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於平岩沒有想到風若影會出車禍,更沒想到車禍會那麽嚴重,到了醫院才知道她的生命垂危。於是急忙的打電話回了別墅,可是別墅裏隻有張伯和張媽,尉遲昨天已經飛走了。
手術室外,於平岩焦急的等待著,手中的手機不知道要不要打給遠在國外的尉遲,要告訴他嗎?風若影應該沒事吧!
剛才醫生說,她的司機也在裏麵搶救。
上帝保佑吧!
“於平岩,你怎麽在這裏?尉遲呢?”不遠處,黑明俊被護士用著輪椅推了過來。
於平岩聽到有人叫他,側頭一看,黑明俊,他怎麽在這裏,而且樣子相當的狼狽,額頭上被白色的紗布包著,隱約露出一些紅色,恰到好處的和他那頭紅色的發交相輝映,身上更是血跡斑斑的,小腿露在外麵,已經被夾板夾住。“你怎麽在這裏?”
“風若影怎麽樣了,尉遲呢?他為什麽到現在這個時候還不出現。”黑明俊有些激動的吼著,今天都怪他,是他太激動了,如果不是他緊追著她的車,車禍就不會發生。
而且,為什麽風若影已經命在旦夕了,尉遲廖殘還不出現,他不知道他的不出現,會讓他多少的痛心嗎?他是她的老公,而她卻得不到老公的關懷,而他,想要關心,卻隻是個外人。
於平岩沒想到黑明俊會如此的關心風若影,他又是怎麽認識她的?怎麽他出去了幾個月,回來好像完全被踢出局了一樣。“我還沒來的及打電話給尉遲,他出國了,昨天剛走。”他如實說著。“你們認識?你這又是怎麽了回事?”難道風若影的車禍與他有關?不然兩人不能同時出現在醫院裏,太巧了。
兩人正在吵吵著,張伯和張媽搭著電梯上來了,看到兩人,小跑著上前,“於律師,黑先生,我家少夫人怎麽樣了。”張媽神色慌張的問著。
“醫生正在搶救。”這是目前他所知道的,具體的,他就不知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少夫人怎麽會出車禍了呢?”張媽哭了起來,早
上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麽一轉眼就進了醫院,而且,而且……她不敢想。
接到電話時她就想著要不要給遠在國外的少爺打電話,不過想了想還是等等吧!誰知道來了醫院……
手術室的燈滅了,所有的人都圍了過去,門被推開,醫生從裏麵走了出來。
“醫生,我家少夫人怎麽樣了。”張媽第一個問了起來,她比誰都著急。
“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由於患者送來時就已經失血過多,所以……請節哀順變。”醫生低下了頭,從旁邊走了出去。
什麽?節哀順變?簡單的四個字,在所有人的頭頂批了一道閃電。
“不,怎麽可能?怎麽可能,少夫人早上還好好的,這,這不可能。”張媽不能控製情緒的哭喊著,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法國,巴黎,林蔭大道上,一道疾馳的跑車呼嘯而過。
尉遲廖殘在聽到這個消息時,都不知道要怎麽辦了,終於在一分鍾後,飛快的拿著自己的簽證及護照奔出了酒店房間。
他不相信,這不可能,走的時候還好好的一個人,怎麽會在自己到達法國人才幾個小時後就死掉了。
以前他是那樣的折磨她,她不都是活的好好的嗎?為什麽離開了他的視線,她就出了問題,肯定是他聽錯了,她不可能死,不可能,不可能。
握在手上的方向盤已經被汗水浸濕,額角也滲出了汗,腳下的油門已經被他踏在最低。他現在恨不能長上翅膀,不,最好有個時光穿梭機,讓他馬上出現在她眼前,狠狠的告訴她,不要對他玩花樣,那樣,她會更慘。
隻是,她死了,她死了!無論是他想要折磨她,還是想要對她好都不可能了。
尉遲廖殘用著最短的時間回來了,站在了太平間裏,看到了床上那個用著白布覆蓋的著女人,那個他曾不承認的妻子。
他怔怔的站著,足足有十分鍾,不曾往前走一步,他不相信白布下蓋著的是風若影,他寧可回來時,看
到那個麵無表情,甚至用著憎恨的眸光看著他的風若影。
可,張媽腫脹的雙眼告訴他,她是多麽的傷心。張伯的無語告訴他,他是多麽的悲傷。
他對著別墅大叫著:“風若影,你給我出來,你給我出來。”
可,沒有人回答他,那個見了她總是欣喜,總是懼怕,總是顫微微的女人沒有回答他。
她不在家嗎?她去了哪裏?“風若影,你出來好嗎?”他錯了,他想對她好,他想這次從法國回來以後好好的愛她,不再折磨她。
他折磨著她,他的心會比她更痛,更難受,所以,他要自己好過。
他的手顫抖著揭開白布的一角,露出風若影那蒼白的臉,那張臉已經沒有任何生氣了。終於,他接受了現實,就在剛才,他的心裏仍然抱著最後一點點的期望。
白布下的人不是她,他走錯了地方,她隻是逃跑了,跑到她找不到的地方了,隻是任何地方他都能找到,隻是天堂或者地獄他找不到她,他拉不住她。而她,卻真的去了。帶著她對他的愛永遠的去了。
他的手舉起來,想要觸碰她的臉,那張臉,隻在她與他戀愛的那兩周裏,他曾經碰過,可是那時,他恨不能扯爛那張臉,為什麽她長的如此好,這麽魅惑著他。為什麽她長的如此好,像誰,像她那個狐狸精的媽媽吧!
隻是現在,她的身子已經冰涼,伸出的手還是沒有勇氣去碰觸她。
一滴淚,如珠般的滾落,掉在了地上,晶瑩剔透。
“為什麽,你為什麽不等我回來,我想要好好的愛你,不會再折磨你了,為什麽你不等我,不給我這個機會。你先走了,我去愛誰?”說出這些話時,他才晃悟,原來他一直是愛著她的。隻是,晚了,晚了。
“起來吧!我們回家好嗎?不要玩這種遊戲。”這是他看著她被推進火化室裏說的最後一句話,可,她終沒有起來。
進去時是一個人,出來時卻是一堆白灰。她被永遠的裝進了一個小壇子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