”
靈芸冷哼一聲 ，抬眼打量著冷霜，冷霜已經30好幾，不再是當年那風風火火跟在耀帝身後囉嗦巴索的小丫頭了，歲月雖然沒有再她臉上刻印下多大的痕跡，可是她的一雙手確實也蒼老了，眼中也不再清澈了，有些昏暗，有些神傷。
“那你告訴本宮，太上皇的藥物裏曾經有毒嗎？”
一句話驚的冷霜和明月迅速交換了一個神色，這個舉動靈芸並沒有錯過。
她的心越來越冷，水眸越來越犀利，周身都仿佛圍繞著冰冷的氣息、
終於，一口鮮血從她嘴裏噴出，灑在白衣紗裙上，瞬間就像是從雪地裏滋長出一朵豔麗的花朵，妖豔卻又令人驚慌，明月一個上前點住靈芸心脈的幾個大穴，冷霜咬咬牙終於跪了下去“娘娘是什麽開始懷疑的？”
靈芸慘笑起來，嘴角的血絲順著下巴的幅度順流而下。
靈動晶亮的水眸裏一片寒冷，還夾帶著嘲諷。
揮開明月想要扶她的手，她疾言厲氣道“還能有誰告訴我的，當然是我敬愛的皇上。”
冷霜的眼中漸漸濃聚殺氣，“娘娘，奴婢不瞞您，第一次淵王對皇上下藥奴婢就發現了，可是為了不打草驚蛇皇上竟然讓奴婢不要聲張，從王煙芸姑娘去了後皇上一直就不念世了，這個江山是我們陪著他打下來的，自然不能拱手讓人，皇上清楚淵王不會善罷甘休，眼真真讓奴婢們看著他喝下藥，你知道那種痛苦嗎，不是一針見血，而
是慢性的藥，一個人怎麽能夠去承受那種痛苦呀，可是皇上為了托付江山為了托付你，竟然真的喝了下去。每日每日的喝，我看不下去要求調去院子裏掃樹葉，可是明月還得眼真真每日看著他喝，經過種種測試皇上下決心決定由淵王來繼承金耀，這個我們沒意見，淵王確實比勇毅王或者武王都有能力，勇毅王無心朝政，武王五大三粗，性子莽撞，別的皇子公主也夭折，隻有淵王最能繼承金耀。可是奴婢好恨啊，恨他用那麽殘忍的方式。”
聽到這裏靈芸已經全身止不住的開始顫抖了，冰冷的寒氣不停不停的上竄，呼吸的急促起來。
靈動的水眸死死的盯著冷霜一張一合的嘴唇，仿佛聽不清似的，她覺得這樣盯著冷霜不僅能聽清還能看清，每個字如何敘述出來的。
“皇上清楚補藥裏加了慢性毒，可是皇上不讓奴婢說出去，奴婢伺候了皇上那麽多年，哪能不了解皇上啊，一旦認定的事情他是不會放棄的。他本不念世就等著這樣挑選出繼位者後下去找你娘親。盡管如此，奴婢還是好恨啊！ 好恨啊!"
又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明月嚇的手足無措。要阻止冷霜已經來不及。
偏偏一靠近靈芸，靈芸那足以殺死人的視線就冷冷的瞟了過來“好，好啊！ 你們都給本宮滾出去！ 全部給我滾出去！”
揮掉明月靠近的手，靈芸支撐著踏緣起身喜下塌，冷冷的視線瞟過冷霜和明月身上，平日靈動晶亮的水眸了一片死灰暗。
一片死寂...
“娘娘，奴婢給您叫太醫吧！” 明月顫抖著和冷霜左右圍護著靈芸，生怕她一個站不穩摔倒下來，可是靈芸左晃右晃了半天終是沒倒，還站穩了起來。
蒼白的臉上是冷冷的恨意，周身的圍繞著冰冷徹骨的氣息。
“你們太好了，哈哈哈~ ，父皇怎麽忍心，父皇！ 你怎麽忍心看著靈兒每日，每日端著那藥喂給你！ 父皇，你怎麽忍心....?”
“你們都給我滾開！！！ 休得靠近我！”
感受到有人靠近，靈芸又立刻驚叫起來，聲音尖銳，尖細
直直劃破人的耳膜，明月和冷霜都被她這個樣子嚇了一跳。
他們是看著靈芸長大的，因為自小跟著皇上，靈芸的性子是溫婉沉靜的，偶爾很好動活潑。
這也要在很熟悉的人麵前，可是不管什麽樣的靈芸，這樣的卻是他們沒有見過的。
冷霜有些後悔了，她後悔把這個事情說出來。
隻見靈芸再一次躲開明月的靠近拉開殿門就衝了出去。
邊跑邊失魂落魄的喃喃自語。彌兒和小六子剛好回來看見靈芸那白紗裙上腹滿鮮血。
人整個不清醒的樣子。彌兒嚇的立刻就驚聲尖叫起來。
彌兒小六子兩人跟著就開始去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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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貴伺候著賢妃坐在桌前後，又轉到段智宸那邊去候著。
段智宸放下手上的奏章，冷冷的栗色眸子抬起淡淡的掃向賢妃“愛妃身體不便怎麽還瞎逛。”
賢妃抿了口茶，明亮的笑容蕩漾在臉上。
因為懷孕初期不適，臉上有著淡淡的憔悴，可是眼底還是掛著深刻的溫婉笑容。
一襲粉色宮裝，頭上的金步搖隨著她的晃動而叮當作響，舉手投入都是淡淡的貴氣 。
“臣妾牽掛皇上，寶寶也想你皇上所以臣妾來看看皇上啊！”
段智宸淡淡的笑笑，笑意卻沒有滲透入眼底。
抬手端起坐上溫熱的茶盞，抿了一口後清了清嗓音擱下茶盞複又開口道“愛妃以後無需自己親自跑來，回去好好歇、”
話還沒說完就聽見外麵的驚叫，眉頭立刻顰了起來。
賢妃也不安的站了起來，富貴慌的立刻準備去看看怎麽回事。
隻聽外麵亂不可言，段智宸剛站起來，就聽見巨大的一聲破門而入得響動。
不悅的望向殿門，包括正在走動的富貴。賢妃，段智宸都震驚了。
殿門口一身白衣翻飛，身上還有很多血液渲染了白衣...
豔麗卻格外觸目驚心，殿門口的靈芸沒有綰發。
如煙般墨黑的長發隨發飄動著，精致的下巴還掛著血液。
她蒼白的近乎透明般，仿佛觸手不及。
這麽近的距離仿佛隔的好遠好遠。
周身都飄蕩著和段智宸一樣的冰冷的氣息。
“皇後娘娘！！”富貴第一個反應過來，驚聲叫了起來。
段智宸這才驚醒，不由自主的立刻上前。還沒靠近靈芸，
室內就響起了賢妃慌亂的驚叫起來 “皇上！ 皇後娘娘，皇後娘娘.......血...”
段智宸慌亂的轉頭看向賢妃又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
靈芸白衣似雪，可是裙子下擺全部覆蓋著鮮血，鮮血染紅了裙下。
白玉石地下都流著鮮紅的血液夾雜著血塊。
視線挪到靈芸臉上，隻見她仿佛蘇醒過來一般，也是怔怔的看著自己的下、體流血。
室內詭異極了，大家都驚住了 。一時間沒人反應過來
直到冷霜和明月率先衝進來才驚的大家反應過來“娘娘小產了，娘娘小產了！ 來人啊，快來人啊！”
冷霜淒厲的喊叫驚的段智宸一個箭步上前還未碰到靈芸，一巴掌就揮了過來，啪！一聲響！
“你們滾開！ 、不要碰我！ "
慌亂中靈芸躲開冷霜的靠近，腹部劇痛令她一個站不穩跌落到冰冷的白玉地上，地板上迅速血紅一片。富貴和賢妃上前攙扶著剛挨了靈芸一巴掌的段智宸。
“皇上！ .....沒事吧 ”賢妃心驚，皇後如此大膽..
眼前晃動著忙碌的眾人，可是段智宸隻是直直看著躺在白玉地板上的靈芸。
她沒有哭，沒有喊，隻是睜著大眼呆呆的看著上空。
心髒一陣抽、搐，段智宸一陣發怒“都給朕滾開，快叫太醫！ ”
富貴嚇的立馬衝出去。賢妃呆呆的站著，不知進還是退。
他的眼裏沒有她啊，他眼裏隻是死死的看著躺著的她。
賢妃垂著手站立著，看著眼前眾人忙碌的奔跑著，叫喊著，哭泣著，可是他和她都沒有反應，一個呆呆的看著上空，
一個眼神裏流竄著痛苦。
這裏還有哪裏是她姚婷的立足，靈芸不讓冷霜明月或者嚴席小元玉靠近，包括段智宸...
除了小六子和彌兒，誰靠近她她就驚身尖叫。
最後彌兒和小六子將她攙扶上軟轎，眾人一路跟著抬了回去
臨走前，即使腹部一陣翻江倒海的絞痛。可是靈芸卻呆呆的皺著眉頭，視線轉到急急跟在軟榻旁邊的段智宸....
悲傷過度，她看著段智宸焦急的眼，“九哥，我感受到痛了!...你讓我，讓我感覺到好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