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尉遲廖殘像是知道風若影在等他一般,這一夜,他居然沒有與她照麵。
清晨時分,她倒是在沙發裏醒來。不過,身上卻蓋著他的西服。
西服上獨屬他的男性氣息再加上晨風裏的淡淡的煙草的味道,讓風若影就這樣抱著西服怔怔的坐在沙發上,貪戀著他的味道。
低頭,看著懷裏的西服。他回來了,但是他卻不想見她,但他卻給她蓋上了衣服。
他是怎麽看待她的?但是在她的心底,這幾日,卻有著一點小小的思念。畢竟她愛他。
隻是!再怎樣,也決不會動搖她離開他的決心。
“少夫人,醒了?洗洗過來用早餐吧!”張媽從廚房出來,看到坐在沙發上出神的風若影,笑著說著。
今天淩晨四點多少爺才回來,看到風若影睡在沙發上,還特意的把身上的西服給她蓋上,還特別囑咐說,小點聲,難得看到她睡的這麽沉。
看來,這兩人經曆了這麽些個事,都知道珍惜對方了。
“殘呢?”風若影起身,懷裏還抱著他的西服,貪戀著他的味道。
“少爺今天淩晨四點才回來,說是拿文件,很快就走了,這段時間好像公司挺忙的。”至於公司到底忙不忙張媽不知道,隻是根據自己的推測。
“噢!我知道了,張媽,過會兒我想去逛逛街。”風若影淡笑著說著,像是在請示著什麽。
“好啊,沒事多出去走走散散心,吃完飯,我讓司機載著你去。”張媽臉上的笑容更多了,她相信風若影已經走出了心裏的那段不愉快。
風若影但笑不語著回到了房間,把他的西服平放在床上,洗漱完畢到餐廳吃過了飯後由司機載著出去了。
其實她也不知道去哪裏,隻是任著司機載著她在這城市裏來回的轉著,偶爾會看到街邊小吃,會停下來買一點上車,然後再轉著。或者是看到哪個別致的咖啡廳,會進去坐著深思半小時再出來。
很快,一天的時間就這樣過去。直到晚餐時分,她才回來。
照例的,餐桌上隻有她一人在用餐。
晚餐過後,她回到房間,深夜,她照例的做好宵夜坐在沙發上等著他。
結果,第二天的早上她醒來,蓋在她身上的不是西服,而是她房間裏的那條薄被。
這一天,她照例的坐在車裏逛了一整天。而在晚上回來時,張媽卻突然對她說:“少爺打來電話,讓你注意休息。”
無論這句話是真是假,她聽在心裏多少有了一點暖意,隻是……
晚上的她簡單的吃了點飯便回了自己的房間,她要早點休息,因為今晚……
照舊的,她還是給他做了宵夜,淩晨一點多,她原本坐在沙發上的身子慢慢的斜了下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隱約聽著外麵傳來汽車的聲音,很小,如果不是因為寂靜的夜晚,是不會被注意的。
厚重的地毯上似乎是被人踩過,但卻毫無聲息,但是風若影卻能感覺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像她襲來。
他知道這幾天她都親自下廚做宵夜等著他回來,但是他卻無法真正的麵對她。
如果她會撒潑耍橫,那麽他也許會有辦法對付她,但是……
他聽張媽說,從她醒來的那時起,她很憂傷、哀怨,不愛說話,不笑不哭,麵無表情,隻會看著牆壁的那一抹白色。
回來之後更是的,每天除了吃很少的東西以外,中午會出房間走走,其餘的時間全部把自己關在房間裏。
他不知道該以怎樣的心態去對她。
他想到那天她用著憤恨的眸光看著他時,他的心髒有如萬箭穿心。
如果時光可以倒流的話,他伸把手伸過去,攬住她,不會那樣眼睜睜的看著她滾落樓下。
可惜,時間永遠的前進著,不會因為他而流轉。
他知道她又睡在沙發裏了,因為餐廳裏的燈光是亮著的,那是她為他留的,希望他回來時會把她做的宵夜吃掉。而他也總會去吃掉。
進別墅時,他總是把車子的開的很慢,怕吵醒了她,他知道她每夜都會從惡夢中醒來,那些個
惡夢是他送她的‘禮物’。
今夜依然,他輕輕的走到沙發前,她如小貓般的蜷縮在沙發上。
她就這麽不愛惜自己嗎?為什麽不知道拿條毯子出來蓋上呢?第一天他順手脫下他的西服,第二天,他去她的房間拿過她的被子,今天呢?
她瘦了,蜷縮在那的人感覺比個十幾歲的孩子還要小。
他蹲在她的身邊,手指輕輕的刷過她的臉頰。不知為何,看著她的樣子,像……像是手邊的一株蒲公英,看著近卻離的很遠,一不小心,就會失去。
她知道他回來了,她知道他來到了她的身邊,她知道他就近在咫尺。
可是,她沒有勇氣睜開雙眼,也許該謝謝他前兩夜的不見,她不知道如果真的見了麵她要怎麽說,說什麽。所有的話在知道他就在身邊時全部變成了空白。
兩人之間真的是無話可說了吧!
她緊閉的雙眸能感覺到更加的黑暗,他的手指掃過她的臉頰,那麽的溫柔,是他對她從未有過的溫柔。
她有種想哭的衝動。為何,為何是現在?在她想著永遠的離開他的時候。
她感覺身子輕了,被他輕輕的抱了起來,他要把她抱到哪裏去?
他好像上樓了,不要,她的房間在樓下。
然後,她感覺她的身子被放在軟軟的床上,周圍是他的氣息,他的味道。
他把她抱進了他的房間裏了?隻是現在她已經不在這裏好久了,這裏是玉妗的地方,他怎麽可以……如此待她?
身上被輕輕的蓋上了被子,很暖,緊接著,她感覺身邊的地方有些凹陷下來。
他也躺下來了嗎?不要,走開,不要這樣,在她想著離開他的時候不要如此的待她。
她的唇畔落下一個涼涼的吻,帶著風的氣息,帶著淡淡的煙草味。
很輕很柔,怕傷著她一般。
隻是,很快,她身邊的位置便有所起伏,他走了,離開了。
在關上房門的那一瞬間,抑製不住的淚水終於決堤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