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虐
什麽叫做快樂?快樂就是掩飾自己的悲傷對每個人微笑。
木木並沒有把自己描述的像霧都孤兒般的悲慘,隻是輕描淡寫:“我媽跟我爸是大學同學,他們一畢業就結了婚,結婚後才發現兩個人並不是那麽和諧。於是我八歲那年我媽跟一個商人私奔,雖然我爸媽婚姻不是那麽和諧,但是我爸還是很愛我媽,一時受不了那個打擊在開車途中遭遇車禍。之後剩我和奶奶相依為命。喏,你們也看到了,現在我那個無情的媽又來找我了……乞求我的原諒……”
“原來是這樣的,木木你真可憐……”小陽同情的看著木木。
阿水拍著木木的肩膀道:“沒事木木,你不是孤單的,你還有我們啊。”木木含笑點點頭:是的,你們是我最堅強的後盾。“
“不過說實話,我覺得你媽媽也應該有苦衷吧,你都不知道她看你的眼神有多柔情。”阿水歎息了聲。
“你媽看你的眼神不柔情啊。”劉玲拍了下阿水的腦袋。
“不準拍我的腦袋,拍傻了你負責。”阿水立刻抗議道。
“我負責?好啊,那我去告訴法律係的那個蘇某某,就說你準備把他踢了跟我。”
“得了吧你,俺沒那拉拉的傾向。”
一時間本來很沉悶的氣氛忽然轉了個彎,木木笑著看著劉玲和阿水的鬥嘴。
“得了,別吵了,再不去上課就遲到了。”
木木話音剛落,三個人立刻回神似的去拿書,比著看誰比兔子快。外麵的陽光依然燦爛,木木閉著眼睛深呼吸。睜開眼看到劉玲正在看自己。於是回了個笑道:“放心,我沒事的。這麽多年的風風雨雨都過來了。”
“其實,無論怎樣,她都是你媽媽,不是嗎
?樹欲靜而風不止。”
木木點點頭。
飛機場,木木攥著手裏的信,遠遠的看著丁繁卿拉著行李四處張望。一個男人走過去接過她手裏的行李,不知道說了些什麽,丁繁卿轉身準備離去。可是仍然不甘心的回頭張望。這時廣播響起:“請飛往紐約的乘客盡快登記,飛機將在十分鍾後起飛。”終於丁繁卿被身旁的男人擁著走向VIP通道。
淚忽然成串的落了下來,木木把手裏的信扔進垃圾箱。走了幾步後,又倒了回去,從垃圾箱裏把那封信給拾起來,撫平了褶皺,塞進包裏。
機場門口沈遙手插在口袋裏低著頭靠著門口的牆壁,木木一出門便看到了他。沈遙抬起頭,看著臉上還殘留著淚痕的木木。
“你還真是個蒼蠅啊,到哪兒都能遇到你。”
“我真要是個蒼蠅的話,估計你臉這會就不是你的臉。”
“我說你這人可真刻薄,我哪裏得罪了你?看來今天出門沒看黃曆,踩了狗屎。”
“她是跟我叔叔私奔的。”
沈遙忽然蹦躂出這麽一句話,木木被這突如其來的話呆住了。半晌過後“哈,哈,哈……”木木皮笑肉不笑:“這個消息可真TMD的好聽。”
木木在宿舍睡了兩天,無論阿水、劉玲她們怎般折騰她,她就是不起來。整個跟一冬眠的動物似的,也不覓食。
阿水、劉玲、小陽三人,在不上課的時候,隔三差五秒的在她床前哀歎一聲,時不時也揪著木木的耳朵更年期婦女般的安慰。木木煩躁的把自己捂在被子裏,終於在第三天晚上,當她們三人分別被一種怪異的聲音弄醒後,睜開眼睛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一個披頭散發、衣衫不整、臉色蒼白、神情萎靡的女妖站
在自己的床前望著自己。
於是從女生C棟303傳出了驚悚的叫聲。
“白木木……”三人帶著憤怒的神情看著“女妖”白木木。
“我……我好餓……”木木以絕對氣若遊絲的語氣道。“噗通”木木一頭栽倒在地上。
等她醒來,已經在醫院,阿水正趴在床邊守著她睡著了。她望了一眼吊瓶,輕輕地喊了聲:“阿水……”聲音一出,木木都被自己的聲音嚇了一大跳,尖細的無力的嗓音。“妖……妖怪,你別過來……別!”阿水忽然醒來,眼神茫然的看了眼木木,隨即的眼神亮了起來:“木木,你醒了?你終於醒了?你個死妮子,昨晚嚇死我們了。”
“我好餓。”木木用另一隻手指指自己的肚子。這時門推開,劉玲和小陽提著早餐進來。“不準備冬眠了?”劉玲看著木木狼吞虎咽的吃著包子。“你說你,我平生就沒見過你這號人,什麽天大的事情需要絕食來摧殘自己的。看來你這腦子進水進的還不輕。”
“木木,別光吃包子,喝點粥,醫生說你得先喝點粥才行。”小陽剛說完,木木的淚便一串一串的落下來。“哎,木木怎麽了?”小陽著急道。
木木擦了把淚:“謝謝你們。我沒事,我開心。”
“得,搞的跟什麽似的。你看你都把自己虐的成什麽樣子。什麽事過了二五八年,還不是風輕雲淡的事。天塌下來高個子頂著呢。既然自己都風雨多年,還怕以後的生活?”劉玲看著木木,阿水和小陽也點著頭應著。
“嗯。”木木咬了口饅頭,嚼了下,深吸了口氣,長長的舒出去。嘴角扯起個大大的笑容:“放心,我就是那關漢卿筆下的那顆蒸不爛煮不熟捶不扁炒不爆響璫璫的一粒銅豌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