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1)
沈文康的體貼和理解讓我感動,他不止一次的對我說:“你完全不必有任何心理壓力,離婚的事情,可以慢慢來,我會等你,因為你值得,”
慶幸的是,《家有宅男》第二季已經開拍,萬般忙碌中,我沒有很多時間去想這些複雜的問題。我很清楚的知道,對安平的愛慢慢在消失,我的心一天比一天靠近沈文康。內心深處,我始終惶惶不安,好幾次,躺在安平身邊,心裏隱隱泛疼,無法想象,一旦他知道,我和另一個男人劈腿,他會多麽震驚和痛苦,讓我更加無法忍受的是,安琪知道自己的父母離婚,會多麽傷心。
沈文康並沒有逼我離婚,至少接下來的半年多時間他沒有。
當《家有宅男》的第二季拍攝全部完成,我已經變成一個說謊專家——總能編織出冠冕堂皇的理由為自己無恥偷情遮掩。這期間,劇組去外地拍攝半個月,沈文康特意從上海飛過去陪我,兩個周末四個晚上,我們一步也沒離開酒店的房間,他旺盛的精力讓我如醉如癡,除了**我連吃飯都興趣乏乏。
《家有宅男》第二季播出後,觀眾的反應比預想更好,我再次成為各大媒體的焦點,不謙虛的說,現在我也算得上是一個名人,走在路上,偶爾有人認出我來,會悄悄的指指點點,膽大一點的,甚至會熱情地打招呼。
趁這個空當,我給自己放了一個月的長假,一來,安心準備《說離就離》的劇本,二來,彌補那些沒有和家人一起度過的周末。
事實是,除了陪伴安琪和安平,我和沈文康偷情的次數也日漸頻繁,每個星期,至少兩個中午和一個周末下午,我都會和他見麵。
我為自己的厚顏無恥感到驚愕,真的,我的心髒功能變得十分強大,說謊時,完全可以麵不改色心不跳,我很佩服自己的鬼話連篇——這個倒可以理解,畢竟我的職業就是編故事,我現在做的就是把理論付諸於實踐。
隻是,當安平第一次對我的行蹤表示出嚴重好奇時,幾乎是立刻,我渾身的血液都飛奔出來,差一點就主動坦白了。
那天晚上,睡覺時,他突然說:“中午打電話回家,阿姨說,這兩天你都不在家吃飯,” 他壓住我身上,臉上滿是詢問:“蓉蓉,你上哪去了?”
心跳在三秒鍾之內加速到200,我緊張不已,結巴了:“我……新劇本寫得很不順利,我出去透透氣……在書店裏轉轉,買了幾張歌碟,”
他立刻就相信了我的胡言亂語,親吻鋪天蓋地而來,而我,幾乎嗆死在自己的謊言裏。
經濟狀況的改變極大改善了我們的生活質量,也融洽了我們夫妻的關係。安平毫無怨言的支持我創作,無
論做什麽,他都沒有異議。隻有一點,和其他男人一樣,他也把**當成是舒緩壓力的方式,一旦清閑下來,就在我身上尋求滿足——他對我的身體表現出新婚時期的熱衷和迷戀。
周旋在兩個男人之間,不得不忍受身體和心理背叛的雙重煎熬,尤其難受的是,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和安平**成了一種負擔,我開始有怪異的念頭——除了沈文康,和任何男人親密,都是不貞的。
盡管我純粹是應付,可安平的欲望似乎越發強烈了,最近一段時間,他的要求更加頻繁,幾乎每天晚上都折磨我,有的時候,甚至是半睡半醒的狀態,他在我身上樂此不疲的耕作。
我感覺苦不堪言。
沈文康從來不問我和安平的**,我也從來不說——實在羞於啟齒——直到一天,我們在他的公寓裏**時,他突然盯著我的胸口發呆,臉色瞬間陰沉下來。我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胸前有一個暗紅的咬痕(我根本不知道安平會在我胸口留這麽一大塊痕跡)。
心裏滿是惴惴不安和愧疚,我緊緊摟住他的腰,討好的親吻他的唇:“文康……”
他沉默不語,消極回應我的熱情,片刻後,他說:“蓉蓉,已經快七個月了,我給你的時間已經很多了……我隻是普通男人,不是聖人——”他猛地一個挺身,刺辣辣的衝進我的身體:“我不想和另一個男人分享你,從今天開始,你隻能是我一個人的,我要你馬上離開安平,搬過來和我一起住,”
他的目光照射進我的眼睛:“如果,你還愛我的話,”
“我當然愛,你明明知道我有多愛你,”
可是我還是下不了決心,實在不忍心告訴安平,過去的半年多,我一直瞞著他和另一個男人上床——這無疑是在他的胸口上捅刀子,所以我一直找理由推遲,沈文康開始顯得有些不耐煩,我隻好用安琪為借口:“再給我半個月,等安琪七歲生日過了,我就和安平攤牌。”
他最終表現出大度,說:“好,一個月,我等你的好消息,”
安琪生日這一天,我二十四小時守在他們父女身邊,明明是快樂的日子,心裏卻酸楚得不像話。
第二天,孟逸打電話讓我去公司簽《家有宅男》第三季的合同,順便請我和馮榮輝吃飯,回到家,已經十點半。
安平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雙手抱著腦袋。
“我隻想知道一件事情,這個問題在我腦海裏縈繞了將近半年,”他冰冷無比的開口,臉上是憤怒和受傷的表情:“這個男人能夠忍受你有老公和女兒的事實,是因為你們的交往純粹是性需求,還是他真的這麽無私?”
我的心一
下子就掉在地板上了。
他停頓下來,眼神蔑視了看了我一眼:“我不知道你竟然有這麽強烈的欲望,我以為自己已經很努力的滿足你了,”
我麵紅耳赤,同時也震驚萬分,他終於知道了,可我還是嘴硬的小聲嘀咕:“你這話……什麽意思,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他搖頭,輕哼一聲:“你是想告訴我,這半年來,你根本不知道和你偷偷摸摸劈腿的男人叫什麽名字?”
“……根本就沒有這樣一個人,”
“所以你和沈文康躲在他家裏,關起門來隻是喝茶聊天?”
我徹底啞口無言了。
“你可以繼續編織你的美麗謊言,”他麵無表情的看著我,聲音裏沒有一絲溫度:“隻是,我已經沒有興趣購買了,”
我們麵對麵坐在那裏,頭頂上的燈光顯得溫馨暖和,我終於開口。
“你怎麽知道的?”
我和沈文康的交往一直都小心謹慎,我們從來不會在大上海的招搖過市,每次約會也很隱秘。
“我請人幫我查出來的,”
“誰?”
他輕描淡寫:“一個私人偵探,”
我眼珠子幾乎都掉出來了:“你叫人跟蹤我?”
他沒有否認。
我突然感覺很憤怒:“如果這些人到處宣揚,這件事肯定會被那些記者炒得麵目全非,你知不知道,這樣後果會有多嚴重?”
他一臉冰霜:“你現在才想起要顧全麵子,你和那個男人亂搞的時候,怎麽沒有想過這些?”
我語竭,氣悶了片刻,說:“原來你早就懷疑,”
“你經常從家裏消失半天,理由千奇百怪,如果說,我一點都沒有察覺,是不是不太正常?”
“這個私人偵探可靠嗎?”接下來的話讓我自己吃了一驚:“一定很貴吧?”
“不便宜,尤其是找一家信譽好的偵探所,”他冷笑一聲,聲音異乎尋常的平穩:“你現在年薪百萬,這點錢對你來說,不算什麽,”
我默默點頭,喉嚨裏猛然隆起一個腫塊,我聲音嘶啞的說:“安平,對不起,我真的很——”
“什麽都不要說了,你的行李箱我已經放在臥室裏,從這一秒鍾開始,你自由了,想去哪裏都可以,”他背對著我站在窗前:“我們明天就可以開始辦理離婚手續,”
我聽見自己哀求的聲音:“平……我根本就不想離婚,”
他沒有回頭,聲音裏隻有死灰般的冷清:“你怎麽想,我完全沒有興趣知道,蓉蓉,我想做的,隻有一件事,我要和你離婚,我們的婚姻已經死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