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回：為不為妃
北宮漓看著自己的貼身侍衛，真的很無語。
這個侍衛似乎過於“憨厚”了，憨厚到缺根筋！
晴方好見自家主子不語，隱隱覺得自己好像問了不該問的話，自家陛下至今連一個侍妾都沒有，不過，既然做了皇帝，三宮六院總是少不了的，隻要自家主子喜歡，即使是一個小乞丐，也可以一飛衝天做娘娘。
“晴方好，看來朕的侍衛府令得另覓良材了。”
陛下要讓自己做侍衛府令嗎？晴方好立刻單膝跪地，“屬下一定將事情辦得妥妥當當！”一晃，跑得沒了影。
北宮漓歎了口氣，疲倦的坐在龍椅上，三日後發喪，九皇叔的大婚將在兩個月後。為了得到靖德侯爺的支持，太皇太後點了靖德侯爺的二小姐為皇後，雖然他明白這是一段政治婚姻，明白帝王的愛情多麽的脆弱不堪，可是，心底隱隱對真情的希冀，還是存在的。
輕微的腳步聲打斷了北宮漓的思緒，他抬起頭，印入眼簾的是黑發金冠，白色的螭蟒袍，繡五爪金龍，貴氣逼人，“九皇叔。”
“陛下……”
“皇叔私下還是喚朕漓兒吧，這麽多年了，也習慣了。”
“陛下已經順利登基，我也該離開了……”
“兩個月後便是皇叔的大婚典禮，皇叔要回山中別院麽？”
“會去看一看……”
“皇叔，朕初登大寶，朝綱不穩，漓兒想皇叔留下來。”
北宮涉半垂著漂亮的眼瞼，瀾兒已經杳無音訊好多天了，他心底著實很擔心。
這些時日一直抽不開身尋找她，也不知道那孩子怎麽樣了，想起那夜瀾兒的行為，北宮涉的心中亦是一陣不是滋味。
到底是他哪裏教錯了，讓瀾兒對他存了那樣的心思。
“漓兒向來睿智，穩固朝綱之事，我亦幫不上什麽忙，我會囑咐那幾位大臣，也將你想要的那幾個人也留給你用，想來不會有什麽大礙。兩月之後，我會回來。”
“皇叔要找的人可是九年前容成家留下的幼女？”
北宮涉一愣，淡笑，“你果然是知道的，當年她並沒有死。”
“漓兒也隻是猜測，皇叔，九年前為了那女子隱居山中，拋下漓兒而去，如今，漓兒初登皇位，皇叔為了尋找她，又一次要離朕而去……”
北宮涉聽這話酸酸的，漓兒的性子他是知道的，
雖然嘴上這樣說，可並不會往心裏去。
“漓兒已經是一國之君了，……，做一個好皇帝吧，皇叔不能幫襯你什麽……”
北宮漓看著自家九皇叔轉身欲離去的身影，恍若自言自語道“皇叔，是不是那女子呆在哪裏，皇叔你也會在同一個地方？”
北宮涉微微歎息道：“九年前我不能救容成妍一命，我發誓，要好好照顧她唯一的女兒。”
果然如此，北宮漓看著北宮涉清雅俊秀絕倫的臉龐，“皇叔快去快回，漓兒在宮中等著你。”
北宮涉恍如神子的身影消失在華貴的承祈殿門口，北宮漓淡笑而不語。
要找的人近在咫尺，卻是咫尺天涯。
北宮漓輕輕理了理繡工巧奪天工的金絲龍紋袖口，皇叔，那女子就是你的弱點麽？
如果將那女子禁錮在身邊，醫劍雙絕的您，會不會也一直留在朕的身邊呢？
*
瀾兒漿洗完衣衫，晾曬完畢，抹了一把額頭的薄汗，天氣越來越熱了，隻是洗了洗衣服，就出了一頭的汗，如果再這樣下去，她連動也不想動了。
“姑娘……”
晴方好看著瀾兒，越看越是確信是她無疑。
瀾兒轉頭瞥了一眼他，自顧自的端了木盆，“你們家主子今日沒讓你出去做事情麽？還有閑心瞎晃？”
“主子搬了新宅邸，讓屬下帶姑娘過去。”
呃！真是有錢人，這麽大的宅子不住，又搬了新居，“你家主子可真有錢！”
晴方好心中暗笑，天下都是他的，能不有錢麽？
“姑娘收拾一下吧，半個時辰後，在大廳裏等你，屬下帶你過去。”
瀾兒點點頭，放下手中的木盆，進屋收拾好自己的東西。
半個時辰後，瀾兒坐了小轎悄無聲息的被送到了宮中的承祈殿。
雕欄畫棟，金碧輝煌，氣宇軒昂……
瀾兒腦中閃過無數詞匯，入目的瓊樓玉宇依然令她讚歎不已。
進入承祈殿，瀾兒細細打量著屋內的擺飾，奢華而貴氣，卻透著一股濃濃的威嚴和冷漠。
“看夠了麽？”龍椅上坐著一位穿著玄色繡金龍的年輕男子，他正伏案看著堆積如山的奏折。
“你是……，啊！原來是你！”
瀾兒看著數日不見的黑袍男子，黑發金冠，散發著不可進犯的氣
息。
“真沒想到，你是皇帝？”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南沼已經完成了一代新舊至尊的更替。
“見了朕還不跪下請安？”北宮漓戲謔道。
瀾兒象征性的拱了拱手，微微側身屈了屈腿，並未下跪“陛下萬福！”
以大家閨秀的側身禮，既沒有忤逆陛下，也避免了自己下跪。
北宮漓搖了搖頭，這女子無疑是聰明的，甚至有些刁鑽，這樣的氛圍下，麵對麵無表情的一國之君，其他人早就兩腿發顫、匍匐在地了，她卻壓根沒有感到一絲威壓。
果然不是一般的女子。
“朕突然想起，朕的後宮中還缺一樣東西……”北宮漓依然埋首伏案，聲音冷漠清淡，聽不出什麽表情。
“你是皇帝，天下都是你的，還缺什麽呢？”
“缺人，缺女人……”
女人？瀾兒看不到他的表情，如果不是親眼看到他伏案看奏折，定要以為自己是對著空氣說話。
後宮佳麗三千人，他怎麽會缺女人，擺明了是調侃她。
“你是朕的侍女，也是朕的女人，這後宮之中，你隨便挑個位置玩玩如何？”
瀾兒一愣，這像是一個皇帝說的話麽？
“後宮之中，有多少位置可以挑選呢？”
“一後、二皇貴妃、三妃、九嬪、婕妤、貴人、才人、答應……，還有一應女官，尚宮、尚膳、司儀、掌珍……”
瀾兒皺了皺眉，“有和藥材相關的麽？”
“內醫院裏隻有禦醫、藥童和藥侍，並無女子……”
北宮漓慢慢抬起頭來，看著殿中那完全不顧忌他身份的少女，嘴角彎起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
“朕連皇後都給你任意挑選了，機會難得，錯過了便沒有第二次，不考慮考慮？”
瀾兒癟了癟嘴，把皇帝送給她當，她都沒興趣，何況後宮妃嬪、女官？
但，瀾兒想起了聆九渡，要報仇泄恨，沒有權利和地位是無法辦到的，如今雖然機會難得，可她自然不會把戲言當真，她明白，靠戲言得來的東西，脆弱不堪。
“如果非要挑選一個的話，我寧願去內醫院做一名醫女……”
“本朝並無醫女的先例。”
“沒有，便開啊！”
“換一個，不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