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若錦中毒

不出一炷香時間，妙玉已然在曼兒的陪同下端著碗黑乎乎的藥從外走了進來，她們的身後還跟著一人，便是若錦身邊的另一個丫頭妙珠。

此時，上官煜早就坐回了案台後，而水靈及若錦，也早已坐在了一旁的椅上。但見她們進來，三人同時將目光移了過去，頓時讓三個丫頭都緊張了起來。

起身，若錦徐步走到妙玉身邊，而後側身看水靈，淡笑著道：“看來妙珠這丫頭已經將藥熬了出來，姐姐若是不信妹妹方才的話，那妹妹也隻能當著姐姐的麵將這藥喝下去。”

話畢，她從妙玉手上接過藥碗，仰頭便喝了起來。

水靈在一旁冷眼看著，眉心輕輕地擰著，她不信，不信艾草真的會弄錯，難不成，是她們換了藥？

咻地一下將眼光射向曼兒，水靈以眼神質疑。

曼兒有些害怕，小心翼翼地挪動步子走了過來，壓低了聲音道：“主子，奴婢是親眼所見，也問了廚娘們，這確實是妙玉先前想要放入主子藥罐裏的那副藥。”

“當真？”

水靈緩緩開口，聲音冷淡得很。她很想信任曼兒，然而在這王府裏除了艾草艾葉，她根本不知道誰還會對她忠心。

“是真的。”

曼兒答，將頭壓得低低的。

水靈見她如此，輕輕嗯了一聲，又將目光鎖在若錦的身上。

此時的若錦正巧喝光碗裏的藥，她將藥碗交還在妙玉的手裏，拿出錦帕輕輕拭去嘴角殘留的藥汁，而後移步到水靈的跟前，頷首道：“姐姐也見著了，妹妹無事，想來姐姐也不會再誤會妹妹了。”

水靈依舊淡淡的，沒有說話，仿佛她對她的懷疑並不因為這碗藥而有所改變。

若錦點點頭，表示了解，轉身回到一旁的椅上。

上官煜將這一切盡收眼底，然而他並沒有開口說話，有些事情，用眼睛看就知道孰對孰錯，水靈這麽做，無非讓他更加厭惡而已。

起身，全然不顧屋裏人的表情，水靈輕輕咳嗽兩聲，對著曼兒道：“隨我去柴房。”

曼兒愣了愣，剛想抬頭看看上官煜的表情，卻被一旁妙玉妙珠的驚呼聲嚇了一跳。

“主子，主子，你怎麽了？”

兩個小丫頭同時跑向坐在椅上的若錦，此時的她嘴唇發黑，以手撫胸，眉頭緊蹙，額上還有細碎的汗珠，樣子看上去很痛苦，很像是……中了毒。

回身，水靈看著現在的若錦，勾起一抹嘲笑。

“怎麽？這便是自找苦吃吧？如若你一早承認想放入我藥裏的是一味毒藥，我想王爺也不會真的狠心讓你喝下

去，你這樣瞞著他，是想在他麵前保持你的賢良淑德？嗬，到頭來，卻仍舊是苦了自己。”

若錦抬眼，想要辯駁，卻發現喉頭異常幹涸，什麽話也說不出。轉頭，她想看看上官煜此時是什麽表情，然而他眼裏的懷疑卻讓她生生吃了一驚，他……那是相信了水靈的話嗎？

“噗……”

心慌之餘，若錦突而張開嘴吐了好大一口鮮血，直噴在妙玉妙珠的臉上，令她們更是一驚。

“主子……主子……”

剛喊了兩聲，若錦便輕顫著睫毛暈了過去。

妙玉見狀連忙向上官煜跪了下來，拚命地磕頭。

“王爺，求求你救救主子，奴婢敢以性命擔保，那藥……其實那藥奴婢也不知道為何會是毒藥，如果主子她知道，她又為什麽會拿自己的性命玩笑，求求王爺，一定要救救主子啊！”

上官煜由方才的懷疑轉為平靜，而後擰著眉毛沉聲吼了一句。

“簡若，傳禦醫來。”

話落，他早就將倒在椅上的若錦抱起往南院而去了。

水靈看著上官煜那副驚慌失措的模樣，不由在他走後流下了兩行清淚。

原來，無論是六年前的如夢還是如今的若錦，你的柔情，你的慌亂，都隻為這張臉而存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