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話：“三少”的困惑
“少奶奶，您的手機落在房間裏了。”林管家畢恭畢敬地用雙手呈上了一部火紅的新款翻蓋女式手機，“剛才阿莉幫您整理房間時發現的，請我轉還給您。”
“謝謝林叔叔。”喬小美用雙手接過手機，點著頭，禮貌地道謝，清麗的小臉上噙滿溫婉的甜笑，水樣的眸底卻掠過一片淒楚的悲涼，“麻煩您再替我謝謝阿莉姐。”
“少奶奶，您太客氣了！”林管家垂著手，由衷地說著，微笑地退了下去。喬小美的和藹可親總是讓他們這些做下人的如沐春風。
“小美！”容老夫人興奮地叫了一聲，臉上露出一絲欣喜的愉悅：“你買手機了麽？真是太好了！有手機方便多了！”
“喔——”喬小美輕輕地點著頭，默默地將手機小心地放進口袋裏，端起手邊的小碗，淺淺地啜了一口稀飯，柔聲低喃：“是天賜哥哥送的。”
“是嗎？”容老爺、容老夫人異口同聲地發出了一聲驚喜交集的輕呼。
“嗯！”喬小美又點了點頭，夾起自己麵前碟子裏被容老夫人堆得像座小山一樣的早點，匆匆地吃了起來，讓自己顯得很忙碌：“昨晚給我的。”
“號碼是多少？”容老夫人沉浸在莫大的喜悅中，一邊忙不迭的掏出自己的手機，一邊大聲地嚷嚷著：“快點告訴奶奶！”那急切樣子，活像一個迫不及待想得到糖果的小孩子。
喬小美的嘴被一個香糯的燒麥給塞滿了，一時無語：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因為，昨晚，容天賜扔下了這隻漂亮的手機和幾句傷人的話語，便孑然離去了！
然而，更令喬小美錯愕的竟是容天賜在聽到奶奶這個問題後，居然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一竄長長的號碼：他說得那麽熟稔，仿佛早已爛熟於心！
恍惚間，喬小美隻覺得容天賜那薄涼的唇齒間報出的最後幾位數字竟是：5——2——5——7！
“太好了！”容老夫人撫掌大笑，徹底證實了喬小美並沒有聽錯，老太太那調皮而愉悅的笑聲，衝進了喬小美的耳膜，震顫了她的心：“5——2——5——7！吾愛吾妻！好！這個電話號碼好！臭小子，長進了嘛！知道拐彎抹角地討老婆歡心了嘍！哈哈哈——，是不是等不及想娶老婆了呀？！”
喬小美所有的感官再一次失靈了，她麻木地聽著爺爺，奶奶的歡聲笑語；茫然地瞅著容天賜笑意盈盈，俊美無雙的臉龐上，那雙鋒利如刀的黑眸！
也許，昨晚，自己沒有睡好，今天的早餐做得很失敗——吃起來有一種怪味道！
她隻覺得自己的鼻子很酸，嘴巴很澀，心裏很苦！
悠悠傳入耳畔爺爺奶奶那愉悅說笑——
“天
賜，這個周末帶小美去拍婚紗照！威廉神父那裏我已經確認過了，他會親自擔任你們的證婚姻人！民政局我也招呼過了，你們舉行婚禮的那天，他們上門給你們登記手續的！”
“耀華，你說咱們要不要再辦一場中式的婚禮啊？敲鑼打鼓的多熱鬧呀？小美穿著鳳冠霞帔，蓋著紅蓋頭，一定迷死人了！”
“哈哈哈——，秀珍，你糊塗了？小美蓋著紅蓋頭，誰還瞧得見呀？真要舉行中式婚禮，我還得趕緊請人訂做一頂八抬花轎呢！然後，再讓人從新西蘭空運一匹純種馬駒來噢！不過，這主意倒真的不錯！嗬嗬嗬，拜天地——”
她努力地說服自己和著這份愉悅的心情，將口中的食物，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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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老大會為這個什麽‘美’，什麽‘妖孽’鬱悶成那個樣子！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是他的‘童養媳’！”張少傑一這拉扯著脖子上的領結，一邊念念叨叨地咕嘟：“哎，可憐的老大！快樂的單身生活竟然就這麽結束了。娶的還是這麽一個討人嫌的‘鄉巴佬’！”
“對啊！”柴昊也憤憤地接口：“這個‘妖孽’實在是可惡。也不知道她究竟用了什麽見不得人的手段，居然敢挑唆天賜的爺爺奶奶向他逼婚！哼！這個惡毒的女人！這不是擺明了想毀了咱大哥嗎？”
“就是！”張少傑更加的不平：“他媽的個小‘妖孽’，才到容家幾天啊？就這麽迫不及待地想要登堂入室了！不過——”張少傑說著又撓了撓自己打滿了啫喱的“板寸頭”，搞不懂似地一邊搖頭一好奇地問：“你們說，咱老大怎麽就會答應了呢？他不是很討厭這個什麽‘美’的麽？他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
“對啊！”柴昊也很困惑，不停地用手指彈著自己的下巴，思索著低喃：“這‘妖孽’到底是何方神聖啊？居然，還搞定了大哥的爺爺奶奶，而且看樣子，二老好像對這個窮酸的鄉下丫頭還挺中意的！這麽快就讓他們兩個舉行婚禮！還搞得這麽隆重！明城的達官顯貴幾乎全請了，而且一切都由天賜爺爺親自出馬！你們哥幾個想想，他老人家不管事有多久了--”
“對呀！對呀！”張少傑也跟著興奮地嚷嚷起來：“自從他把公司交給老大以後，就再沒像這次這麽大張旗鼓地露臉辦事了！這些天，各個媒體雜誌上盡是他老人家發表的有關這樁婚事的感言！”
“沒錯！”接著張少傑的附和，柴昊又開始繼續自己的剛才被打斷話題：“更讓人搞不懂的是，那天晚上，老大說他要娶她的時候，明明是很冷漠的，可，感覺上卻總是有些怪怪的，好像又很期盼似的！”
其實，“三少”們並非不知道喬小美的父親在十五前，曾經救過
天賜爺爺一命。
但，在他們看來，像他們這樣的豪門闊少，娶的老婆一定是與自己門當戶對，非富即貴的千金小姐！所以，容家完全可以給喬小美一筆足夠她享用一輩子的財富了事，根本沒有必要為了報恩而強迫家中唯一的男丁，容家的繼承人娶這麽一個令他覺得討厭憎惡，卑微平凡的鄉下女人！
“得了！”沉默了很久的應家俊淡淡一笑，打斷了“二少”的一唱一和。雖然，他的心裏也跟他倆一樣充滿了疑惑，可開口卻是慢慢悠悠：“你們兩個都少說幾句吧。等會兒，我們到了禮堂不就知道，那個‘妖孽’倒底長得什麽樣了麽？再說，天賜會答應，又這麽急著想娶她，我想他一定有他自己的苦衷！”
“嗯！”柴昊和張少傑也都點了點頭，齊聲讚同：“老二，你講得有道理。”
衣著伴郎禮服的“三少”們魚貫地從加長的“悍馬”中走進，穩穩地在容府的銅藝大門前站定，儼然一道光芒四射的風景線！
當三人的目光定定地瞟向立在容府大門前，容天賜與喬小美的那張巨幅婚紗照時，都不約而同地瞪大了雙眼，怔怔地呆了很久---
半晌，張少傑才回過神來，拚命地咽著口水嘖嘖道：“難怪，‘老大’連海倫、呂蓓卡那樣的‘極品’都說成是‘蒼蠅’了！這個什麽‘美’哪是什麽‘妖孽’啊？分明就是個小‘仙女’！他媽的，絕色！”
“絕色個頭啊！大哥平時最討厭的就是這種型號！”柴昊卻頗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撇了撇嘴說：“又瘦又小的，根本就還沒有發育呢！黃毛丫頭，有啥搞頭？”
“你懂個屁！”張少傑不滿地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指著照片上的喬小美，腆著臉口中喃喃地讚道：“這叫做‘純’懂不？這妞一看就知道是個‘雛兒’，沒拆封過的原裝貨！”
“切！”柴昊卻仍是一臉的輕蔑，輕哂著反駁：“原裝貨有什麽好的？一點經驗都沒有？像根‘圓木棍’似的？”
“沒經驗怕什麽？多調教幾次不就有經驗了麽？”張少傑更加來勁了，大聲嚷嚷：“‘圓木棍’？切！柴昊你瞎啦？瞧，這妞水靈靈的眼睛，這纖弱弱的身材，這嫩怯怯的皮膚！‘勾魂索’還差不多！”
“反正‘雛兒’就是矯情！扭扭怩怩的，一點兒也不爽快！”柴昊也很不服：“又麻煩又費勁！”
“那他媽的叫‘純情’不叫‘矯情’，懂不？”張少傑還想繼續念叨下去，卻被應家俊冷冷地打斷了：“別吵了！時候不早了，快進去吧！”然而，在應家俊的心裏，卻是震驚於喬小美那清麗脫俗的靈秀與溫婉——那是之前他所見到過的女人中，任何一個都不具備----
（本章完）